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696 蘇章投降
696蘇章投降696蘇章投降→:“師長!敵人炸了汽車!還有大炮!”
“好!!”
心疼又高興,但現在羊霸的心情,喜悅更多過心疼。
炸了汽車和大炮,這就是破釜沉舟,說明敵人要孤注一擲尋找方向突圍。
有了這個動作,就像是一個重要的信號,總攻開始了!
“打出信號彈,命令各單位,全面壓上,絕不讓十七師跑掉一個人!”
“是!”
咻——
嘩啦啦作響,天女散花。
信號彈打出去的瞬間,三個方向分別都打出了信號彈,很顯然,總攻的時刻到了。
更加猛烈的沖鋒,伴隨著尖刀排頭兵的突破,數量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
十七師被分割成了十幾個孤立的作戰單位,互相之間根本沒辦法聯系,也沒辦法呼應。
每一個山頭、橋頭、渡口、崗哨、射擊位,都是多面進攻,始終都保持著己方數倍于敵方。
哪怕是蘇章集結的最后一點主力,此刻也被圍困在了“高腳板”,這里是糧站,糧站公所的辦公單位、糧庫,現在空空蕩蕩,卻擠滿了人。
炮火聲逐漸密集起來,短兵相接之后的勝利,便是毫不留情的追擊。
任你長了多少條腿,此刻也是無用。
“師長……”
滿臉血汗的一個旅長,雙目有點失神,他到現在還無法理解,怎么就……怎么就突然被反過來壓制在這么一塊地方了呢?
“你們,去投降吧。”
說罷,蘇章掏出配槍,然后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老夫世受皇恩,是在東京授勛過的帝國將領,一切責任,由我一人承擔。稍后,你們拿老夫的尸體,去見郭威吧。此戰,必是郭威布局。”看書溂
“師長!!”
“萬萬不可!”
幾個心腹一擁而上,將蘇章撲倒在地,奪了蘇章的配槍之后,幾人痛哭道:“蒙師長賞識提拔,方有我等今日之位。我輩帝國軍人,豈能背信忘義?今日之敗,非我軍不能戰,亦非我軍不勇猛,實乃天意啊。”
“天意?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章老淚縱橫,他戎馬一生,只想做個純粹的軍人罷了。
可惜,為了這個純粹,卻又要變得不純粹。
糧餉裝備,甚至是駐扎的營地,哪一樣不需要外出乞討才能獲得?
帝國軍人的榮耀,早就敗壞了。
國家,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以前的亂黨,沒有這樣頑強啊。
以前的亂黨,不是土雞瓦狗嗎?
天意……
天意啊!!
“師長,降了吧,如今兵部衰敗,又無‘戰爭大臣’,各地王牌,像我部如此條件的,已經是屈指可數。今日我部尚且敗于對手,嶺南諸部,皆是庸碌昏聵之徒,馮氏量小無膽,本就容不下我十七師……”
“師長,降了吧。”
“十七師還能留下一點火種……”
聽得部下們的話,蘇章眼睛一閉,他何嘗不知道,十七師在嶺南的地位極其尷尬?
他和十七師,終究不是嶺南土生土長培養出來的部隊,早晚都是會有這一天的。
只是今天晚上的夜戰,把未來的某個瞬間……提前了。
“電燈舉旗喊話,降了吧。”
蘇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力都要被抽空,敗得太無力了一些。
其實,在剛才的一剎那,他也想通了這一點。
就算他白天跳出這片是非之地,也不過是拖延時日。
此戰,既然是郭威指揮,那么,韶州必然會落于郭威之手。
而十七師,還是會被拿來消耗,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燈火突然通明,白旗高懸,喊話聲傳來,戰斗的節奏明顯被打斷。
很快“繳槍不殺”的聲音越來越多,十七師最后在“高腳板”的人,都是棄械投降,雙手高舉。
蘇章降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羊霸和季世激動得跳了起來,攥著拳頭連連叫好。
通信員忙不迭將消息送到前線總指揮部,郭威得到消息之后,卻是平靜了許多,沒有和底下的指戰員們一樣激動。
對于蘇章,他還是很熟悉的,“郭雀兒”在西京受訓的時候,蘇章就已經是帝國軍中的悍將。
而郭威跟著李存勖闖蕩四海的時候,“昌忠社”跟“南忠社”也頗有交道,其中一條買賣,就是“南忠社”在某些路徑上,可以得到付費的軍隊保護。κáиδんǔ5.ζá
這支軍隊,就是蘇章的部隊。
蘇章給予方便的原因,是因為“南忠社”大佬劉知謙的長子劉隱,跟蘇章是同學。
在學生時代,劉隱是蘇章的帶頭大哥,關系類似王角跟賴堅毅的那種。
只是劉隱因為種種原因,最后轉向了政商關系,而蘇章則是在軍校中深造,然后從基層做起,三十年才有今天的地位。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劉隱的幫助,但也因此,郭威對蘇章的了解,還是相當深刻的,至少比明面上的資料,要深不少。
既然蘇章投降,之后怎么審判,交給王角。
從內心而論,血戰之后,他巴不得蘇章去死,但是,蘇章的才能,如果不用起來,郭威又過不去理性的那一關。
“勞人黨”領導的軍隊,需要不斷地進步。
如果蘇章不死,郭威希望通過王角的關系,跟“南忠社”聯系上。
畢竟,王角跟“東區三郎”劉巖,關系是非同尋常的,通過劉巖,就能跟劉知謙、劉隱溝通,再反過來說服蘇章。
這些想法,郭威沒有打算現在就付諸行動。
一切,都要看南都廣州,最后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南征漫長的戰線上,韶州作為中路突破的橋頭堡,算是……拿下了。
“來人!”
“是!”
“向長沙去電,向第一書記匯報戰果,我軍全殲敵十七師!”
“是!”
“命令部隊,向曲江縣進軍。”
“是!”
通訊員剛得令,卻見郭威翻身上馬,頓時叫道:“郭總,天這么黑,你怎么能騎馬啊!”
“我去車站,我要去看一看九師的官兵,這一仗,他們辛苦了。”
話音剛落,郭威調轉碼頭,直奔鐵道小站而去,身后數騎警衛員連忙跟上,大霧彌漫之中,只有馬蹄聲還在傳來……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大神鯊魚禪師的最快更新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