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殷立和水月左右對峙,戰事一觸即發。
大潑猴在臺下嗚嗚嗚嗚的歡叫,等著看好戲。
這猴子入世不久,處處學人,當看見眾將身后擺著一張大臥椅,于是擠開眾人,一屁股坐了下去。而后,翹起二郎腿,學人啃瓜子,興奮的搖頭晃腦盯著比斗場。
眾將均想,這白猿找死吧,連國公爺的椅子也敢坐?
哪知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大開眼界,大潑猴站上椅子,朝后撒了包猴尿。尿畢,又坐回椅子上,伸出滿是尿汁的手抓梨子吃。它一邊啃食一邊嗚嗚的喊,放佛在說,都別客氣,一起吃嘛。
眾將干咽口水,這猴子把座椅都尿濕了,還得了!
大家伙看向齊修圖,等著瞧他怎么收拾這只野猴子。
可是讓大家萬萬想不到的是,齊修圖不僅默許了大潑猴的行徑,并且還令人拿了幾盤果實送給大潑猴吃。這時,就有將領忍不住出聲了:“國公爺,你怎么還給它送吃的?國主之位豈容一只畜生玷污,這成何體統!”
聽到這話,大潑猴怒,掄起拳頭就打。
齊修圖疾閃過來,舉起胳膊擋下這一招。
“怎么好好招待你,你還出手傷人呢?”
“潑猴兒,別惱,你坐就是了,沒人要你讓座。”齊宛柔見狀,趕忙上前制止,她先推開老爹,然后安撫大潑猴,最后又朝那出聲說話的將領說道:“廖將軍,這是國子監的神獸大潑猴,你怎么可以罵它畜生呢,你說話要注意分寸,別再惹惱它了。”
眾將如雷貫耳,瞬間呆住。
那廖將軍嚇得臉色慘白:“大大…大潑猴!得…得罪了。”
大潑猴消了怒火,用滿是尿汁的手抓起一個蜜桃拋給廖將軍,示意他吃。
廖將軍把蜜桃在衣服上擦了擦,苦著臉張嘴咬下,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在大潑猴撒潑之際,比斗場上的氣氛卻異常平靜。
殷立和水月雖然左右對峙,但彼此都不愿先出手。
水月自詡是前輩高人,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名頭,故而負手而立,含笑不動。
可在殷立看來,這家伙傻不拉幾的笑什么呢?他向來多疑,尤其今天這一戰關系到北郡的歸屬,不容有半點疏忽。他不知道水月為何發笑?因此,遲遲沒有動手,腦袋瓜子左右擺動,眼睛盯著水月負在背后的雙手。料想,難道他手上有什么大殺器?
水月托大:“殷世子,你是客,我讓你先出招。”
殷立道:“說錯了,我是北郡之主,你才是客。”
水月笑笑:“不管誰主誰客,我都理應讓先。”
殷立眼珠梭動:“我從來不向背手之人出招。”
水月把雙手從背后抽出來,攤手道:“請吧。”
“你妹的,真是疑心生暗鬼了。”殷立心里嘀咕。他看清楚了,水月赤手空拳啥也沒有,于是想也不想,拔刀躍起,朝水月劈頭蓋臉砍將過去。
水月托大,心想隨意使個手段就能震飛他了。
他也不閃,施展水壕架起一面水盾抵擋此招。
只聽,砰!
殷立人隨刀落,竟像切豆腐似的輕輕松松的砍破了水盾。
水月大驚失色,在水盾破滅的瞬間,往左疾閃躲避刀鋒。
而這一刻,殷立的大刀才剛剛砍落一半。水月雖然躲開了,可他的刀落之勢仍然兇厲,刀身發出詭異的龍吟聲,異常的刺耳。眼看著大刀一點一點的砍向地面,突然刀身冒起熊熊火焰,驟然變大變長,向前延展而去。
又是一聲砰響!
大刀順著地面延展出去十幾米,把地都劈裂了。
前方樹林著火,地面裂開有十余米長,一米來寬。
這一下震驚了全場,齊國眾將驚得張嘴合不攏了。
齊修圖同樣看得眼球發直,滿臉疑惑,難以置信。
好家伙,什么兵器這么厲害?大小竟能隨意變化?
難道說,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功法戰技不成?
就算如此,以水月的修為,沒道理一招就敗?
齊修圖想不明白,水月是三品牧星境的頂級高手,兩年前,他就已經參透了破鏡之道,只因癡煉箭術,才耽誤了晉升。也就是說,水月的真實實力接近于一品洗髓境,這樣的實力絕不是殷立所能抗衡的。可為什么他連殷立的一招都招架不住呢?
齊修圖朝比斗場上喊話:“水月大師,怎么回事?”
比斗場上,水月咬著牙腔骨,強忍著疼痛。適才,殷立砍破他的水盾,從刀刃傳出來的雄厚霸道的力量震得他的手骨幾欲劈裂,若非他躲避幾時,即使不死,也必殘廢。此刻,他的雙手因疼痛而發抖,委實難受之極。聽到齊修圖的喊話,水月答道:“我大意了,想不到他的刀居然有麒麟之力!”
麒麟之力!這怎么可能?
齊修圖很熟悉麒麟之力。
因為齊國公府藏有一把附有麒麟之力的上古兵器。
可是這種兵器與主人的靈力相通,旁人使用不得。
齊修圖滿目疑光的看著女兒。
他認為女兒有些事瞞著沒說。
大前天那晚,他們父女說了半夜的話。齊宛柔一直規勸齊修圖退兵,她說殷立共立有兩份大功。其一,揭發魏大熏謀害長公主,催使魏國覆滅,替長公主報仇洗冤;其二,勘問佛事,對戰須彌,掃滅妖孽。這兩份功勞都是奇功,天子封賞殷立合情合理。加上,二教宗已經收了殷立為徒,身份地位提升不少。
至于小鏡湖的一番奇異遭遇,牽扯到仙翁逝世的消息。
二教宗曾經交代不能對外宣揚,故而齊宛柔就沒敢說。
盡管齊修圖疑心女兒有事隱瞞著,他卻不怒反笑。
“真是女生外向。說吧,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齊宛柔不敢看人,言辭躲閃:“沒…沒有啊。”
“不對吧,殷立現在是幾境幾品,你就沒說。”
“他境界不高,我覺得不重要,所以就沒說。”
“那他的刀是怎么回事,你該跟我說個明白。”
齊宛柔想了想,撒了個謊:“這段時間我沒見他使刀,所以我不知道這把刀的厲害。哦對了,我只知道這刀是二教宗送給他的神兵利器。”
“胡扯,那是窮兇鍛造的兵器,上面還烙有窮兇標記。”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他們早前找過窮兇前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