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放置成神 108.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4000)
夜色下。
新宿區街頭。
這片街區與新宿歌舞伎町不同,在這個時間點格外冷清,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
這個世界是存在參差的。
就像不是所有的街道都像歌舞伎町那樣是個繁華的不夜城,更多地方的夜晚,只是一片靜悄悄的寂靜。
也像是人與人不同的境遇。
黃毛君行走在房屋的陰影中,避開沿途所有的監控。
他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的褲子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卻是恢復了正常人的體型。
肌膚表面,留下高溫灼燒后的焦痕。
“狐火”并非一般的火焰,一旦依附在肉體上,便會持續不斷的侵蝕,直到剩余的力量完全耗盡。
焦痕中。
不斷有粉嫩的肉芽生出,隨后變得焦黑蜷曲。
肉體的再生力,和狐火的侵蝕對抗。
足以令常人冷汗直流的痛感,通過神經傳達至大腦,可黃毛君神色麻木、恍若未聞,和他先前經歷的疼痛而言,這種程度的痛感,已經如同蚊子叮咬般不痛不癢。
他手中拖著一只白毛狐貍,乃是戶尾透。
戶尾透腹部被破開一道血口,他雙目緊閉,呼吸微弱,所幸還吊著一口氣。
‘往這邊走。’
遵循著腦海里一個聲音的指引,黃毛走到一個小巷的角落。
身穿黑色西裝的兩三個極道,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
見到黃毛到來,迅速遞上一件足以遮蔽他身形的大衣,同時接過身受重傷的狐貍,打進一管淡綠色的藥物,把它關進籠子,送上了車。
“山口大哥,辛苦了!”
極道們很是恭敬的說道。
黃毛只是木訥的點點頭,就一步一步走出巷子。
在這過程中,他的視線甚至都沒有落在過小弟們身上,而是停留在半空中,仿佛能透過這片夜色看見什么別人看不見的事物。
他沒走出幾步,身后傳來人們羨慕的交談聲。
“山口桑也太幸運了,竟然能被丸山大哥看中,去參加了那個計劃......”
“現在他光是站在我身前,我都有點害怕呢!”
“我也想變強啊......”
“噤聲!萬一惹山口君不高興了怎么辦?”
聲音通過空氣傳到黃毛的耳畔,像是隔著一層屏障。
他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可是需要大腦遲鈍的運轉一下,才能思考出聲音中話語的含義。
‘山口桑......是誰?’
黃毛突然產生疑問,腦子里又沒來由的冒出一個名字。
“山口大貴?”
這個名字他好像無比熟悉,可是絞盡腦汁,都難以聯想到更多的記憶。
只有沉沉的鈍痛,一下又一下的襲來,中斷他的回憶。
黃毛君回歸那種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想做的狀態,像是個游蕩的幽靈行走在夜色下。
‘不對......不對!’
男人如同夢中驚醒。
‘山口大貴,是我的名字!’
一同涌上心頭的,還有無數紛亂痛苦的回憶。
回憶都帶著一層血紅的顏色。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暗無天日的陰暗房間,躺在手術臺上,明亮的無影燈刺痛雙眼。
肌膚被劃開、肌肉組織被切割的痛楚,一次又一次的落在他的身上。
電擊、火燒,灌下不知道是什么的藥劑。
一遍一遍,周而復始。
最難忘的一次,像是渾身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行,摧毀他最后的理智。
回憶太過痛苦,山口大貴一點都不想起。
他想忘掉一切,包括自己的存在。
‘逃!我必須要逃!’
黃毛君瞪大雙眼,血絲遍布其中,看著猙獰恐怖,像是個精神院關押著的瘋子。
邁開雙腿,在街道上奔跑起來。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不想受到他們的擺布。
為此,他要逃,逃得越遠越好!
‘不,你不想......’
難言的柔和音調再度響起,男人的腳步立刻停頓,猙獰的面容一點點平靜下來。
另一個意識掌控了他的身軀。
‘你只需要乖乖的服從命令,什么都不用去想......’
黃毛的神情重新變得麻木,如同被人遺忘的幽靈。
于他的后背上,傷痕構成的紋路,像是一朵盛放的鮮花,散發出黑色的光芒。
次日中午。
教學樓天臺上。
月守梓的神情還是深受震撼,睜大美目:“良,我需要冷靜一下。”
說完走到圍欄旁邊,看著樓下校園里的歡聲笑語,一如往日,心里卻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良,這樣真的好嗎?”
赤羽佑太站在蘆屋良身邊問道。
蘆屋良:“這也是班長大人自己的選擇,而且這件事以后可能不會再是秘密。”
月守梓之所以會如此震驚,自然是因為,蘆屋良將超凡事物存在的事實告訴了她。
她先前猜到了一些端倪,但在親口得到承認后,反而一時難以平靜。
這意味著,她的世界觀受到了相當大的沖擊。
有些人之所以不怕鬼,是因為他們認為鬼是虛假的、不存在的,可如果它們真實存在,且親眼出現在面前,那心態自然截然不同。
“嗯?”
月守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小細節,轉過身走到蘆屋良身邊。
“你剛剛說,緋也是妖怪?”
蘆屋良點頭:“是啊。”
“她就在學校里呢!”
說著,蘆屋良對樓下一個草叢揮了揮手。
大尾巴貍貓的身子從中蹦出,蹭蹭的跑進樓道里。
緋的能力也并非在原地踏步,起碼就藏匿這項本領,她現在用得爐火純青。
就在路旁的學生們,都沒法發現她的存在。
三四分鐘后。
緋便趕到了天臺。
蘆屋良終于得以說出很久以前就想說出的臺詞——“給我變!”
緋老實照做,頃刻間就變成了嬌弱軟萌的女孩。
變完還對著月守梓弱弱的打了聲招呼:“梓醬,你好呀......”
月守梓本來語氣都有點危險起來,看向蘆屋良的眼神都像是在說“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但看著這么乖巧的小貍貓,她最后只是嘆了口氣:“你們原來一直都瞞著我。”
“嗚嗚,梓醬......”
小貍貓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徑直走到班長面前,一把撲進她懷里。
像是平時貍貓形態撒嬌那樣,把頭埋在月守梓身前。
蹭呀蹭的。
兩條麻花辮晃呀晃。
看得蘆屋良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好。
“緋,過來,我有問題要問你。”
月守梓實在沒法對這么可愛的小貍貓發火,雖然還板著張小臉,但還是把緋拉到一邊,說起了私密的悄悄話。
“良,我也有事和你說。”
赤羽佑太推推鏡框,帶著蘆屋良來到另一邊。
“昨晚的情況,我差不多了解了。”
赤羽佑太先是夸獎道。
“你做得很好,解救了四個無辜者的性命,老師為你而驕傲。”
他眼中滿是贊許,輕輕拍拍蘆屋良的肩膀,以示鼓勵。
“我見過很多掌握超凡之力的人,開始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開始蔑視法律和他人的性命。更有甚者,覺得他們是更高級的存在,其余人都是螻蟻,丸山社那群家伙,便已經是這種心態。”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蘆屋良:“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赤羽佑太繼續說道。
“至于輿論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關于你的照片,不會在網上、報紙上出現的。”
“不過牛郎店的火災,是瞞不住的。”
昨晚的事件發生在歌舞伎町,有太多人看見,想完全壓下來不太可能。
但是在網絡不算特別發達的2002年,紙媒為主導的日國,只把它描述成一件意外的火災,還是輕而易舉的。
也得益于這場意外,少年慧眼識破綁架案件的新聞,受到的關注度也少了許多。
“我看過那附近的監控,基本可以確定——幻夢的慘案,就是山口大貴所為。”
赤羽佑太神情嚴肅。
“他被判定為c級,且被整個東京超凡圈通緝。”
“通緝令是花悠綺發出的,她可是很生氣。殺死山口大貴,便能前去她的寶庫,任意挑選一件寶物。”
“良,這件事里的水很深,我個人不建議你去趟這趟渾水。”
蘆屋良問道:“是因為他實力提升的速度嗎?”
“是的。”
赤羽佑太點頭。
“現在我和狐妖們搜尋丸山社實驗所的過程中,就已經遭遇到極大的阻力。”
“有部分官方勢力的立場,不像原來那樣明朗。”
赤羽佑太說得比較隱晦,蘆屋良一聽秒懂。
丸山不動產社,上頭有人吶!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丸山實驗所研究出的藥劑,對位高權重的人們,有著極強的吸引力。
不說明面上支持,暗中動用一些小手段,絕對沒問題。
赤羽佑太揉揉眉心:“山口大貴的行動,不只是對狐貍的報復,更是在展現實力與技術。”
“顯然,他們成功了。”
“這份技術,肯定會令無數人心動、瘋狂,也一定會有別的勢力選擇和他們合作,再拖延下去,情況只會更加惡劣。”
這和蘆屋良想的完全一致。
“這塊毒瘤,必須盡快鏟除!”
“這些天,我可能又要經常離開荒川區,你要多加小心。”
赤羽佑太又囑托道。
“那么,我有什么能做的嗎?”
蘆屋良抬頭與他對視。
“老師你是知道的,老實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可不是我的風格。”
“況且,這事和我還有切身的聯系。”
丸山龍之介可就死在他的手里。
從上次那瞇瞇眼的態度來看,丸山社要是就這樣放過他,無疑是癡人說夢。
只是他們最近有更重要的事情,這才一時騰不出手來。
而且平心而論。
綁走普通人去進行人體實驗,這件事本身也令蘆屋良深惡痛絕。
性質簡直就和拐賣人口一樣,被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如果蘆屋良不知道這件事,且沒有放置系統,他自然什么都做不到。
但現在,他也想成為能為他人挺身而出的人。
‘良,你真的變了很多啊......’
赤羽佑太看著眼前的少年,微微失神。
想到兩個月前的蘆屋良,孤僻、怯懦,長長的劉海遮住雙眼,與整個學校都格格不入。
而現在的他,早就變得陽光正直。
而說出這番話的,甚至給赤羽佑太一種“耀眼”的錯覺。
改變的絕不只是外表,更是內心。
“既然如此,我的確有事情托付給你......”
談完要事,蘆屋良回頭看看月守梓她們。
發現月守梓和緋相處得異常融洽。
班長大人用力搓搓緋的頭頂,把那柔順的發絲都弄亂。
緋也不抗拒,只是任由月守梓搓揉。
兩女說著悄悄話。
看到這一幕,蘆屋良心情古怪——怎么感覺,他好像被這倆妹子排斥在外了?
話說從一開始,班長大人對緋的喜愛,就比對他更多?
‘我該不會輸給你這只小貍貓了吧?’
蘆屋良不禁想著。
似乎是他的猜想成真了。
從午休開始,直到傍晚去武館打工,月守梓對他的態度都格外冷淡。
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有時故意把頭偏向另一邊,裝作沒聽見似的。
讓上平久美和中野梨香這兩位好閨蜜都嘖嘖稱奇——梓醬竟然和蘆屋君鬧矛盾了?開學以來還是第一次吧!
蘆屋良可以理解班長大人這心態。
無非是先前一直瞞著她許多事情,包括緋原來是妖怪這件事,惹得她有點不高興。
但又不好直接發作,便以這種方式表現出來。
不過對蘆屋良而言,班長大人清冷的神態,可是很罕見的美景,屬于珍貴cg!
而且在這之前,他本來還擔心會發生“我與貍貓與班長”的修羅場事件。
只是這種程度的冷戰,已經很幸運了。
總的來說,這波不虧!
先把月守梓送到店里,和明奈姐、小美禮打了聲招呼,蘆屋良回到武館。
“蘆屋君,下午好。”
后藤井山還是和以前一樣有禮貌,眼神滿是尊敬。
經過上次那事,這位學長已經徹底淪為蘆屋良的小迷弟,就算讓他把武館轉讓給蘆屋良都沒問題的忠心程度。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他是個男孩子。
蘆屋良可還對武館美少女少主人的人設念念不忘呢!
蘆屋良徑直找上了后藤武。
語氣嚴肅:“后藤大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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