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暗 第二十四章 波特蘭
軍方的車隊最后，是一輛看起來還算舒適的雪佛蘭商務車。里面坐著一幾個有些不一樣的家伙。
他們一看就不是軍人，氣質上就沒有那種嚴肅感。但是這些人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弱于那些精英士兵。甚至還有所壓制。幾名陪同的士兵，對他們也很是恭敬。
“摩根先生，這是目前我們得到的所有的資料。大約半小時之前，小鎮里的狀況急劇惡化。現在幾乎所有的群眾，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狂歡狀態。我們不敢冒然進入。而且從衛星圖像上，我們看到了一些不怎么樂觀的東西。”一名文職模樣的士兵，將一份材料交給了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
“眼睛？深淵之瞳。我以為這些家伙這是傳說。”名為摩根的男子，看著衛星圖像說到。
“深淵之瞳，就是自稱能夠看到深淵與人間的那個教派嗎？他們能搞出這么大的場面？”另一名一直在擺弄塔羅牌的吉普賽女人說到。
“深淵之瞳，是非常古老的教派。他們崇拜深淵中的某個高位惡魔。以惡魔的眼睛為圖騰。十年前，教會異端裁判所曾經圍剿過他們一次。那一次，我們幾乎清理了所有的高層。但是才過了十年，這些惡心的雜魚，就再一次冒出來了。”
說話的是一名身穿牧師袍的神父。只不過他的牧師袍，跟其他的牧師略微有些不同。不管是裙擺，還是袖口，都有明顯的改動。使得穿戴者的行動更加的方便。而且材質也有些特別，像是使用某種特質的皮毛做成的。
再結合他剛才的話，這顯然是一名來自基督教異端裁判所的戰斗牧師。當然他們的官方內部稱呼，叫做執事。
這三人顯然是政府部門，前來處理這次事件的代表人物。當然，激光制導背后的戰斧導彈也是。而且分量更重一些。
就在顧城的車子，跟他們的車子交叉而過的時候。那名把玩塔羅牌的吉普賽女人，突然間抬頭望向了顧城的車子。但是這時候，名為摩根的男子則是提醒了一句。
“相信我，你最好什么都沒看到。”
“我感覺到了黑魔法。”
“所以我才勸你最好別去看。精神系的黑魔法。我可不想他沖我扔一個不知名的詛咒。我覺得你也不想對吧。他們要離開，就讓他們離開好了。”男子自顧的說著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但是身邊兩名陪同的士兵，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黑魔法師啊，我惹不起。不過異端裁判所不是應該專門追捕他們嗎？牧師先生，你可是有點過于安靜了啊。”吉普賽女人同時也沒忘了給牧師上眼藥。
“主沒有給我啟示，我的上級有給我任務。所以……”
車輛擦肩而過，距離逐漸的拉開。顧城的手，也終于從那把散彈槍上松開了。這一路上看的托馬斯膽戰心驚。生怕顧城狂性大發，給自己一槍。
“你剛才在干什么？”
“剛才與我們擦家而過的車子中，有幾個同行。真正意義上的同行。我為有可能產生的沖突，做了一點準備。不過現在沒問題了，他們很安分。”
“如果他們不安分呢？”托馬斯多嘴問了一句。
“呵呵……”
當車子駛出了足夠遠的時候。顧城停下了車子。跟托馬斯一起走出了車子，遠遠的望著小鎮。
這時候，天空也出現了變化。天空中的烏云似乎在逐漸的往小鎮的上空匯聚。并逐漸的形成了一只眼睛的模樣。
“托馬斯，該說你的運氣好呢？還是壞呢？你的這次出道之戰，可真是大場面齊活了。在里世界，這種大型事件，十年八年都不會出一次。結果讓你給遇上了。”
“我們就在這看著？什么都不做？”托馬斯顯然對此耿耿于懷。
“你想做什么？沖上去拯救所有人，拯救世界。然后享受眾人的崇拜與歡呼？”
“不，我不想那樣。但是我們至少應該做點什么。”
“不，我們做不了什么？托馬斯，今天我就教你里世界的最重要的一條法則。那就是，永遠記得。不是每一次事件，都能夠被成功解決。人的能力是有極限的。有些事情，你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的性格跟那些電影中的主角很像。但是你要是真以為自己是主角，那你就離死不遠了。”
顧城的話換來了托馬斯的一陣沉默。然后他有些艱難的開口了。
“我不想在參與這些事了。我想跟盧埃梅，去另一座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哈哈哈哈，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里世界的第二條規則。只要你曾經走進過這個世界。那你永遠都無法真正的走出去。我不是在嚇唬你。托馬斯，逃避是無法擺脫你的命運的。你需要一條更為堅定的路。”托馬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然后開口道。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教我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
“不能。”
“.…..什么？為什么？”
“沒有人能夠在這個世界教導其他人。生存之道，是自己悟出來的。你在里世界活的足夠久了，自然就會知道該如何生存了。”
“可是我還有盧埃梅。她只是個普通人。”
“是啊，她只是個普通人，所以該怎么辦呢？”顧城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托馬斯。
“我不會跟她分開的。絕對不會。”
顧城回頭深深的望了托馬斯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經醒過來，正站在他們身后的盧埃梅，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上了車。
“我們還會再見的，托馬斯。到時候如果你還活著。我們可以一起組隊。”
顧城毫不猶豫的發動了車子離開了。只留下了一臉糾結的托馬斯，跟昏昏沉沉的盧埃梅。
托馬斯是個極具天賦的靈媒。甚至是顧城見過的最強的靈媒。但是就像顧城說的那樣，這家伙現在只是個菜鳥。而且是個愛心泛濫的菜鳥。在里世界，帶著一個這樣的家伙行走。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
顧城的車子飛速的離開了。而就在顧城離開的一瞬間，天空中的那只巨大的眼睛，似乎出現了一種輕微的偏移。如果對應到人類的眼睛動作上面，就可以判斷出。那只眼睛微微的斜視了一下，似乎看了一眼顧城離開的方向。
不是所有的問題最后都能夠得到解決的。顧城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這個道理。他并不為自己沒有解決這件事而感到愧疚。他在意的是，這一次的事件中，有著深淵的影子。盡管正面展現出來的，只是人界與深淵之間的某個次級位面的黑暗生物。但是顧城仍舊對此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深淵極有可能關系著顧城的身世問題。顧城需要更多的信息。于是顧城驅車來到了市里，波特蘭。這里是格林生物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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