回到2002當醫生 668 手下敗將
張友研究了一整天經典的crush技術,“新”技術讓他大開眼界。
省城,雖然在全省來講屬于技術的邊界,但對于整個世界來講還真就有無數的事情張友不知道。
這還是心胸外科的主任,對冠狀動脈分叉的外科手術有過研究、知道具體解剖的主。
換個小醫生肯定一頭露水,即便對著詳盡的資料也無法得其門而入。
張友研究“明白”之后,腦子嗡嗡的。
他無法相信現有技術就已經能把冠狀動脈分叉病變的治療機會提升到70的高度。
這簡直顛覆了張友對疾病的認知。
在他的意識里,冠狀動脈分叉病變就是手術的禁區,不管是外科手術還是介入手術。
70,在張友看來已經是極高的一個數字,無法逾越,那黃老弄出來的dkcrush技術有什么改進么?
對于這一點,研究的越多,張友就越是好奇。
他本身也是搞技術出身的人,現在手術在省內也算是屈指可數。雖然年紀已經大了,手術肯定比不上年輕時候,但眼力還是有的。
有眼力、有好奇心、有好處,張友百爪撓心,對明天要開始的循環內科年會無比期待。
和苗主任約好時間,張友對心胸外科的主任也要參加循環內科年會略有些奇怪,此時此刻他愈發明白為什么黃老是心胸外科的泰山北斗。
人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再進一步、又進一步,勇猛jing進,登峰造極,哪怕八十高齡依舊不斷鉆研。
自己和黃老一比,真是好生慚愧。
不過張友臉皮比較厚,慚愧的念頭只是在心中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張友早早就去餐廳吃過早飯站在門口等苗主任的車。
帝都早高峰讓張友驚訝,苗主任找了好幾個小胡同,一路開到帝都心血管病醫院,帶著張友直接去了大會堂。
“張主任,你問問小周,要是可以的話咱們進手術室去看看?”苗主任半當真、半開玩笑的和張友說道。
“……”張友沉默,嘆了口氣。
苗主任見張友為難,便哈哈一笑,“開玩笑的。”
“說句實話不怕您笑話苗主任,小周是黃老的學生,醫大二院的院士工作站……屬于給黃老提供場地,我在科里的地位真是比不上他。”張友又重重的嘆了口氣,實話實說。
“知道知道,能用胸腔鏡做雙袖切,還是右肺上葉雙袖切的人肯定不能拿他和普通的副主任、帶組教授比。這要是小周在我那工作,我都不知道用什么口氣和他說話。”
苗主任打了一個哈哈,張友風中凌亂。
自己也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周從文蹲在地上給自己畫解剖圖的場景浮現在眼前,張友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想起。
從前認為周從文信口胡說,但張友現在漸漸覺得周從文說的似乎……似乎……有點道理。
看看情況,也不知道改進版的crush術式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張友躲在苗主任身邊,假裝是個拎包的,跟著一路來到帝都心血管病醫院的大會堂。
苗主任也比較知趣,沒有借著自己和這面醫生熟悉坐在前排,而是識趣的挑了一個后排角落位置坐下。
張友長出了一口氣,盡量縮在角落里,就像是坐在對方狂熱球迷群里的一個異類。
盡量把自己藏好,張友耳邊聽到的都是滿滿的期待聲音。
經典的crush手術難度太高,國內開展的不多。
但與會的醫生對此有了解,渴望著看見世界頂級醫生的手術,渴望著與之交流、提升;他們渴望著自己也能學會經典的crush術式,并且應用在臨床上。
有時候只要看一臺手術,知道該怎么做,回去之后就有大把的人開始琢磨、研究。
到處都是有關于crush手術的討論,張友心中慚愧的情緒進一步被點燃。
自己之前完全不知道什么是crush術式。
可聽著身邊的醫生們的討論,尤其是幾個三十歲左右、明顯是住院總的醫生說的頭頭是道,更是舉出自己做手術時候遇到的困難以及術后患者的情況加以說明的時候,張友覺得自己老了。
在省城,自己總說老子天下第一分明就是坐井觀天。
曾經有那么一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但自己沒有珍惜,如果能重新回到周從文老家,再次……
張友沒想完,身邊忽然陸續有人站起來,隨即響起掌聲。
“宮本博士來了。”苗主任壓低聲音和張友說道。
宮本博士,順天堂醫院的終身教授,心臟介入手術的最強者之一,當得起這掌聲。
張友剛要鼓掌,忽然被身邊苗主任的目光掃了一下。
目光無形,但張友卻感覺自己被刀子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黃老的手下敗將而已,這么興奮干什么,無聊。”苗主任低聲說道。
張友啞然失笑。
都這樣了么?看樣子在帝都心外科和循環內科的競爭很激烈啊。或者說不上是競爭,只是心外科不甘心的最后一丁點的矜持與掙扎。
唉,張友笑完之后滿心酸楚。
冠狀動脈分叉的外科手術這么多年都沒有絲毫進展,可是你看循環內科,可以說是進展神速。
經典的crush術式的成功率按照統計,已經達到70,這是外科手術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外科敢做類似手術的人基本都是40以上的帶組教授。可循環內科呢?幾個面相年輕的醫生都有過crush手術的經歷。
張友有一種被時代拋棄的挫敗感。
聽著身邊掌聲雷動,張友覺得心里難受,偷眼看身邊的苗主任。
苗主任臉色也很不好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沒了從前的風采。
宮本博士走到講臺上,他沒有穿正裝,而是穿著隔離服,外面披著白服,戴著無菌帽,一看就知道他已經做好上第三臺手術的準備。
“大家好。”宮本博士用并不標準的中文問候道。
身邊的翻譯微微一笑,沒有多事跟著翻譯。
張友覺得好奇,難道這位是個中國通?
但隨即宮本博士就開始用日語進行交流。
原來只會三個字啊,張友撓頭。(注)
注:只會三個字——大家好,這個梗是咨詢了一位在日本的參贊得到的結論,呲牙
另外,本章設定為章節感言,因為之前有一章黏貼的時候出現了重復,實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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