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放置成神 120.狐貍的復仇
尸骸遍布在這狹窄的地道盡頭。
慘白的骨骼、開始腐爛的血肉,還有被整整齊齊剝下的毛皮,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構成一幅透出異樣美感的殘酷畫面。
格外滲人。
令看到的人背后不覺升起寒意。
“這是......”
柴屋司瞪大雙眼,捂住鼻子,悶悶的發聲問道。
“什么人干的?”
“人?我看未必。”
蘆屋良向前走了兩步,刺鼻的氣味鉆進鼻腔。
先前聞到的那股怪味,正是尸骸腐爛、細菌在上面繁衍的氣味。
所幸,還不算很濃烈。
要是蘆屋良他們來得再遲一些,這地道里就相當于一個毒氣室,沒有佩戴專門的裝備別想下來。
蘆屋良低下頭,用手電筒照亮白色的骨片。
這是一截手臂狀的骨骼。
在白色骨質的表面,清楚留下了被啃噬后的齒痕,或深或淺——一看就不像是人類的牙齒能留下的。
這說明,這些貍貓不僅僅是被殺死而已,更是直接......
被敵人吞食!
光看著尸骸上的痕跡,還有那些被刻意堆疊得整整齊齊的毛皮,蘆屋良就能想象到當時的情形。
貍貓們突遇極度危險的敵人,隨后與之激戰。
可奈何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貍貓們不是敵人的對手,被殘酷殺害后,被剝下身上的毛皮,最后對方連血肉都沒有放過,把貍貓們啃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骨架和殘余的血肉。
就地道內的環境來看,這里很可能不是戰斗爆發的第一現場。
而是對方用來“行刑”的場地。
是的,就是“行刑!”
在觀察完四周后的蘆屋良,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詞語,就是行刑。
能戰勝這么多只貍貓的家伙,肯定有更加簡單直接的方式,殺死它們。
可這家伙非但沒有這么做,反而還采取了最殘忍最血腥的方式,一點點、仔仔細細的撕咬貍貓的血肉,把骨頭都差不多啃干凈才罷休。
蘆屋良甚至懷疑,在進行這種刑罰時,其余貍貓還是清醒的!
也就是說,它們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一點點吃掉。
那種無力感、絕望感,蘆屋良只是想象一下,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堪稱酷刑中的酷刑!
他的猜測并非無的放矢。
往里又走兩步,蘆屋良肌膚上突然傳來一陣沒來由的冰涼。
像是一塊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塊,貼在他的體表。
寒意迅速向內滲透。
在手電筒燈光沒能照到的地方,蘆屋良還看見幾道淡淡的虛影。
“死!死!死!”
“恨!好恨......”
耳畔隱約響起近乎于詛咒的低語。
聲音分辨不出男女,可那股怨恨、悲憤,卻宛如刻進了話語里。
連帶著蘆屋良的心境,都被染上了些許灰色與陰霾。
恍惚間,蘆屋良看見數只流著血淚的貍貓,在陰影里死死的盯著他。
“吼!”
虎嘯響起。
惡虎都沒向前撲出,虛影們就被這一聲咆哮震碎,消失不見。
怨魂、幽靈,在這世界上是真實存在的。
這些貍貓們的怨念,達到無比濃烈的程度,在地道中聚集成怨靈般的存在。
由這一點,就可得知它們生前,經歷過怎樣的殘酷折磨。
“能做出這種事的,應該只有......狐貍。”
蘆屋良開口說道。
柴屋司一愣,隨后點頭:“......狐妖,它們和貍貓有血海深仇,的確會這么做。”
“但這也太......”
看看那些尸骸還有毛皮,柴屋司不免有些許悚然。
如果是沒有靈智、簡單的動物,像是豬羊,被集體宰殺,也不會給他帶來多少沖擊。
這么說可能有些不太合適,但這就是人性。
人類是具有同理心的動物。
對那些出生就注定被屠宰的豬羊,人類很難產生同理心,它們本就是作為食物出生的。
可對同樣具有智慧、能交流的生物,便會產生難以言說的同理心。
看它們經歷這樣殘酷的待遇,即便是敵人,柴屋司心里仍是生出些許惻隱之心。
“這毛皮......是黑!”
他面對那張黑色的毛皮,突然驚道。
“黑?”
蘆屋良話語一頓,“是它們這群貍貓的首領?”
柴屋司喃喃道:“未必是最大的首領,但她的確掌管著不少貍貓,東京區域里的貍貓,大多都聽它差遣。”
“就連它,都死在這里了嗎?”
他很難不吃驚。
‘這是花悠綺的手筆?’
蘆屋良猜測過狐妖們肯定會有所報復,但是沒想到它們的手段會如此狠辣。
但仔細一想,卻又沒有太多意外。
從一開始,赤羽佑太就告誡過蘆屋良——不管是貍貓還是狐貍,都絕非可以輕易相信的妖怪。
他們只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才和狐貍們暫時站在一條戰線。
這并不代表以后,他們和狐貍間一定能和平共處。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蘆屋良表情相對平靜,繼續檢查地道內的情況。
除去尸骸外,這里還有一個保險箱,看著是用來存放某些貴重物品。
只是此時里面空空蕩蕩,被一掃而空。
狐妖連貍貓的血肉都沒放過,有什么戰利品,自然也不會放過。
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氣味,蘆屋良對這氣味很熟悉。
這是丸山社特殊藥劑的味道。
看起來,貍貓們會把與丸山社交易的藥劑,暫時存放在這個據點,或是在這里使用。
在保險柜旁,還貼著一張白紙。
上面用血字寫道——血債......血償!
白紙右下角還印著一個狐貍的爪印。
這不是給蘆屋良他們看的,而是赤裸裸的告訴其余貍貓。
——這就是我們狐貍的復仇!
而且,復仇不會停止!
除非一方徹底被消滅。
蘆屋良再次感受到“世仇”二字的沉重,這簡單二字的背后,是尸骨堆積成的鮮紅和慘白。
到了這會兒,蘆屋良兩人準備就此離開。
可突然,蘆屋良挑了挑眉。
許久沒有動靜的墨色勾玉,在胸口開始發燙。
像是在告訴蘆屋良——這里,還有別的有價值的存在。
順著勾玉若有若無的指引,蘆屋良走到一處貍貓骨骸身邊。
‘得罪了。’
蘆屋良把骨骸往旁邊推開,在它身下有一個明顯的鼓包。
墨色勾玉開始輕微震顫。
像是黑長直傲嬌大小姐向他提醒:“在這里,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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