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的提示似乎有些不太合理:對方暫時無法接通。
如果是正常的普通人電話,蘇澤等人可能也就不會這么緊張了。
但是眼下他們打的是緊急報警電話,這種電話是存在特殊性的。
別說是在手機擁有信號的情況下,就算是沒有信號都能撥打。
甚至手機中不安裝手機卡,也依舊能夠順利的撥打報警。
可今天不論怎么努力,最終的結果卻始終都是一樣的。
而遠處的社長,看著他們這種行為,也沒有做出任何的阻攔。
就好像對方早就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這種情況似的。
“你們就別努力了,在這地方是絕無可能聯系到外界的。”
“否則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把你們騙到這個地方來?”
“還不是因為,這地方有一種比較特殊的磁場。”
“這種磁場不僅能大幅度的增長人體內陰氣儲備的量。”
“而且,還可以限制一些外來的信號,例如手機。”
“所以,你們現在除了被動的接受,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當然,除非你們當中有人能掙脫我的限制。”
“否則,就乖乖的等著我一點一點榨干你們的生命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方所約定好的時間點也已成功抵達。
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清晰地感覺到有猛烈的吸力涌現。
也正是到此時,蘇澤才剛有信息開始觀察面前這所謂的機器。
其實這就是一個類似于浴缸的東西,里面裝著暗紅色液體。
先前那條捆住蘇澤的鎖鏈,就是從這個液體里被拽出來的。
并且,蘇澤等人還能百分百的肯定,這液體里面還有別的東西。
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內部,發現有不少堅硬的物體在液體中。
“老蘇,咱現在該咋辦,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的等死吧!”
莫煩現在也慌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求救。
他現在之所以能說話,是因為他的嘴并未像其他人那樣用線封死。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是因為社長仍有對莫煩有感情,所以于心不忍。
亦或者是因為這家伙根本沒有任何價值,甚至無法阻礙事態發展。
又或者是對方察覺到時間不夠了,所以就暫時不管莫煩了?
總之,這小子現在因為沒被封上嘴,整個人驚恐的一直在尖叫。
本來就緊張驚悚的氣氛瞬間讓這小子給炒到了更高的點位。
“你特么能不能別叫了?你不知道你這樣很煩嗎?”
“我再想辦法,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等會要是咱們沒成功,這屋里的人都得死在這。”
“等會你再叫也來得及,真的是有夠煩人的...”
蘇澤說話的同時,雙眼卻在周圍的環境中不斷的掃視著。
他在尋找能讓他暫時使用的工具亦或者武器。
現在的他行動受到了限制,想要掙脫束縛就必須借助外力。
但附近除了一個鐵桶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的可用工具了。
可就這么一個鐵桶,又能對腳上的鎖鏈造成怎樣的影響呢?
想到這,蘇澤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說不定這鐵桶還真的有用。
之前他看過一些情節比較特殊的電影,里面就曾出現過此類劇情。
人在被困的情況下,孤立無援的他們真的是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
先在蘇澤的腦海中已經謀劃出一個具體的行動計劃,就是這計劃有點殘忍。
他首先想到的執行者就是莫煩,反正這小子一直在叫,體力充沛,不怕消耗。
可轉念一想,這個念頭就又被他打消了,這家伙除了有力氣其他啥也不會。
要是他脫困,對整個戰斗局面也不會造成任何扭轉行的改變。
甚至還有可能將整個局勢的發展,朝著惡性的方向更快速的推進。
想到這,蘇澤不自主的看向遠處的莫煩,而對方現在正用手捂著嘴。
這是蘇澤給出的建議,要是對方真的害怕,可以用這招來緩解自身的恐懼。
而很顯然,即便是使用這種方式,莫煩也依舊無法掩蓋那向外噴涌的驚恐。
“莫煩,我現在和你說,我有一個計劃,如果成了,說不定能阻止社長。”
“但是我需要你來配合我,幫助我完成,否則,咱們可能真的沒救了。”
聽到有可能離開這鬼地方,莫煩興奮的不得了,哪還有心思去拒絕呢?
“你,你,你就說吧,不論啥計劃,我都竭盡全力的配,配合你。”
現在蘇澤也沒心思和對方繼續浪費時間,只要他能跟自己說的做就夠了。
“你現在什么都不要管,看到你旁邊那個棕黑色的鐵桶了嗎?”
驚恐已經讓莫煩快說不出話了,他只是對著身旁的蘇澤一個勁的點頭。
“別猶豫,立刻拿起那個鐵桶朝著我的腳踝砸,不惜一切的使勁砸。”
雖說莫煩恐懼的不知所措,但聽到這個答案,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他呆滯的看著面前的蘇澤,他很清楚這鐵桶砸下去究竟是什么感受。
“你,你要干啥,咱現在是要逃命,你把腳砸斷了,咋跑啊!”
蘇澤是莫煩的朋友,所以在危機對方安全的情況下,莫煩猶豫了。
“別浪費時間,現在要是再不動手,等會咱們誰都走不了。”
“你現在用鐵桶把我的腳砸斷,這樣我才能從鐵索里逃出來。”
“我掙脫了鐵索,才有機會挽救你們這些人,明白嗎?”
時間正在急速的流逝,蘇澤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
但是莫煩卻再一次的猶豫了,沒錯,讓他親手砸斷蘇澤的腿,他做不到。
“你這樣有意義嗎?把自己的腿給砸斷,到時候還是一個結局。”
“我也看過相關的電影,人家是知道逃跑路線,所以才如此極端。”
“咱們現在先不說能不能逃出去,就連怎么阻止都完全不清楚。”
“你這樣無疑是在戰斗前,就先消耗了自己的戰斗力。”
莫煩的腦子突然變得機智了,但蘇澤卻直接朝著他臉上來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幾乎在瞬間把莫煩腦子里的雜亂思想,全都給扇了出去。
“所有可能會威脅大家安全的東西,全部都是咱們身前的這個浴缸。”
“而且,我懷疑里面的那所謂的硬硬的東西,可能也是元兇之一。”
“但是我現在被限制了行動,根本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測。”
“總之前后都是死,不如搏一把,說不定還有生機。”
“你別猶豫了,趕快下手,等會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莫煩糾結在三,最終從身旁拿起鐵桶朝著蘇澤的腳直接砸了過去。
但是想要將人類的腳部徹底砸斷,有時候根本不是幾下就能完成的。
蘇澤幾乎承受了近十次的重擊之后,才感覺腳有了掙脫的可能。
現在的腳已經徹底變形了,不過也正因如此,鐵索也無法將其困住。
蘇澤掙脫束縛后,首先就想朝著遠端一個持續閃爍紅光的位置挪。
而與此同時,他也體會到了腳的劇痛帶來的那種難以忍受的折磨。
“老蘇,你,你沒事吧,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我們所有人的性命,現在全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莫煩雖然于心不忍,但既然蘇澤已經掙脫,那現在就只能靠他了。
而蘇澤現在雖說想笑,但笑容到了嘴角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他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上下牙床死死的咬在一起。
似乎想要借此來盡可能的緩解亦或者是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這招實際上取得的效果卻并不顯著,甚至可以說毫無作用。
不過在幾分鐘的努力后,蘇澤也終于是來到了那個紅光的附近。
之前蘇澤的那段經歷也讓他有機會好好的研究有關陰邪方面的知識。
沒想到,今天的他居然有幸將這個知識拿出來進行二次使用!
之前蘇澤曾發現,所有的魂體亦或者陰邪,在坑害他人的時候。
都會使用一種名為吞光咒的東西,這似乎是他們陰邪固有的招式。
就像是人生來便會呼吸一樣,這好像就是他們成為陰邪后立刻習得的。
而在這種技能的加持下,他們可以讓自己的目的得到更完美的展現。
并且,蘇澤還曾深入的研究過這個咒語,發現它能吞噬的不僅僅只有光。
因為陰邪對于陽光是特別厭惡的,但并非像電影中所說的是避之不及。
鬼怪陰邪一樣可以感受陽光,一樣可以被陽光滋養。
但是陽光對它們身體內蘊含的力量,會起到沖散甚至是削減的作用。
畢竟陰陽兩類力量一旦觸碰,最終呈現出的必然是兩敗俱傷。
所以,鬼怪陰邪日常生活中根本不會去曬太陽,因為毫無益處。
不過若是有必要的話,他們也會站在陽光下,甚至站在你的身邊。
多數的小說亦或者電影在某種程度上,強化了甚至是神化了陽光的作用。
給人們形成了一種誤導:似乎只要有陽光存在,鬼怪就會自動遠離。
這其實是并不合理的解釋,也正因這個理念的傳播,坑害了不少的人。
畢竟有的人一天吃飽了閑的沒事干,總是喜歡找點刺激的事去做。
例如之前的探靈主播和眼前這個社長,他們都是這類人中的佼佼者。
也正因對太陽的信任,才讓他們被一次又一次的扔到危險之中。
并且,因為這個吞光咒的緣故,陰邪本體可以把多余的光芒吞噬掉。
借此來消耗那些東西對自身形成的傷害,所以,吞光咒也算保命技能之一。
而后來陰邪通過開發發現,這個吞光咒除了吞陽光,還有別的功能。
它能夠吞噬人體內的力量,并且將這股力量轉化成自身使用的氣。
甚至還能夠將對方的生命力強行抽取,并以此為媒介強大自身實力。
這也就是為什么,很多陰邪之物總是喜歡坑害人類的原因之一。
他們為的可不單單是嚇唬這些人類,而是想要得到他們身體上的生命力。
不過也正如之前所說,在人的身體上存在有一種特殊的護體神燈。
這些神燈能夠防止陰邪之物靠近,一旦靠近就會損害它們微弱的靈體。
而在人體精神虛弱或是受到驚嚇的時候,神燈的光芒就會被削弱。
在這種狀態下,人體的神燈就會虛弱無法再繼續保證人的安全。
所以鬼怪現在這個情況下,就能夠順利的進入人體了。
甚至還能借此把人體的生命力、陽氣全都抽出。
當人體被榨干后,這副完美的軀體就會被鬼怪侵占甚至是自由使用。
這便是所謂的借尸還魂,沒人知道這是怎么做到的,只有鬼怪能做到。
而根據蘇澤的分析,現在這個家伙之所以能坑害無辜,想必也是借此方法。
至于遠處那個鮮紅色的光芒,有可能就是那個家伙害人的罪惡根源。
所以,把這個光芒給解決掉有可能就會把大家全都解救出來。
“你們盡可能的拖延一下,我想辦法拯救大家。”
蘇澤說話的同時,腳已經邁了過去,并直接來到了紅光面前。
現在這個紅色的光芒內,有一張張臉頰在不斷的閃現變換。
而若是之前,可能蘇澤并不會對這些臉頰的主人有任何的感觸。
直到那幾張臉出現后,蘇澤的情緒瞬間就被對方給戳破了。
那是白露的臉、莫煩的臉,還有先前在蘇澤身邊求救的那個人的臉。
它們的面容都在這個里面不斷的閃爍,并且有的臉已經變得很虛弱了。
當其中一個人的臉頰徹底變成影子在紅光中擴散后,緊跟著一陣尖叫出現。
蘇澤能清楚的聽到遠端一個男人的叫聲,由痛苦的凄厲,轉變成虛弱。
最終這個聲音則是緩緩消失在了空氣中,而相對褪去的還有對方的生命力。
“難道,這里面出現的人臉,就是這些正在被坑害的同學們?”
“而它們的臉的虛弱程度,估計就是它們生命力的強弱。”
“剛才那張臉消失后,就有一個人死掉了,可想而知有多兇殘。”
“可我現在要怎么把這個光芒給毀掉呢?”
蘇澤說話的同時,社長卻先一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隨即出現的,則是對方毫無顧忌的在蘇澤的腳上踩了一下。
先前的損傷對蘇澤已經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劇痛,現在則更痛了。
并且,對方現在的行為也成功遏制了蘇澤行動的軌跡。
“我勸你啊,還是別白費心機了,浪費自己的生命力有什么意義呢?”
“這樣,反正你已經從鐵索里掙脫了,那我就不收拾你了。”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我勸你考慮清楚之后再做決定。”
“一,你現在就可以一個人離開,至于其他人的安危你也少管。”
“有時候,管得太多,不但人沒救走,也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至于二,就是你先死在這地方,然后讓那些家伙給你陪葬。”
“不過你放心,我呢,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絕不會讓你路上寂寞。”
“這里的亡魂最后都會成為你黃泉路上最好的伴侶。”
“所以,你的決定是?”
蘇澤對于社長的這幾句話想表達什么,還是非常清楚的。
對方察覺到蘇澤的不同,所以,想要讓蘇澤盡快離開。
免得因為蘇澤的緣故而導致她的計劃出現不必要的問題。
可若是讓蘇澤放棄這些鮮活的生命自己跑,那蘇澤肯定不同意。
即便他跑了,并且活下來了,日后再她的腦海中也會不斷的受到摧殘。
那些枉死的冤魂,也會不停的折磨他的靈魂,讓他痛不欲生。
這種感覺蘇澤之前已經深切的體會過了,并且足足體會了十幾年。
現在再讓他做決定,蘇澤堅信自己絕對不會再做錯!
“社長,我知道你現在給了我一個求生的機會。”
“對此,我真的很感謝你,謝謝。”
“不過,我的良心告訴我,我得選二。”
蘇澤說話的同時,一枚鋼針直接從他手中刺了出來。
并且這根鋼針現在還精準的朝著社長的胸口攻擊過去。
先前蘇澤就感覺今天總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在哪又說不出來。
所以,出于某種特殊心理,蘇澤再自己的身上放了點安全措施。
這個鋼針就是安全措施之一,并且上面還有一堆咒文。
這些咒文全都是之前蘇澤經歷的那段歲月中得到的。
雖然蘇澤不知道這東西在這個世界是否有用,但試一試。
有時候不敢嘗試,即便在如何的強大,最終也不會有效果。
蘇澤向來都是一個勇于嘗試的人,所以,及便有可能死他也得試試。
而對方看到他手里的針之后,便立刻本能性的向身后進行躲閃。
但因為她身后有墻的緣故,并沒有產生太大的偏差,針也扎在了她胸口。
一瞬間,一股好似火焰灼燒的熾熱便立刻從針內席卷出去。
并順著社長身體的血液,快速擴散至她的全身各處。
蘇澤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對方身體內不斷彌漫出的焚燒聲。
“看來有效果,不過也正因如此,讓我看清了你。”
“這些東西只對陰邪鬼怪有效果,你既然感覺到痛。”
“那便證明,你其實根本就不是人!”
“說,真的社長被你藏到那了!”
蘇澤很清楚,莫煩他聊了那么久的妹子,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
否則的話,陰邪之人即便易容手段再如何的高超,也必然會出現破綻。
像是日常生活中的邀約,亦或者朝夕相處的習慣,又或者是飲食愛好等等。
對于人類來說,有太多能用于分辨對方身份真假的借鑒渠道和手段。
所以,如果社長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是絕對會露餡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對方再近期把社長給更換了。
其目的自然是想要借助身份之便,來把這些人全都騙到這地方。
“真的社長?”
“你別開玩笑了,我就是真的呀!”
“你該不會以為,社長其實是被我給藏起來了吧!”
“實話告訴你吧,從很久之前,我就藏在這學校里了。”
“為的就是能把你們這些沒腦子的家伙全都騙出來。”
“不過,若是為了我自己大可不必這么大費周章。”
“但是,我們的尊主,可是很需要你們這些鮮血的滋養。”
“你們是最后的二十四個了,等把你們全都處理了。”
“我偉大的尊主就會復活,到時候,別說是你們幾個。”
“就算是用火力武器攻擊我們,都不可能傷害我們分毫。”
“要知道,我們的尊主可是當時的破壞神。”
對方現在說的這些話,蘇澤壓根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在他腦海里,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惜一切的斬殺惡鬼。
至于對方身后的那個家伙究竟是不是破壞神,等會再說。
因為蘇澤很清楚,只要把這個發起者解決掉,陣法就會解除。
到時候這些人都得救了,失去了人數滋養,那家伙也絕對不會復活。
想清楚這些,蘇澤又從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些卷好的黃紙。
隨即將這些東西直接塞在了社長的嘴里。
這里面寫滿了咒文,并且還是用雞血摻和朱砂制成的墨水寫的。
對付這些先前陰邪的東西,是最有效的。
“給你品嘗一下我特質的符,效果一定會出乎你的預料。”
果然,在符文進嘴的一瞬間,爆裂的聲音便立刻從其嘴里出現。
并且,還有一些類似粘液的東西,從她嘴角里不斷的流出。
“連陰魂都被炸碎成了粘液流出來!”
“看來我這符文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強啊!”
“哎,我咋那么優秀呢,竟然發明了這么厲害的符。”
“等安全離開后,我可得把這東西多弄一點備著。”
看到蘇澤獲得了明顯的成效,地下那些人也都開始不停的叫好。
但是他們因為嘴巴被封住了,所以聲音只在他們嘴里徘徊。
卻始終都沒有幾個清晰的字眼傳到蘇澤的耳朵里。
不過即便如此,看到他們這么興奮,蘇澤也覺得自己做的這些值了!
而現在的莫煩卻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