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道:“這人好像認識你啊。”
小蘿莉一言不發。
“喂,他認識你誒。”
小蘿莉幽幽道:“嗯,我知道。”
然后?
凌白斜了眼遠處的黑袍男,笑道:“就是你兔爺。”
黑袍男森然笑道:“真是意外啊,這件事情得趕緊匯報給魔君,人族能過來,我們的大軍也能殺過去了。至于你,死吧。”
他微微抬手,一道墨綠色的光芒浮現,旋即驟然炸開。
凌白眼皮劇烈跳動,感覺到死亡的靠近,正要呼喚斬仙飛刀來個一刀斬,小蘿莉竟然率先出手了。
兩條無匹的魔氣化作鎖鏈朝墨綠色光芒席卷而去,瞬間將其搗碎,并朝黑袍男胸口刺去。
“果然是你。”
黑袍男不驚不忙,任由魔氣鎖鏈將其洞穿。
鎖鏈像是穿透一道無形的壁障,他若無其事的看了眼鎖鏈,宛若陷入追憶:“用我的法器攻擊我,會不會太兒戲了?”
魔氣鎖鏈砰然碎裂,消弭無形。
小蘿莉悶哼一聲,竟顯露出虛晃的身形。
“元神自動送上門,有趣。”
黑袍男背負雙手,令人顫粟的氣勢散發而出,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凌白暗暗心驚,從黑袍男好小蘿莉的對話中聽出,小蘿莉的肉身似乎就在魔界,兩人顯然認識,小蘿莉身上的鎖鏈還是黑袍男的法器。
這個男人,是個老古董。
比之宰父,以及人間那些劍斷山河的大能要強上好幾個臺階。
當之無愧的大佬,
就是傳說中那種一個眼神就能秒殺一大片的存在。
凌白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他早就隱隱猜出小蘿莉的身份——嫦娥仙子的玉兔。
他上了嫦娥的兔子,夢幻且離奇。
仙的寵物,能是普通貨色嗎 能把仙兔搞的元神和肉身分離,且被囚禁關押數千年甚至上萬年,黑袍男的實力最少在仙的層次。
現在雖說靈氣復蘇,可人間界還沒聽說誰武破虛空的。
這樣一個存在,過去人間界豈不是吊打全世界?
斬仙飛刀能敵嗎?
“元神寄宿在一個凡人身上,著實奇怪,讓我來看看你有什么不同。”
黑袍男掃了眼凌白,雙眸如電,目光落在他身上。
被黑袍男的目光掃中,凌白頓覺全身如同火燒般刺痛,焚烈肌膚,蒸騰血肉。
這一眼足以將他滅殺。
就在他萬念俱灰,準備赴死之際。
黑袍男面色忽然劇變,聲音顫抖道:“東華.....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 什么東華帝君,你在說什么啊。
“轉世之身啊,差點嚇我一跳,嘿嘿,難怪你的元神會依附在他身上。”
好半天,黑袍男才冷靜下來,笑瞇瞇的看了眼元神體的小蘿莉。
“你是不是早知道些什么”凌白聽了個大概,看向小蘿莉。
小蘿莉面色平靜,旋即點頭。
“等等,你的血脈有些奇怪啊,像是.....妖....離火之精......”
黑袍男再次震撼,隨后狂笑道:“天大的機緣,魔君若是知道此事,定然會高興萬分。”
空曠的洞口回響著他猖狂的笑聲,分外刺耳。
“我是東華,我應該很牛吧,讓我上去砍死他。”凌白提了提朱傘。
“..........”小蘿莉。
小蘿莉完全不抱希望,但卻沒阻止自信心爆棚的凌白。
凌白手提朱傘,破戒刀法使出,殺意如潮,頃刻間席卷而出。
朱傘散發出熾烈的紅芒,這一刀是他最強的狀態,精氣神升華到巔峰,面前哪怕站的是頭豬也能馬上它的豬頭給削下來。
“這么弱嗎?”
黑袍男顯得分外詫異,甚至有些....失望。
他沒有一絲的嘲諷,真的是對凌白很失望。
但恰是這種輕描淡寫的平述,更讓人惱火。
“死啊。”
紅芒斬下,
黑袍男只是掃了眼,朱傘破碎,凌白嘭的一聲被砸飛出去。
一個眼神,
就破了他最強的刀法,
這完全超脫了武者的范疇,
對面站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尊行走的神。
威嚴不容侵犯,他甚至都懶得抬手。
一個眼神已經是對凌白最大的恩賜。
“太弱了東華,選擇轉世真是你做過最愚蠢的一件事,比你孤身殺來魔界還要愚蠢。”
黑袍男嘆了口氣,神色間滿是失望之色。
“是嗎?”
凌白忽然開口。
黑袍男微微皺眉。
“喂,有人說你弱啊,是不是應該出來教訓他一下。”凌白敲了敲胳膊,再敲了敲大腿。
黑袍男沉著臉,冷聲道:“你在干什么啊白癡。”
凌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許是對身份有所期待,畢竟之前有好幾次像是被鬼上身,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被東華神魂上身的。
現在遇到危險嘲諷,正主不出來挽尊的嗎?
一陣若有若無的嘆息響起。
小蘿莉和黑袍男臉色驟變。
從凌白身上浮現一道清氣,旋即凝聚而成一道淡然出塵的修長身影。
“帝君....”小蘿莉抬頭看著那道偉岸的身影,眼眶瞬間模糊。
修長身影低頭看了眼小蘿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東華...”
黑袍男一個趔趄,下意識的要施展遁術逃跑。
這個男人,曾經殺的魔界肝膽俱裂,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了。
不過,
東華好像死了啊,
這只是道殘念,
我怕什么?
黑袍男反應過來,旋即哈哈大笑:“太快人心啊,一道殘念還敢出來,你是想給我一次鞭尸你的機會嗎?”
修長身影面色淡然,風華絕代,盡管只是一道殘念,卻讓人心生敬畏。
他看都沒看黑袍男一眼,而是低頭看向凌白,無奈笑道:“你還真是能惹麻煩,倒是和我當年有幾分相視、”
凌白怔然。
他第一次看見身上的殘念,
這個人,和他長的一模一樣,但氣質完全吊打他一萬倍,領先了數兆光年不止。
單單站在那,就有種讓人頂禮膜拜的沖動。
舉手投足,風華絕代,而且,還他蔑視一切。
即使他現在只是道殘念,
卻渾然沒將面前那尊行走的神放在眼里。
這樣的姿態,讓黑袍男惱怒不已。
他能忍受被一個全盛時期的東華蔑視,能在全身時期的東華面前低頭。
但一到殘念,
居然都把他當做一只螻蟻看待,
是不是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