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七百零二章:傳喚
路明非走在帳篷區,周圍人來人往,有一種小時候逛夜市的感覺,帳篷互相聚集扎堆拼湊起來臨時的營地。
經歷了災變后,卡塞爾學院超過三分之二的建筑都在搶修中,在熔巖的噴發和地動山搖中就算是建筑基層扎實的城堡也得變成危房,也只可惜當初修建卡塞爾學院的匠人們沒有從日本分部那邊搖人請丸山建造所的大擘們來掌眼,不然現在也不會有那么多教授和學員無家可歸了。
營地里時不時路過獅心會和學生會的成員,都穿著校服衣袖上綁著志愿者的袖帶,一箱又一箱的應急物資被搬來搬去,每個人肩上身前抱起的物資能壓死三個路明非,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凸現出這所學院里的學生無論男女都臂上能走馬的好漢。
流動的小紅旗扎在一個露天帳篷前,路明非路過的時候看見里面坐著穿白大褂的醫生和排成長龍的體檢學員,看起來救助站和信息登記處也一同搬了過來,醫生桌子上放著的血壓計就跟消耗品一樣時不時爆裂幾只,無論是學員還是醫生都習以為常地一邊聊天一邊更換醫療器械…
按照規定路明非也得去定期體檢一次,聽說諾瑪把體檢記錄算到了考勤里,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唬住從仕蘭高中起就視曠課缺勤為學生本質的他…主要是不想排隊,比起排隊等體檢,他更愿意去另一邊領早餐的地方排。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么做的,出了寢室樓后就直奔領早餐的隊伍長龍來了,原本還在體檢的隊伍前猶豫了一下,但在路上順道聽說才從食堂庫房搶救出來的最后一根西班牙火腿限量派送先到先得,他就果斷地背叛了考勤,加入了干飯的隊伍。
在聞著烤白腸和蔥烤面包的香味時,忽然有一只手拍在了路明非的肩膀上,他下意識回頭就看見了一頭金燦燦的頭發,最開始他打了個哆嗦以為是學生會主席大人,但在看到那并不突出的胸膛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認錯了。
“早上好,路明非...我衣服上有什么東西嗎?”蘭斯洛特收回路明非肩膀上的手時,低頭看了一眼掛著獅心會徽章的校服胸口。
“蘭斯洛特...副幫...副會長?早上好啊早上好。”
路明非很慶幸自己還記得自家幫派...哦不,社團副會長的名字,只以為這個名字和這一頭金發跟圓桌騎士里的那一位“湖上騎士”太過相近了...好吧,根本就是一模一樣,所以他現在一開口才沒有出現叫錯名字或者叫不出名字的窘境。
在領餐的隊伍旁,蘭斯洛特帶領著三個獅心會的干部似乎是在做著巡查和維護秩序的工作,路明非看了一眼那三個干部手中抱著的看起來像是雷達一樣的玩意兒不知道是拿來做什么的下意識問,“你們這是在...”
“正在例行巡邏,裝備部擔心焚燒后的綠化帶會給學院帶來空氣質量的影響,為了避免學生或者年事已高的教授罹患上呼吸道疾病,所以安排我們實時監測附近區域的空氣情況,每三小時匯報一次。”蘭斯洛特回頭看了一眼干部手上抱著的空氣環境檢測儀器解釋。
“感覺挺辛苦的...副會長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說一聲...不過主要還是會長之前交代過我讓我確定一下你的安全問題,但在那一晚上結束后有太多事情落到獅心會的分配上了,所以一時間沒有來得及找你。”蘭斯洛特看著路明非說。
“啊,我沒什么事情的,吃嘛嘛香...”路明非本想做一個屈起肱二頭肌的動作顯得自己很健康,但在看到蘭斯洛特和獅心會干部們人均一身好肌肉的情況下還是放棄了這種自取其辱的舉動。
“那我就放心了,之前我在信息登記處看到了你的姓名,之后就沒有太過急著來找你,看起來你的確沒什么事情。”蘭斯洛特點了點頭說,“不過我這兩天還真沒怎么看到你露面...你最近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嗎?”
那副會長你這兩天吃早飯應該都比較晚。這句話路明非沒敢說出口,生怕暴露了自己每天趕早排隊搶飯的事實。
“啊,是有一些事情...跟我同寢室的芬格爾學長受了點傷,所以我得照顧他,所以就沒什么時間去體檢了。”為了早飯午飯和晚飯排隊屢次推遲體檢這種事情,路明非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么看來現在就只能麻煩芬格爾臨時病危一下了,就按他給這廢柴師兄帶早餐的情誼就算請對方臨時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吧?
“芬格爾是你的舍友么?他的傷勢怎么了,需要進一步幫忙送去急診室么?心理部閣樓那邊的急診室已經收拾出來了,可以著手接入病人了。”蘭斯洛特貼心地問,“雖然床位可能需要排號,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這邊還是能在那里說上幾句話的。”
“不用了不用了,他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這...”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快好了。”路明非連連擺手,在蘭斯洛特愣神面露悲哀之前反應過來立刻改口,“...他離快要痊愈沒多少時間了!”
“這樣么...那就好。”蘭斯洛特臉色緩和了一些,又上下審視了一下路明非,“...那你呢?有什么隱疾嗎,如果有千萬不要硬撐著或者不當回事...畢竟那一天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應該在安鉑館,那里的人事后可都檢查出了有些輕度腦震蕩和肌肉麻痹的后遺癥,你當時也在場有沒有受到波及什么的。”
“托了學生會主席和各位學長學姐的福,我倒是真沒有受傷什么的...”路明非摸了摸后腦勺,說著的同時又小心翼翼看著蘭斯洛特,生怕自己的供詞有通敵學生會的嫌疑。
“那就好。”蘭斯洛特倒是沒有路明非想的那么小家子氣,但他話鋒忽然又一轉說,
“對了,路明非,會長說他今天需要見你一面。我原本聽說你那邊的寢室樓還沒有廢用,正好都準備去你的寢室找你的,現在碰見了正好告訴你了。”
“會長...楚子航師兄...想見我?”路明非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有些愣神,楚子航召見他?這是想干什么。
總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路明非悄悄打了個寒噤,感覺也不無這個可能。
龍族入侵的那天晚上每一個學生都各司其職,‘a’級混血種們要么在一線戰場火力迎擊龍王,‘a’級中的佼佼者里,愷撒·加圖索成為了臨危不亂的指揮官,楚子航則是身負使命登上孤山之巔啟動激光武器,再上一批次的‘s’級就更有的說了。
卡塞爾學院‘s’級就那么三個,其中兩個分別處理著地下被巖漿與水淹沒的冰窖戰場,以及地上龍王升空的火焰戰場,至于第三個...沒人知道第三個‘s’級在那天晚上做了什么,難道跟著避難的人群一起去了避難所打擺子?
沒有吧?
根據后面的調查來看,避難的人群聲稱沒人見到過路明非,在迎擊龍王的第一線,也沒人見到、聽到路明非在戰場和公共頻道里活躍,只有最后的最后,康斯坦丁龍骨十字隕落之地,姍姍來遲的愷撒一群人才在林年的身邊看見了抓著那把ppk手槍的路某人,而路某人當時站在那里的原因也成了解不開的謎題。
也許獅心會會長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問清楚路明非那天晚上干了什么,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畢竟路明非是獅心會的人,作為獅心會的‘s’級,他理應在那種情況下做點貢獻——別拿新生和年紀來當托辭和借口,人家大一的奇蘭還是臨時接任了分指揮的工作呢,你路明非同樣大一也總得拿點功績出來服人是吧?
如果路明非那晚上真在學院里迷路了一晚上,或者在寢室里瑟瑟發抖到結束,那他現在估計臉都會紅得跟猴屁股一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但事實不是這樣的啊,他路某人那晚上神勇無比一槍狙爆了康斯坦丁的‘燭龍’領域啊!這種功績怎么也得上個論壇top10吧?
但很可惜,路明非說不出口,不是因為不想出風頭什么的,而是他在戰爭之后意識到了一件很他媽嚴重的事情,那就是整個學院沒有一個人對他描述的“長腿美女”有任何印象。
在對龍王完成狙擊過后路明非回到教堂試圖找過那個自稱是畢業師姐,酷似忍者的長腿美女,但對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了,連帶著不見的還有屋頂上狙擊過的痕跡甚至腳印。
后來不信邪的路明非去了信息登記處找人,詳細描繪了對方的長相和特征,登記處在向上匯報給諾瑪這些特征之后,路明非收到的答復居然是查無此人!
按照信息登記處那里的人原話來說大概是:1米7的師姐滿地都是,但腿長1.2米的師姐我們真沒可能記錯,那是真沒有,如果你還不信邪的話,可以左轉去“維多利亞的秘密”現場找一找?
種種跡象表明,那天路明非遇見的那個長腿美女可能壓根就不是卡塞爾學院的人...
剛好,那一晚學院不止是被龍族入侵了,還被一批外來的危險混血種給入侵了,這么一來對方的身份似乎就呼之欲出了。
所以說路明非是在茫然的情況下,被外來的入侵者指揮著進行了一次危險的狙擊,雖然結果的圓滿美好的,但這還是給他本人嚇得不輕。
怎么說呢...有種給皇軍帶路后的心虛感。
‘s’級跟入侵者合作,這個爆點抖出去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本來這次學院地址和建筑群落藍圖泄露,冰窖被駭客入侵的種種事情就讓秘黨神經繃緊看誰都像內奸了,一旦路明非這事兒被抖出來了說不定馬上就得被戴上一個狗罕見的帽子。
所以路明非選擇了從心,即使自己真是斃掉龍王的功臣之一,他也不敢隨便張著嘴巴瞎逼逼——不然他怎么解釋狙擊槍哪兒來的,最關鍵的賢者之石子彈又是哪兒來的?
要知道賢者之石這玩意兒可是只有冰窖里才庫藏有的高機密級別煉金物品,平時想要申請不依次指導教授、年紀主任、校長、校董會上報幾乎不可能觸碰到這種級別的玩意兒。
可正正好好...那一天聽說冰窖被入侵了,而校長也在冰窖下為了斃敵被拖住了腳步,然后這顆賢者之石就出現在了路明非的槍膛里...這可真是巧合啊(皮笑肉不笑)。
“你似乎很緊張?”蘭斯洛特注意到路明非在短短數秒內陷入了沉默,額角開始滲汗的跡象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有,只有點熱,大家不熱嗎?”路明非擦了擦汗水小心翼翼地問。
“可能是地質還沒完全恢復的問題吧,山上的確有些熱,聽地質研究的教授說可能以后這座山會成為一座死火山,但也不能保證完全不會噴發...就跟日本的富士山一樣。”蘭斯洛特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和遠處被草木灰染成灰色的山體說道。
“那以后學院豈不是要修建在火山上了?”路明非舌頭輕微濕潤了一下干澀的嘴唇悄悄轉移話題。
“大體上不會影響太多,只要不會再度有龍王光臨本部,基本不用考慮火山噴發的情況。”蘭斯洛特搖頭。
“這可真是讓人安心啊...”路明非說。
不遠處的人群有些騷動,蘭斯洛特扭頭看了那邊一眼,又看向路明非說,“就先這樣吧,話我已經帶到了,今天中午會長會在營地最西面的白色帳篷內等你,希望你能務必趕到。我這邊臨時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副會長知道林年現在的情況嗎?”路明非忽然開口叫住了準備離開了蘭斯洛特。
“唔,林年?你具體是想問什么?”蘭斯洛特忽然頓了一下,停下腳步扭頭...路明非發誓自己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狂熱?!
除開蘭斯洛特外,就他身邊的三個干部面色也紛紛變了一下,頗有一種圓桌騎士聞見亞瑟王香水味兒的感覺,紛紛精神狀態都不對勁了——也不止是這幾個人,在路明非排隊的周圍忽然就此起彼伏響起了:
“林年?林年師兄來了?”
“林年?哪兒呢?在哪兒呢?誰看見他了?”
“臥槽,年!”
類似的紛紛攘攘聲,情緒一個比一個激昂,不少學姐的脖頸都紅了起來,顧盼之間眼眸升起的輝光簡直能亮瞎他路某人的狗眼。
一時間,小半部分營地忽然就亂了起來,嘈雜聲不斷,人群也開始有了些騷動,不斷地四顧張望滿懷期待和激動。
路明非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明白了“戰爭英雄”這個詞的分量...吉爾斯·德·萊斯追星圣女貞德也不過就這勁頭了吧?
在路明非面前,蘭斯洛特抬手壓了壓示意對方別再叫林年的名字,臉上涌起了不言而喻的苦笑,意思彼此都懂,算是針對現在這種情況的理解和釋然。
路明非也十分意會地點了點頭,放低聲音說,“...我就是隨便問問,這幾天都沒見到他的人有些好奇。”
“關于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在龍王確認死亡后他應該是整個學院里最忙的人了吧。”蘭斯洛特搖了搖頭語氣略微有些感慨,眼眸中光芒閃爍,“他是現在唯一正面接觸、并且成功迎擊甚至擊殺龍王的混血種,古往今來真正能被稱為‘天命屠龍者’的人。你猜猜多少人會對他那一晚跟龍王戰斗時的細節有興趣?那可是真正的...史詩啊!由譜寫史詩的英雄親口給你講述!”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路明非斟酌了一下語句問道,“他現在...很搶手?”
“...聽說校董會已經派了直系專員從歐洲那邊坐最快的航班趕來學院了,等到cc1000次快車的班次調度好之后就會抵達學院,為的就是獲得龍王戰爭的一手情報啊..”蘭斯洛特說了幾句后又停住了,似乎意識到這些話對于大一新生來說太早了。
盡管這個大一新生并不普通,但作為‘s’級或許也并不需要由自己來為他講述這些事情吧。總有人會告訴對方相關的事情的,以及對方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和將會發揮出的作用。
見到蘭斯洛特似乎不準備繼續說下去了,路明非也沒執著地追問,說道,“最后一件事...師兄,你這幾天看見過蘇曉檣了嗎?”
“會長第一個要求我們找到的就是她,她也比你好找得多了。”蘭斯洛特多看了一眼路明非說。
“那就好...”路明非松了口氣,那天安鉑館事變后他就再也沒見到過蘇曉檣了。
盡管在信息登記處見到了蘇曉檣的名字,可沒有實際上看到那個女孩他總覺得心里有些難安,似乎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那一晚發生在對方身上了,可就現在蘭斯洛特回答的表情看起來應該一切都相安無事?
“不...也不是太好。”蘭斯洛特聽見了路明非的呢喃自語又開口說,“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是昏迷著的,而且聽說還是被人在鐘樓上找到的,離從高處摔落就只差十幾厘米,情況很危險。”
“昏迷?鐘樓?”路明非愣住了,那天蘇曉檣應該和他跟芬格爾一樣在安鉑館,怎么會出現在鐘樓?安鉑館和鐘樓可是差了近千米的距離。
可即使滿肚子疑惑,他還是趕緊又問,“...什么叫她不是太好?她受傷了嗎?”
“受傷倒是不至于,就是直到現在還有些發燒...簡而言之就是生病了,病得還有些厲害!”蘭斯洛特耐心解釋。
“生病?生什么病了?”這倒是路明非沒想到的情況。
“熱傷風,還伴隨有中暑和脫水的癥狀,可能是那晚上突變的環境導致的,似乎她并不是以體能為著的混血種。”蘭斯洛特搖了搖頭。
“熱傷風加中暑,她身體沒這么虛吧?”路明非抬起手摸了摸后腦勺有些愣神,在他記憶里蘇曉檣一直都是運動系的富婆型少女,快快樂樂沒有腦袋的那種,疾病跟這種無時無刻都有私人醫生調理,免疫力拉滿女孩沾不上邊吧?
“這個癥狀也在少數低年級的學員身上出現了,但總的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可生病總是不好的,之后諾瑪也會考慮加強他以她為代表的這些學員的體能鍛煉了。作為混血種總得需要出入極端的環境,如果太容易生病不利于專員的工作,不過就現在來看,也只能希望她能盡早康復。”蘭斯洛特擺了擺手打消了路明非的疑慮,又挑眉好奇地說,“你看起來很擔心她?”
路明非眉毛一抖,看向眉宇間寫滿了八卦的獅心會副會長尋思著“蘭斯洛特”是你又不是我,好人妻這種事情只有你這個湖上騎士和曹公干得出來...遂立刻義正言辭地說,“同學之間的關心,我跟她還有林年都是高中同窗!”
“林年?哪兒呢?林年呢?”
“林年學長又來了?”
“臥槽,年!”
話才剛出口,周圍又掀起了嘈雜一片,路明非也只能立刻捂嘴收聲,無奈地看向蘭斯洛特。
“沒有胡亂八卦的意思,舞會上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s’級的女朋友了——當然,除你和校長之外的另一個‘s’級。”蘭斯洛特舉起雙手微笑地說道,話語里盡可能避免了引起騷亂的名字。
路明非微微一怔,也想起了那場舞會上驚艷所有舞者的男女探戈獨舞,那大庭廣眾下的親吻已經超過舞蹈所需要的‘親昵’太多了,幾乎算是在官宣和公示著他們之間的關系。
...只是莫名的,身為見證者的他在印象里卻并沒有覺得那個畫面里的兩個人飽含著太過充沛的‘情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路明非沒法講出口,只覺得怪怪的,但又永遠不可能去探明,除非當事人雙方任何一方主動講起。
“好了,那邊好像真出了點什么亂子,我得去一趟了。路明非,記得中午點一定要準時去營地最西面的白色帳篷,會長會在那兒等你...可能除了會長之外還有其他人在等你,千萬不要遲到了。”蘭斯洛特主動結束了話題,最后提醒了路明非一句,就帶著那三個干部朝著遠處的喧囂處趕去了,留下路明非一個人站在派餐的隊伍中抬著右手告別。
幾人離開過后,路明非放下的手掌又順勢摸到了額角撓了撓太陽穴,他的視線頭一次地離開了隊伍盡頭的流通餐車,看向了營地的遠處,在那邊一面紅色的旗幟在一頂巨大的白色帳篷上隨風招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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