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659 幸虧有我
659幸虧有我659幸虧有我→:“遵圣兄。”
東京的“昭明銀樓”內,挑揀禮物怎么都感覺差點兒意思的高從誨抓耳撓腮,正待再問店家的珍藏,卻被人叫住了。
扭頭一看,是個陌生人。
高從誨嚇了一跳,趕緊手伸在兜兒里,一把快發銃開了保險,隨時準備一梭子射出去。
“遵圣兄不必緊張。”
“廢話!爺槍林彈雨里出來的,能緊張?”
說話間,高從誨揚了揚下巴,兜里的快發銃則是沒放下,“兄弟面生,還未請教?”
“在下小閣老門下幫閑,不足掛齒。”
“兄弟不地道啊,當我是剛出道的雛兒?如果沒事兒,還請移步。如果有事兒,那就說事兒。”
“呵呵。遵圣兄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少來戴高帽子,爺就是專門給人戴高帽子的!”
高從誨自己喜歡拍馬屁,也喜歡別人拍他馬屁,但他從來不把別人拍他的馬屁當真。
他是個什么渣滓,他自個兒還不知道?
還遵圣兄……
叫的聽親切,九成九王八蛋蔫兒壞藏奸。
“聽說遵圣兄在蕭大老板那里,有些門路,剛好小閣老也有一筆錢,想要找個合適的地方投資,不知道遵圣兄有沒有興趣代為引薦?”
“什么小閣老,哪個小閣老?!”
“當世只有一個小閣老。”看書喇
那人一臉傲然,沒有多余的解釋。
夠味兒。
高從誨是天生的兒孫鼻子,哪有爸爸嗅哪里。
當即把快發銃收好,然后堆著笑,宛若哈巴狗似的,往前湊著腦袋說道:“這位哥哥,您怕不是尋我開心?我高從誨什么身份?小閣老……那是什么神仙中人。我哪兒有資格說什么代為引薦啊。”
高從誨抬手拍了一下胸膛:“小閣老要辦事兒,那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嘛。我高從誨就是粉身碎骨,也得把話帶到!這么著,哥哥,您留個地兒,回頭我得了蕭大老板的口風,也好傳達傳達。要是哥哥不便,幽州六爺那里,我趕巧繳了兩千塊的會費,咱們可以邊喝邊聊,還有小娘伺候著……”
這貨的變臉速度,是真的讓對方給驚到了。
知道高從誨完全沒有臉皮,但這么徹底,親眼所見之后,還是難以置信。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等人物!
“張六爺?”
“可不是張六爺?”
“張閣老的兄弟……會不會不合適?”
“這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張閣老那都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現在只有錢閣老才是閣老!噢,還有小閣老……”
諂笑地追加了一句,搞得人哭笑不得。
“那就有勞遵圣兄了。”
來者也沒有廢話,掏出一只盒子,遞給了高從誨,“一點見面禮,若是遵圣兄挑選禮物不便,前往城北叫門便是。”
高從誨也不是講究人,當時就把盒子打開了,里面一顆碩大的紅寶石,而且已經做成了圓球狀,像一顆鵪鶉蛋,極為好看。
“我滴媽!!”
盒子重新合上,高從誨渾身一顫,小聲地問道,“小、小閣老……小閣老是要跟那蕭大老板見面?”
“不見面。”
“噢……那我就放心了。”
高從誨嘿嘿一笑,“只要不是小閣老想著蕭大老板,那什么都好說。誰都知道蕭大老板是……咳嗯,是帝國女子大學的學生,身份特殊,可不能亂來。”
“遵圣兄放心,蕭大老板的實力,現在真沒人敢亂來。小閣老只是不想手頭的錢發霉,他留守東京,總得為總理大人分憂。可要是應酬交際,如今的局面,太過復雜,對小閣老的人身安全,也是一大挑戰。”
“嗐!可不是這么說么,那些沒俸祿的窮鬼,盡扯淡,什么屎盆子都往錢……前人頭上扣。沒俸祿,那找朝廷要啊。朝廷不給,那就罵朝廷啊。罵做事的能人干什么?真是不知道好歹,不知道天高地厚……”
此時罵罵咧咧的高從誨,心中其實已經盤算起來:他媽的,難道錢元璙這小王八,是打算勾搭蕭大老板?他有這膽子?他有,他爸爸是錢光頭,他當然有。不過蕭大老板可是有夫之婦,她丈夫也不是省油的燈……
跟對方的胡扯,高從誨自己是一個字都不信,他就信權力加身的人,就沒幾個是人。
要么成神成仙成圣,要么成魔成精成鬼。
就是這么對立,就是這么二選一。
沒有中間派。
權力場里頭找中間派,那不是瞎胡鬧么。
他尋思著,是不是錢元璙飄了,想要趁王角不在,勾引一下蕭溫……
不過直接勾引肯定是不行的,得下本錢,得找個中人。
滿京城去找,像他高從誨這樣的人才,那是真的不多了。wαρ.āйsηυ伍.α
他確實是個好人選。
等離開了“昭明銀樓”,高從誨攥著錦盒,繞了一圈之后,跑“昭明銀樓”的背面,也就是“昭明典當”去了。
進去就把紅寶石奉上:“勞駕,祖傳的紅寶石,還請掌掌眼。”
伙計雖然不認識高從誨,可一看高從誨的做派,就知道這是從地方上來的丘八,而且牌面不小。
架著二郎腿,捏著煙桿兒,整個人窩在“太師椅”中,抖啊抖啊抖個不停的高從誨,那是真的挺有氣質。
“貴客,這樣的珠子,您都舍得當?!”
“他媽的廢話,都一年多沒進項了,再不賣祖產,我喝西北風去?”
把倒賣祖產說的這么理直氣壯,這還是頭一個。
大師傅看了看珠子,連連點頭:“這是好東西啊,我也不玩虛的,五萬,一口價。”
“嚯……”
高從誨差點被一口煙給嗆死,他是沒想到啊,錢元璙這么肯下本錢?!
還說不是想要勾引蕭大老板!
還好他機靈。
“五萬就五萬,現過現!”
“好說!”
忙完事兒之后,高從誨直接帶著十萬塊錢,奔帝國女子大學去了。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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