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741 我以為就一個排
741我以為就一個排741我以為就一個排→:扶萊水上游的地方軍,是“嶺南護國委員會”當初成立的“護國新軍”。
跟“靖難軍”的骨架還是不同的,這些不是廣州嫡系,算是正宗的雜牌。。。
持續了兩年多的兵部報備都沒有成功,等于說就是非法武裝。
只是因為廣州現在的政府也沒有合法到哪里去,那么在廣州這邊,這些雜牌軍算是廣州自己的正規軍。
軍餉兵部不出,但原廣州都督府改組而來“護國將軍府”,是掏了這筆錢的。
助餉的主要力量,就是“南海四大家族”,這自然而然的,軍官還是大人物去當,底下的炮灰,和梧州也一樣,本地人當炮灰,廣州人當大佬。
護國新軍新編第二軍,主要就是在容州一帶負責地方安全,欣道縣被打掉的那個旅,也屬于這個新編第二軍。
到了竇州這里,則是護國新軍新編第二軍“羅竇洞師”,也是新編第二軍第三師,不過基本不受容州那邊軍部的管,在竇州本地自主權極高。
這也跟成分有關,“羅竇洞”別看就是個洞府名稱,實際上它是一個縣,有自己的行政編制,豪帥就是縣長,而且是朝廷認可的。
進入竇州境內,陳三叉時不時碰到的“潰兵”,主要就是這個“羅竇洞師”的散兵游勇。
整個師的總人數也不多,五千來號人,本質就是一個旅。
只是豪門要鍍金的人太多,軍官編制也就撐到了一個師,順便吃點空餉。
“隊長,這些‘羅竇洞’的兵,怎么跑這里來了?”
“反正又不多,最多一個排。”
目前看到的,就是稀稀拉拉二三十個人,就是精神頭不錯,在山里還能一直趕路,也不怕累死。
陳三叉估摸著了一下腳程,問一個向導,“‘八升垌’過來是哪里?”
“是個叫大崗頂的口子。”
“唔……”
過了“大崗頂”,就是一個叫“山心垌”的地方,到了這里,路就稍微好走了不少,還能走水路,倘若是夏天的話,這里水位還是不錯的。
現在十月份,水路沒戲,水位太低,腳踩沒不過腳背的感覺。
“我們去‘山心垌’堵他們,多準備點工具。”
“隊長,這二三十個人,沒必要追吧?讓他們過去,悄悄地跟著,不更好?”
“你懂什么?多浪費一天就是一天的糧食,不知道給王主席省點口糧嗎?”
瞪了一眼副隊長,陳三叉又讓戰士們檢查了一下槍炮彈藥,齊整之后,便準備速戰速決。ωωw.κйδhυ㈤.ιá
炮是沒有山炮的,迫擊炮倒是有,團長還給了五發炮彈,必要時候拿來攻堅。
在“山心垌”提前做好陣地,已經是這天傍晚,本以為“潰兵”不會過了,要明天。
結果準備燒火做飯的時候,“潰兵”居然就出現了,一下子就冒出來二十幾個,一個個還肩頭掛著雞鴨鵝之類的家禽,不用想,肯定是附近山村搶的。
陳三叉哪能看得下去這個,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槍。
只射了一輪,那些“潰兵”就亂糟糟的抱頭鼠竄。
也不能說不知道好好跑,而是這是算個山谷,“山心垌”是開闊處的坡地。
陳三叉有高度優勢,只要敵人拐過來,就一定挨打。
結果這埋伏剛打起來,陳三叉就開始納悶了。
“隊長,什么情況啊這是?怎么又有一隊人沖出來了?”
剛打散一個排的“潰兵”,正準備發動沖鋒呢,結果山谷里又鉆出來二三十個撒丫子跑路的。
“我叼!打!”
還敢出來?
這豈不是沒有把人放在眼里?
陳三叉大怒,命令炮手給上一炮。
炮手也是糾結,攏共五發炮彈,為的是攻堅。
結果隊長把炮彈用在這種地方,這上哪兒說理去?
不過追擊小分隊隊長說了算,陳三叉下達了命令之后,炮手調整了一下位置,“嘣”的一聲,就給了敵軍一下。
一聲爆炸,整個山谷都是回響,那動靜,比打雷還帶感。
陳三叉抹了一把嘴:“還威……嗯?!”
剛想嘲諷,結果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那豁口跟個變戲法似的,竟然又鉆出來一隊人馬,這次可不止二三十個,而是翻了兩倍,密密麻麻的百幾十號人在那里狂奔。
“給我滅了那班撲街!!!”
感覺自己被打了臉,陳三叉頗有些無能狂怒,讓炮手趕緊再來幾發,并且跟炮手保證,打沒了之后,他直接再去問團長要。
為什么不問連長、營長?
嗨,連長、營長喊他哥,他要是去要,就有點以大欺小的意思。
炮手也耿直,隊長怎么說,他們就怎么做。
剩下的四發炮彈,“嘣嘣”兩下就是連射。
兩發炮彈就像是同時落地同時爆炸的,讓人以為是炮火猛烈。
隨后,陳三叉直接上刺刀,然后吼道:“跟上我!!!!”
一馬當先,陳三叉發動沖動,整個小分隊立刻展開隊形跟進,而此時,正在忙著做簡易工事的向導隊成員,則是遠遠地觀望。
看到陳隊長又開始開無雙,不少“精神小伙兒”當時就拿著老式火銃朝著天就放了一發。
嘭嘭作響,聲勢浩大。
沖鋒發動也就是百十來米,坡上沖下來,簡直是飛沙走石,陳三叉也不怕摔個狗吃屎,跟個發狂的水牛一般,沖起來實在是兇猛,離他最近的敵軍,想也沒想就把手中的兵器一扔,然后雙手高舉跪在地上:“長官饒命!!!!”ww.aиδ五.lá
“投降——”
“長官饒命!!”
舉白旗了,豁口后頭突然就豎起了白旗,陳三叉頓時大怒,他們要是晚一點投降,怎么地也得捅死幾個撲街。
可是沒辦法,部隊有紀律,陳三叉忍了。
收攏降兵,那是個讓人無比枯燥乏味的工作,但是這一回,陳三叉感覺自己在做夢……
“隊長,后頭還有。”
“還、還有?!”
歪著腦袋的陳三叉不能理解,他追的明明是一個排……
可眼前已經繳械投降,被關在向導隊做好的簡易工事中的兩千多號人……是怎么回事?
我陳三叉手下總共就五十個兵。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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