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太上皇 第一百零七章:一片冰心在玉壺,出兵
(文學度)
“好詩!好詩,有此詩者當浮一大白。”駱賓王哈哈大笑,俯身從渭水里面舀起一捧水,一飲而盡。
兩人相互敬了三杯酒。
“如何做?”盧照鄰正色道。
“直里來,直里做,既然信是從安陽來的,那我就假裝商人到安陽交接這一批貨物,而師弟你可否辛勞一下,前往豐州,請吳王調兵?”駱賓王道。
“可!”盧照鄰點頭應允。
駱賓王仰頭看了一眼黯淡的天色,夕陽西下,心里有些傷感,此次若成皆大歡喜,若是不成,那就是欺君之罪。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寒更承夜永,涼夕向秋澄。
離心何以贈,自有玉壺冰。”
他道。
“一片冰心在玉壺,倒是頗具韻味,小弟受可。”盧照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別!”駱賓王長揖。
盧照鄰走了幾步,站在渭水橋北,也還了一禮,騎上馬匹,邊走邊喊:“賓王兄,他日再敘當有美酒三斗,珍饈十碟,你請我!”
夕陽落幕,聲音越低越沉。
豐州,大唐的邊陲。
貞觀四年的時候,豐州城還是一片荒蕪,風吹草地盡顯蒼涼,可是過了一年半后,原野遍地牛羊,金黃色的麥粒垂在地壟。
“因為...豐州已經不再是邊陲,而是內地!”李恪穿著鎖子甲,年紀雖小,但硬朗的臉龐充滿威嚴。
“這都是諸位之功,昨日鐵赫部的牛羊和女人已經共歸我們所有,他們的勇士,戰士!是掛在戰旗上的骷髏!
殺我百姓一人者,孤定會十倍嘗之,如果不能,那就百倍!”
“百倍!”薛禮豪飲了一壇馬奶酒,酒水撒在他雜亂的胡須上。
比起去年,他的模樣更加滄桑和不修邊幅,但卻更成熟了。
男孩到男人的一步之遙,那就是女人和血腥。
女人的滋味他也嘗過了,那是一個年輕溫熱的身體,半夜鉆到了他的大帳,是一個異族女人,很火熱,很奔放。
可他卻并不滿足,他要的是那個雨中的女孩,她是那般的高貴,高貴的他似乎都不能觸摸
情意凝結成絲縷,織成戰衣。
一切都在狂歡,戰勝者的喜悅,有酒有肉,也有穿著暴露的侍妾
可是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進來。
“殿下,范陽盧照鄰求見。”傳令兵道。
“盧照鄰?略有耳聞。”李恪凝眉,他忽然想起盧照鄰似乎是他皇爺爺的弟子,于是揮了揮手示意傳令兵讓他進來。
“盧照鄰見過吳王殿下。”盧照鄰微微欠身,他嘴角抖動了一會,暗中下定了決心。然后跪在地上,叩首道:“盧照鄰乞求吳王殿下發兵救太上皇于危難之間。”
王孫顯赫不過爾爾,他不屑于跪。
可是此時涉及恩師,為了恩師,他需要下跪!
行為是種動作語言。
跪不僅是懇求,也是威逼!
用他赫赫才名,以及綱常倫理大義逼吳王李恪。
“盧兄何出此言?皇爺爺在長安難道會有危險?”李恪心中有些奇怪。
豐州乃是邊塞,路途遙遠,信息閉塞。
“太上皇被賊子擄掠到了相州安陽,如今正受性命之威,駱賓王在半月前已經前往安陽進行調查,而我前來求吳王殿下出兵。”他解釋道。
“原來如此”李恪緊鎖眉頭,心里也閃過一絲焦急。
至于為什么不讓他父皇出兵。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
父皇出兵,恐怕第一道命令就是先用箭射死太上皇。
李世民的無情,他不僅一次感受過。
當初太上皇提出外放諸王,其中也包括了魏王,可是李世民偏心到了僅讓他一人前往邊塞。
或許其他人可能會說李世民對李恪的寵愛不少,可是親情是不容許偏心的。
這世間百分之八十的血海深仇都是恩!
“盧兄先起來,本王這就征調兵銳,還勞煩你先到偏營等候。”李恪道。
他對傳令小兵吩咐道:“好酒好肉伺候著,萬不可怠慢盧兄。”
等盧照鄰走遠了,李恪將目光投向下席的馬周。
“馬長史,如今豐州除了留下必須駐守的軍隊,還有多少人?”他問道。
太上皇待他恩重如山,他李恪此生有三不負。
不負母妃,不負恩人,不負驕傲。
李淵既是恩人又是親人。
“如今豐州府兵共有兩萬三千余人,而我們需要防備的敵人共有三股,東北高句麗的李賀臘還有納蘭部、閆然部,需要留下大約一萬八千人,那么只有”馬周說到這里頓了頓,開口嘆道:“殿下,如今豐州局面剛剛打開,前去百害而無一利,而且陛下那邊恐怕”
“此事需要再提,父皇是父皇的事情,他還能殺了孤不成,再說此次入境是為了救皇爺爺,為孝道盡忠雖死而無憾,五千人夠了,區區劫匪而已。”李恪冷聲道。
“那薛禮帶嗎?”馬周見狀也不再相勸。
“帶,他做先鋒,而馬長史你守護豐州,孤可以安心。”李恪微微一笑。
一年半的磨合,他和馬周相互之間也有了默契。
“那臣就恭賀殿下旗開得勝!”馬周長揖道。
“戰!”李恪站在點將臺上,鐵質盔甲發出鏗鏘之音。
“將士們,此次咱們不是打那些草原蠻子,孤很悲哀的告訴你們接下來可能沒有馬奶酒喝,也沒有草原女子讓你們睡,更沒有金銀財寶讓你們劫掠。”李恪激昂說道。
站在點將臺的將士頓時變得有些無精打采了起來。
李恪如雄鷹般的眼神環視四周,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他開口道:“你們莫非倦了?孤告訴你們!這次咱們是救駕,不錯,是救駕!
救誰呢?太上皇,咱們大唐的太上皇,孤的皇爺爺。有人說,孤只是個庶子,外放到了邊疆,無圣旨不可進內地,但是眼看著自己的親爺爺正在遭受性命之危,你說.孤應該回去嗎?換上你們的父母親眷,你們說去不去?
咱是人,不是牲畜!”
李恪說完拔出掛在腰間的寶劍,利劍三尺霜寒,仿佛有著不可阻擋之威。
有顆東西叫做軍心,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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