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朝杏壇 第一一一八章 發現問題5
第一一一八章發現問題5
“十年動亂”時期在省城的那一場生死之戰,成就了老王頭在戶山鎮的威名。
雖然老王頭瘸了一條腿,但多少年過去了,老王頭在戶山鎮街頭依舊是一個沒人敢招惹的人物,特別是跟老王頭同時代的那些村里人,一直對老王頭尊崇有加、推崇備至。一條瘸腿和兩道傷疤成了老王頭的金字招牌,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往戶山鎮街頭一站,依舊可以讓不少人望而生畏,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那些村里的老人,經常拿老王頭的威名來嚇唬自家的孩子。如果家里的孩子調皮搗蛋不聽話,只要老人們喊一聲“老王頭來了”,那些孩子就會乖乖地接受父母或爺奶的擺布。這種事聽起來好像是笑話,但卻是實實在在地在戶山鎮街頭存在過的。就像街頭的小混混薛加武和劉三,這些人從小都是在老王頭威名的恐嚇中長大的。因此,雖然日后薛加武和劉三成了戶山鎮街頭沒人敢惹的“小霸王”,但這兩個人在老王頭面前卻不敢太放肆,其他的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在老王頭面前就更不用提了。因此,自從老王頭做了戶山中學的看門人,戶山中學這些年確實太平了很多,戶山鎮街頭的小混混很少有人敢主動到戶山中學尋釁滋事。這也正應了老百姓嘴里“人的名樹的影”這句老話,戶山中學的師生能有一個平穩安定的學習和生活環境,這里面也少不了門衛老王頭的一份功勞。
老王頭雖然威名遠播,但因為身體的殘疾和臉上的那兩道傷疤,再加上家徒四壁的窮苦日子,一直到三十多歲了也沒能娶上一房媳婦。在老王頭三十二歲那年,一直和老王頭相依為命的老母親去世后,老王頭便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一個人的日子確實很難,又是家里又是地里的,往往是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更何況是老王頭這種干不了重活的殘疾人?下地干活回家要面對冷鍋冷灶,換季的被褥沒人漿洗,衣服破了沒人縫補,時值壯年的老王頭家里的日子確實過得清苦,讓人看了不由心生憐憫。
老王頭窘迫的生活狀況引起了他鄰居一位少婦的關注和同情,兩家僅一墻之隔,那位少婦看著老王頭日子過得委實可憐,時不時地就會做一點可口的飯菜讓孩子給老王頭送過來,還經常幫老王頭漿洗和縫補衣服,這讓老王頭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溫暖。
老王頭鄰居的那位少婦時年三十歲,比老王頭小兩歲,已經結婚七八年,婚后育有一女一子,閨女已經上小學了,兒子也已到入幼兒園的年齡,是一個和美的四口之家。不過,熟知內情的人都明白,這也是一個在風雨中飄搖的家庭,這個女人也是一個不幸的女人。女人是從四川嫁過來的,是老王頭鄰居的男人在四川當兵的時候結識并相愛的,因此,女人在戶山地區舉目無親,也把自己的男人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老王頭鄰居的男人前兩年外出務工的時候不慎感染了肺結核。對窮困的老百姓來說,肺結核就是一個不死的癌癥,要靠天天吃藥來維持生命,貧窮和疾病給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蒙上了一層陰影。男人得了肺結核干不得重活,地里的活計便全部壓在了女人的肩頭。真要說起來,這女人也算得上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硬是咬緊牙關挑起了這個四口之家的生計。
那個時候,戶山地區的土地承包和“大包干”工作剛剛開始推行不久,原先的“社員互助組”成員們看到女人家里的這個情況,紛紛要求女人一家退組。想想也是,“社員互助組”雖然是打著“互助”的幌子,但互助組成員之間的付出基本上是均等的,有一個成員偷懶或者少付出,其他人就得多出一份力,誰也不會把力氣浪費在跟自己毫無干系的人身上。就這樣,在戶山鎮舉目無親的這個女人咬咬牙主動退出了“社員互助組”,靠她一個人的力量用肩扛手推等近乎原始的方式耕種著那幾畝山嶺薄地,那份艱辛可想而知。
女人的辛苦老王頭看在眼里,出于投桃報李的想法,老王頭便經常出面幫助女人做些地里的活計。老王頭雖然是瘸腿,但身上卻有把子力氣,地里那些簡單的耕種收割這類的活計老王頭還能應付得過去。有了老王頭的相助,女人輕省了不少,家里的日子過得也就慢慢好了起來。
就這樣漸漸成了習慣,老王頭每天一早和女人一起下地,傍晚一起收工回家,女人的男人在家里照料著孩子、喂養著兩家的雞鴨。收工回到家之后,女人在廚房里忙活著做飯,老王頭就和那家的男人在院子里喝茶說閑話,兩個孩子圍著他們跑來跳去的玩耍,這情景看起來就像是溫馨快樂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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