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第542章 毀滅證據
(女生文學)
第三天上午十點左右，張本民接到了狄耘的邀請電話，已有準備的他立刻驅車前往。
市局停車場，再次偶遇秦甄婷，考慮到她可以算得上是狄耘的信息前沿，張本民便有意多聊幾句。“秦主任，食堂早餐忙活完就得接著準備午餐，挺充實啊。”
“說得還怪好聽的，充實？”秦甄婷知道張本民能耐不俗，也樂于熱乎著。
張本民帶著不羈的笑容，“這兩天中午，有沒有被點名啊？”
“哎喲，劉隊長你開什么玩笑，狄局長哪里還敢到食堂去？”秦甄婷四下看看，小聲道：“他估計被你嚇破膽了。”
“哦，你怎么知道？”
“從大前天下午到今天早晨，兩天多時間，他哪兒都沒有去。”
“沒離開著大院，包括夜里頭？”
“是的，連大樓都沒出。”秦甄婷道，“大前天中午，你到底跟他談了些什么？把他嚇成那樣兒。”
“該談的都談了。”
“咿，不想說就不說，別含糊，我也不追問。對了，我還想弄明白一點，電子眼監控的事，你跟狄局長提過嗎？”
“怎么可能？”張本民道，“那事兒咱們不是談好了么，由你做中間人。都是說好的事情，怎么會中途變卦把你給撇開？”
“好，我雖然微不足道，但仍然要表達對你敬佩，說話算話，是個漢子！”秦甄婷道，“往后只要能用得著姐姐的地方，盡管開口。不要看我進市局的路子有些讓人不恥，但作為一個平民女子，其他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去努力呢？”
“秦主任，我可沒有任何瞧不起你的意思，相反，一個人能抓住機遇給自己創造些有利條件，那叫本事。”
“你可真會說！”秦甄婷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跟你說真話，咱們是沒有什么接觸，等進一步了解后，你會知道我的性格，絕對不是陰柔的那種，大家敞開來，很好處的。”
“恕我直言，大家對你的看法，不是覺得你很傲氣么？”張本民笑道，“平常走路小臉仰得那么高，還好相處？”
“那是我的保護衣，要不我一個歪門邪道進來的人，誰會看得起？”秦甄婷道，“難不成還能一直靠著狄局長？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得自己攢一點立足之本。”
“有想法就好。”張本民說著，眼珠子一轉，道：“哦，大前天中午狄耘個老東西點了你的名，你知道我會開門而入，怎么還不防備著點？”
“防備什么？”
“把衣服穿穿好啊。”張本民道，“結果你還慢騰騰的，磨磨蹭蹭地就那么光著好一會兒。”
“不是想制造場景嗎，都是為了你啊！”
“喲，那還真是要感謝了，你作出了巨大的犧牲。”張本民壞笑道，“作為獎勵，我得夸你幾句，你的小身材，還真夠火辣！蠻好，蠻好的！”
“哎呀，劉隊，你這么說的話，是不是還想多看看？”
“不，那可不行。”張本民笑道，“我又不是局長，看了對你也沒用吶。”
“誰說的？”秦甄婷此刻很是得意，“那要看我怎么想了。”
“不要逗我了。”張本民看了看時間，“我去找狄老東西，他要我過來，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
秦甄婷原本還沒打算結束，聽張本民這么一說，便點點頭道：“那你就趕緊去吧，可別耽誤了大事，咱們以后有時間再聊。”
張本民歪起嘴一笑，沒說話，轉身離開。
此刻，狄耘的辦公室內，煙霧繚繞。
“喲，狄大局長，平常可看不出你的煙癮這么大。”張本民吸了下鼻子，“莫不是放了什么毒煙，想熏倒我？”
“開什么玩笑，我也不是一樣？”狄耘一扭下巴，“坐吧。”
“瞧你這番模樣，還真不敢坐。”
“又怎么了，難不成沙發上有毒？”
“不是，我看你坐立不安，似乎在醞釀什么大事兒。”
“什么大事，不就是為了解決問題么。”狄耘說著，又點了支煙。
“你讓我來，不是讓我看你怎么焦躁的吧？”張本民道，“是不是進刑警支隊的事情不好辦？如果真的沒辦法也別強求，怎么著也不能難為了堂堂的大局長。其實進不進刑警支隊也無所謂，我的最終目的，是要你別不拿我當回事，以后啊，別再對我吹胡子瞪眼的。”
“那肯定是不會了。”狄耘抽動著嘴角，笑了笑，“往后我會敬著你，給足你面子。”
“那倒不用，正常上下級關系就行，否則……”張本民正說著，辦公桌上電話驟然響起。
狄耘驚厥地一把抓起，急問道：“怎么樣？”
短短十幾秒，狄耘對著電話連說了十幾個“好”字，放下電話后，他的眼中滿是歡欣，很是神氣地對張本民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又物色到新服務員了？”張本民哼聲道，“這么興奮？”
“那算什么！”狄耘兩手朝身后一背，道：“剛剛聽到個消息，你所住的那棟樓房，發生了火災，因為消防救護不到位，最終，那個樓棟幾乎燒毀化！”
他娘的，夠狠！
張本民頓時就明白了，不由得暗暗叫苦，沒想到狄耘的手段還真是勢大力沉。
“沒了吧？你錄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煙消云散了？”狄耘腰身前傾，探著腦袋問道，他幾乎有點得意忘形，差點就拍著巴掌歡叫了。
“行啊，狄大局長，你膽子還真不小，不怕有老百姓人員傷亡？”
“不會的，事前有安排，巧妙借口進行了提前疏散，而且，重點只是你住的那一戶，有人專門進去操作，是起火點。”
“不得不說，這起火災‘事故’，你做得效率挺高。”
“還真是，從大前天下午開始，我就釋放了最大的能量，派人跟蹤、調查你的住處，然后策劃消滅證據的‘意外’火災，還要制造堵點阻撓消防及時滅火。”狄耘自得地道，“容易么？不容易！”
“您真是辛苦了。”張本民雖然心里慌張，但表面上還得繼續平靜。
“好了，廢話不多說，咱們就敞亮點兒講吧，現在，我們之間可以說是無話可說，也可以說是能完全敞開來說。”
“什么意思？”
“就是讓你放心，我不會再為難你，你盡管灑脫地上個班就行”狄耘道，“當然，你也不要再想著法子拿捏我的新把柄，咱們啊，井水不犯河水。”
“哎呀，狄大局長，沒想到你還真是有點膚淺吶。”張本民搖著頭嘆笑起來，道：“你怎么知道，我錄的證據就毀了？難道你認為，我一定會把證據放在住處？或者說即便留在住處，難道就不留一手，復制一份，放在別處以備不時之需？”
“這么說吧，我來分析一下，首先，你不會把證據放辦公室，那很不安全，一般人都會帶到家里細心地放起來。”狄耘仍舊很得意，“其次，至于你會不會復制一份，我考慮了一番，也不太可能，畢竟時間還有點短，而且關鍵是，我這邊不還沒給你答復嘛。”
“你的意思是，我是否需要備份證據，會根據你的答復？”
“那是啊，如果一切都讓你滿意，又何必畫蛇添足搞備份呢？”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不過我做事可能要比你想得要周全一些。”張本民道，“為以防萬一，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早早地搞個備份？”
“沒關系，如果有的話，只要你拿過來給我看，我還認，而且會認得很徹底，隨你怎么高興就怎么對待我！哪怕把我當成狗拴起來牽著，也行！”
“你說得這么激昂，聽起來就是缺點腦子。”張本民用譏諷的口氣道，“難道你就沒想想，經過這么一折騰，我為什么還要拿備份的證據過來讓你認可？我可以在氣怒之下直接舉報，把你掀翻在地，讓你好好地去吃個牢飯。”
“想過，但覺得你應該不會，因為那樣對你有什么好處？”狄耘道，“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應該還有大事要做，所以，留著我，應該還有能發揮大作用的時候。”
“這么自信？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覺得我能用得到你？”
“之所以這么有信心，是因為你應該能看到我的本性，并非狠毒之人，否則，就一把火連你一起燒了。”
“少裝慈悲，你之所以不連我一起燒了，一來是沒那個把握，二來是擔心我真的已經把錄像的內容備份了，并且委托給朋友，怕我一旦出事，我委托的人就會把證據舉報上去，那你不也完了蛋兒？”
“……嗯，算是被你說對了吧。”狄耘狡黠地一笑，“反正事已至此，好歹也能看作是我的一種誠心，你就接受吧。另外，你不是想到刑警支隊么，馬上辦妥，還讓你當支隊長！”
“你還真是老奸巨猾啊。”張本民尋思，道：“看來，我還沒法不接受。”
“就是嘛，這樣多好，皆大歡喜！”狄耘笑道，“我也不賭你手里已經沒了證據，畢竟也犯不著冒那個險。”
“行了，別說得我不高興，否則年輕氣盛之下，難說會不會揍你個鼻嘴噴血。”張本民哼笑著，“甚至……”
“你還會怎樣？”
“不是我還會怎樣，是你還會怎樣，沒準啊，你可能會像夏富康一樣醉死。”
狄耘聽到這里臉色一變，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張本民繼續道：“隱形的心腹沒了，傷心？”
“不，不是。”狄耘搖搖頭，道：“就這樣吧，也別多說了，以后各走各道，能幫忙就幫一下，招呼一聲就行，此外不往來。”
“非常好，我也實在懶得跟你打交道，或者說不屑更為合適。”
“你慢走，不送了。”狄耘輕輕一嘆，道：“另外，去刑警支隊的事你別急，馬上就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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