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東北出馬仙 第十八章 補考
我又打開了短信,發現除了我爸媽以外,最多的都是寶兒的留言。從我剛到敦化第三天開始,寶兒給我打電話關機,然后就每天一個短信,問我在干嘛。
到后來,她基本一天三五條短信,一個星期后,她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她已經到玄學堂了,讓我開機后,立馬聯系她。
最后一條是昨天的,她在短信里跟我說,虎子和余媚回去了,她在得知我沒事兒后,已經回上海了。我從她的語氣中,看出了她從擔心,到恐懼,再到無奈,最后從虎子那里了解到前因后果后的那種放心,與濃濃的委屈。
我回到里屋關好了門,然后給寶兒打了個電話,電話剛響兩聲就被她給掛斷了。我心懷忐忑的發了個信息過去,問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五分鐘后,電話響了,我立馬接起來,那邊傳來寶兒的聲音,只有四個字“你·····還好嗎?”
短短的四個字,被寶兒說的斷斷續續的,她雖然極力的不想讓我聽出她哭了,但我還是能察覺得到,她正在抽泣。
你還好嗎?這一句話差點兒把我問哭了,我發現無論我經歷了什么,在寶兒面前我始終是脆弱的。本來我準備好了她劈頭蓋臉的質問,我也準備好了跟她道歉,但我沒想到,她開口就只問出了這么一句話。
我的消失讓她多擔心我能想象的到,要不然以她理智的性格,不會請假親自回到沈陽去了解我的情況。她在從虎子那里了解到我還安全后,等不及我回去就立馬回上海了,這也充分說明,她當時恐怕是不顧一切回去找我的。
我的心被她哀怨又不敢表露的語氣堵得滿滿的,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我,最后只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電話那邊寶兒嘆了口氣,然后強裝堅強的跟我說“這又不是你能決定的,我沒事兒,就是有些想你了。”
她還是那么懂事兒,連想我都不敢隨意表達,她怕成為我的負擔。每一次打電話,她都盡量說些輕松的話題,不提一切關于我的命格和仙家的事情。
她會給我講一些平時遇見好笑的事兒,其實我不止一次發現,她說的很多事兒都是網上的段子。她平時應該沒有那么開心,她只是希望我們的話題能夠輕松些,既然不能天天在一起,那就避免訴說相思,來加重相思的苦。
我這一刻心里突然有些激動,我幾乎是用低吼的聲音跟她說“寶兒,再忍忍,一切都快過去了,你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解決了很多問題,我們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
說著,我把這次的遭遇,除去一些特別危險的情節外,全都跟寶兒說了。雖然我盡量避免讓她擔心,但在我講述的時候,她還是在不斷的抽泣,哭的梨花帶雨的。
我跟她說,一貫教已經被剿滅了,現在還有一個背后人沒被揪出來。不過他已經成了光桿司令,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解決他就交給我師父他們,并且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我還跟寶兒說,等我回沈陽一趟,處理些學業上的問題。等完事兒后,我就去上海找她,帶她一起回老家過年。到時候我們一起買點禮物啥的,去看看她爸。
寶兒一直嗯嗯的回答我,她都已經泣不成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一直到快掛了電話,寶兒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照顧好自己。”
掛斷電話后,我不知不覺間打開了寶兒的空間,發現她空間的背景音樂是《多遠都要在一起》。原來的那首《簡單愛》,在她踏上離開沈陽的火車當天,就換成了這首。
我一邊放著那首歌,眼淚止不住的流。
想聽你聽過的音樂
想看你看過的小說
我想我收集每一刻
我想看到你眼里的世界
想到你到過的地方
和你曾度過的時光
不想錯過每一刻
多希望我一直在你身旁
未來何從何去
你快樂我也就沒關系
對你我最熟悉
你愛自由我卻更愛你
我能習慣遠距離
愛總是身不由己
寧愿換個方式至少還能遙遠愛著你
愛能克服遠距離
多遠都要在一起
你已經不再存在我世界里
就讓我獨自守著回憶
如果陽光永遠都炙熱
如果彩虹不會掉顏色
你能不能不離開呢······
這首歌忘記聽了多少遍,異地戀原來這么苦。它苦在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不敢訴說相思。苦在看著別人成雙成對,而自己的愛人現在是快樂還是傷心都不知道。
我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氣,一貫教的威脅終于解決了,我現在恨不得解決完一切事情,然后買最早的一班飛機去見寶兒。
調整了一會兒心態,我想了想,在我爸和我媽之間,我還是選擇給我爸打了個電話。之所以不給我媽打,是因為我覺得我現在承受不了我媽也哭著訴說對我的擔心。
跟寶兒還不一樣,至少我能跟寶兒實話實說,我消失這三個月不開機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跟我爸媽我卻沒法說,他們歲數大了,我要是跟他們說我去了阿修羅界,他們能不能理解的了不一定,接受不了是肯定的。
電話里我爸的聲音很沙啞,就好像感冒后嗓子發炎了似的。他第一句話,竟然是問我“兒砸,你回國了?以后再出遠門兒辦事兒,提前跟爸媽說一聲,免得你媽擔心你。”
我頓時就一愣,這是誰跟我爸媽說我出國了的?這招太牛逼了,既然能跟我爸媽這么說,為啥不能跟寶兒這么說呢?
后來我略微一想,估計是李鵬或者武長河說的,我爸媽知道玄學堂的座機。給我打電話打不通后,一定是往店里打了,然后他們才編造了個我出國了的假象。
我爸好一頓囑咐我后,還不忘八卦的問我“出馬仙兒還能出國辦事兒?這次給人家辦事兒掙多少錢啊?做你這行的首先要講誠信,可一定要給人家好好辦啊。”
好家伙,我爸現在一定以為,我都有跨國業務了。我笑著跟我爸說沒少掙,并且讓他現在開始,除了上班外,托家里親戚找找,看看有沒有啥小買賣往外兌的。
飯店就算了,要是有超市或者旅店啥的,讓他上點兒心。我爸嘆了口氣,跟我說“兒子你是不知道啊,現在小超市小旅店基本不掙什么錢,頂多也就能混個溫飽。”
我笑著說“你和我媽倆都這么大歲數了,能混個溫飽就行唄。你兒子我現在又不是不掙錢,給你倆養老那還不輕松么?”
我沒想到,我爸沉默了一會兒,很認真的跟我說“現在還不是退休的年紀啊,你就算再掙錢,你畢業后還要考慮結婚、買房子、生孩子,哪個不得用錢啊。我和你媽還能堅持個十來年,等到時候你孩子上完幼兒園了,我說啥在家看孫子,哪也不去了。”
我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淚腺再次決堤,這個世界上,果然任何角色演好了都不容易。由于我出生比較晚,我爸媽都五十多了,上次見我爸的時候,他胡子都有白茬了。再干十來年,那不都六十多了么?
我媽有法魯氏四聯癥,小的時候家里窮,我媽做完手術后為了還錢,恢復三個月就出去上班了,干的還是面案這種高強度的體力活。她心臟上的補片早就到期了,卻趕上我要上大學,就幾萬塊錢的手術費卻始終拿不出來。
后來我賺了那五十萬,除了給我姥姥買房子以外,剩下的都被我拿來開玄學堂了。可以說,我媽一直是賭著命在工作。以前沒覺得,現在回憶我曾經的種種,我怎么感覺我像個吸血蟲一樣呢?
尤其是從我師父那里得知我爸從小排斥我的真相后,我更加感覺到無法形容的愧疚。我強顏歡笑跟我爸說“行了,看不起你兒子是咋的?等我大學畢業,先給我媽做手術,然后你們就退休,放心,結婚啥的我心里有數!”
我爸在電話那邊嘿嘿的笑,卻啥話也沒說。
緊接著,我又給導員徐航打了個電話,電話剛一接起來,我還沒等說話,那邊徐航暴怒的聲音震得我耳膜發疼“行啊你小子,我給你開綠燈你卻把我電閘都拉了,你特么是不是不想畢業了!”
我一聽他這口氣,再聯想到我三個月沒回學校了,頓時心里有些發虛,我笑嘻嘻的跟他說“別介啊,回去請你吃飯,千萬別讓我畢不了業啊!”
徐航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語氣不善的反問我“你現在在哪呢?”
我實話實說把我的位置告訴了他,這貨冷笑一聲對我說“我跟你說啊,主任和各個老師都不打算讓你畢業了,好在你的評語和學分是我來決定。”
一聽他這話覺得這是有門兒,剛想感謝,他又轉換話題跟我說“不過你連考試都缺席就有點兒過分了,明天早晨八點半補考,你能回來并且不掛科的話一切好說,否則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一個人傻在了原地。回去倒沒問題,一會上飛機天黑之前就能到學校。最難的是不掛科,這一點我就算天天上學都保證不了,這不是要我命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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