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霸主 第778章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看到是陸皇后,司馬聃氣得直想哭。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可以訴苦的人,司馬聃就把桓溫這篇檄文的事情給陸皇后說來。其實司馬聃就算是不說,陸皇后又何嘗不知道此事?
陸皇后笑道“陛下這是好事啊!”
“好事”司馬聃臉色一冷,連連后退“朕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朕看錯你了。連你也來笑話朕!”
陸皇后道“陛下,誰敢笑話你呢,臣妾說得是實話啊。北伐北伐,收復失地,聽起來很振奮人心,可是實施起來是容易的事情嗎?臣妾只是弱女子,對于軍事大事不懂。只是聽說匈奴強于我們大晉,而羯人又強于匈奴,鮮卑又強于羯人,現在無論是匈奴還是鮮卑都被魏軍打得逃的逃,死的死了,如今在北地魏軍已經沒有敵手了,桓溫再強,強得過魏軍嗎一旦他北伐失敗,丟得可是他桓溫的臉。桓溫如今就是依靠著平滅成漢的軍威,威懾四邊,一旦他戰敗之后,這層光環也掉了,他就是一個沒有牙齒的老虎,陛下還怕他做甚。”
陸皇后看著司馬聃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就接著道“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現在人們對桓溫的期望越大,到時候才會越失望。將來少不得要陛下去收拾殘局啊!”
聽了陸皇后的這話,司馬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司馬聃道“理是這個理,只是朕還是不舒服。”
“陛下不舒服,難道北邊的那位就好過了?”陸皇后笑道“北邊的那位可是親生兒子造他老子的反啊,雖然已經平息了,可是這個震蕩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消除的。如今北邊的那位,肯定也忐忑不安!”
“忐忑不安”司馬聃一怔,不解的問道“北邊的那位如何會忐忑不安。”
陸皇后道“北邊的那位可是了不得的人啊,先羯趙,后平鮮卑,再滅氐秦,威懾諸胡,無人敢反。自始皇漢武以下,在武功方面,恐無人可及。然而,北邊也非沒有破綻。他們內部隱患不除,遲早會發生動蕩。”
司馬聃若有所思的道“皇后你是說?”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陸皇后輕笑道“北魏大將軍董潤已經榮升為太尉,手里已經沒有兵權了,而驃騎大將軍張溫雖然麾下有四萬步騎,但是無論裝備還是數量,都比不過鄴城。所以也沒有什么罪過,可是其安北大將軍籍羆卻不同了,安北大將軍擁有節制幽、并、平、營四州軍權,魏國半數精銳邊軍皆屬其統率,即使籍羆無罪,但是他卻懷壁其罪了!”
聽到這話,司馬聃果然大喜。
這件事怎么會自己想不到呢?司馬聃伸手拍了一下額頭,深深沖陸皇后一輯“多謝皇后提醒!”
事實上在政權迭起的南北朝時候,真正的忠義幾乎沒有。別的不說,光東晉朝,出了多少次篡位?先是王敦,再是蘇峻、祖約,還有桓溫。其實桓溫不見得開始就有反心,只是朝廷推波助瀾。就是劉淵麾下也先后發生不少次叛亂,像靳準,以及王彌、石勒,更別說冉閔了,冉閔也是后趙大將,擁兵自重,以造反起家的。
在司馬聃看來,這個時候發動對魏國的三人成虎之計,顯然還不是時候,不過,等魏國決定南下之際,那時發動,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鄴城豐樂書院,冉明見到了傳聞中的書院三杰。此時的三杰之首崔宏已經十四歲(虛歲),由于崔宏生長在富貴之家,皮膚白皙,又長了一個娃娃臉,臉上還帶著嬰兒肥,這樣讓冉明更加失望。盡管冉明沒有當著崔宏的面說什么,可是那種失望之情三杰都感受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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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張袞倒還好點,他如今已經十六歲了,又是生在遼東,歲月的滄桑痕跡明顯,反而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大一些。至于衛健崔宏反而相差不大,都是那種稚氣未脫的孩子。
冉明看了三杰,反而失去了對重用書院的學生意思。冉明嘴里說著幾句不著邊際的鼓勵話,然后又準備離開書院。
崔宏倒是天之驕子,在崔氏族內他是嫡長孫,屬于那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寶貝疙瘩。崔宏其實比冉明更像一個王子,平時崔宏也是肆無忌憚習慣了,他直接上前一步大聲道“太子殿下身為書院山長,這樣無視滿懷激情進取的學生,不怕冷了書院眾士子之心嗎?”
冉明冷笑道“你們這群娃娃現在最重要的事,好好學習,天天上向,將來必成國之干才。現在你們能干什么?”
崔宏等眾學生一聽這話大不服氣,然而冉明所問他們能干什么,他們也答不上來。不過張袞則道“不知不學,是我等弟子之過。不學不知,乃先生之失,現在對于國之大事,我們自然不熟悉,也難起到大的作用。不過若是不讓眾學生參與學習,就算在書院學習一輩子,也是不知所以!若山長不棄而用,學生自然有出頭之日!”
“你倒是挺自信啊!”冉明看著眾學生道“本宮出身軍旅,行的是軍法,若爾等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死,本宮自然給你們一個展示自我的機會,當然這個機會你們要是能把握住,還是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們自己了!”
豐樂書院三杰,崔宏、張袞、衛健三人表面上也關系不錯,實際上卻不像表面上這么融洽。特別是崔宏,他的祖父就是魏國開國四十八元勛之一,身份家世顯赫。河東衛氏如果在東漢年間倒是顯赫的門閥,但是卻自東漢末年就開始沒落了。如今雖然是掛著士籍,但是卻已經淪為三流士族了。
而張袞雖然是官宦世家,祖父、父親都是兩千石大員,不過他卻是燕臣。作為燕國降臣之后,他的家世甚至遠遠比不上已經沒落了的衛氏。衛健看到冉明同意眾學生參與清查侵稅一案,興奮的對張袞道“張兄沒有想到我們還有這個機會,縱然只是一介捉筆小吏,可是在太子殿下麾下做一捉筆小吏,假以時日,未免不能混一個從龍之功。”
崔悅道“其實這也不算是欺騙,不過太子殿下這是在考驗爾等,他是想在你們中間尋找幾個可用之材。如今東宮臣屬出現大量空缺,陛下并沒有給東宮配齊人手的打算。若是如此,就可能是兩層用意,一者陛下不想太子過早羽翼豐滿,二者是讓太子殿下自己尋找忠誠可靠的臣屬。”
崔悅似乎知道了自己時日不多,兩個兒子都是資質平庸之輩,如果在自己的庇護下,他們或許可以仕途一帆風順,但是若是自己去了,冉閔或許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他們一場富貴,但是這個家族發揚,那就別想了,能守住基業就不錯了。可是這個孫子不同,他有足夠的聰明,所欠缺的不過是閱歷而已。
假以時日,成就未必沒有自己大。想到這里,崔悅非常開心的道“宏兒不必沮喪,這其實對你來說,反而是一個機會。千萬要把握住,無論再苦,無論再累,千萬不要輕言后退!”
崔宏很快就知道崔悅口中不要輕言后退是什么意思了。崔宏起得很早,五更天起床,簡單洗漱之后,就扎了一個馬尾,穿了一件寬松的袍子,坐著府里的馬車去了豐樂書院。
豐樂書院的算數院的操場上,不少學生正爬在墻頭上向墻內望。作為士族子弟,崔宏其實是最看不慣這種趴墻角的行為。他輕輕咳嗽一聲,幾個趴墻角的學生就嚇得跌坐在地上。這時天色已經大亮。
“崔兄你快過來看看,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黑大個子正用軍杖打他們的屁股,今日遲到的都要挨打!”
“軍杖?”崔宏的眉頭一皺,不悅道“我們是士子,不是軍中莽漢,即使犯了錯誤,先生要懲戒,那也只能是戒尺,而非軍棍!御下之道,當張馳有度,一味用強,只會壞事,不行,我要去勸勸!”
那些學生一下子跑開了,只有崔宏一人孤零零的走入算學院的大門。剛剛進入大門,崔宏就發現進入眼簾的就是一大堆白花花的屁股,一個如同鐵塔般的巨漢正拎著一根軍棍抽打那些屁股。不少被行刑的屁股上都出現了血污。
崔宏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林黑山就發現了崔宏。林黑山喋喋的笑道“小子,你遲到了兩柱香的時間,太子殿下有令,遲到一柱香的時間十棍,遲到兩柱香的時間,那就是二十棍!自己找個地方爬下,準備領罰吧!”
嚴師如父,在古代師者可以任意鞭策學生,家長非但不會阻擋,反而會舉雙手贊成。這可不像后世動不動就是媒體曝光,家長聲淚俱下的控訴。即使是身為崔氏門閥的嫡長孫,崔宏身為豐樂書院的學生,他也不敢依仗著身份,凌駕師長之上。
崔宏乖乖的脫下褲子,爬在地上,等著挨打。
冉明雖然說的是行軍法,但是卻也沒有真正行使軍法。軍棍雖然還是那個軍棍,不過執行的士卒早已得到冉明的命令,這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雖然看上去打得聲勢驚人,實際上對學生身體的傷害并不算大。
在軍營之中,軍棍是最常見的刑罰方式,但是軍棍也有三六九等。如果責打四十軍棍者,一般都是皮外傷,休養個十天半月也就好了。可是如果重打,二十軍棍也能把人打死。崔宏被結結實實打了二十軍棍,雙股間也血肉模糊了。
這一番重打軍棍,眾學生也心思各異。原本涌躍報名參與幫助冉明徹底侵稅一案的學生多達二百七八十人。這時有學生向以自己學識不夠,年紀尚幼,身體不適等借口,向冉明提出退出歷練之行。
冉明一并允許了,次日一早,冉明更加苛刻了。除了那些被打了軍棍的學生,傷重無法下床之外,其他學生都是早上二十里跑步行軍,中午二十里,下午又是二十里。雖然眾學生沒有全身甲胄,可是卻讓眾學生叫苦不已。此時又有數十人退出。
冉明同樣一并允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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