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最近單獨弄了間靜室。
有空沒空就會在這里盤坐,一坐就是一整天,旁人還以為他做什么大事,實際上,他什么都沒想,大部分時間就是發呆。
當然,這么做也不是毫無來由。
是狐貞貞告訴他的,所謂的修行。
記得當時她可是猶豫很久,才告訴馬亮這個辦法,只是說有好處,多的就不肯多說了,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狐貞貞是絕不可能拿他開涮的,而到了序列6這個位階,很多原本清晰的東西就變得晦澀起來,添加了一點點神秘莫測、無法言表的東西。
表面上看,扮演——消化——魔藥——晉升一點沒變,可似乎清晰的路徑蒙上了一層薄紗,多了一些未發現、不一樣的東西。
這可能就是狐貞貞不肯多說的原因了。
只因她也不知道,或者說即使知道和經歷過,也不可能準確的表達出來。
序列6的魔藥學徒是強大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強大。
而且很神秘,神秘到他這個設計者也不知道這個途徑和位階的詳細。
設計之初,他只是列出了一個大綱,剩下的內容,全靠造物主(偽)自由發揮了。
這么靜坐“發呆”了一個星期,還別說,馬亮還真品味出了一點變化。
怎么說呢,像是看到了什么,聽到什么,卻有說不上來,無法形容,就像幻覺。
“團長!?”
“進來!”
朱敏推開了靜室的門,恭敬的笑道:“團長,你這是在參禪呢還是修道呢?”
“你問我,我問誰!?”,馬亮被這古怪的感覺弄得有些心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問:“怎么,有事?”
“團長,今天是普選日,你都忘了?”
馬亮還真的忘了,“噢,記得呢,怎么了?”
“情況有些不妙啊,下議院的多數席要被那些神棍獲得了。”
“你們的辦法呢?”
“我們商議了一下,呈現在在檢票,出臺一項規定,一個教團只能推一名候選人!”
“一名候選人?我記得上議院的名額是要經過二次選舉的,區議院呢?”
“我們準確取消區議院這層結構。”
“也就是每個教團最多只能有一名代表進入眾議院?”
“是的。”
好吧,這招耍的很無恥。
規則下的游戲玩不過,就修改規則,只是這規則太不友好,太不公平,簡直就是掀桌子。
“你們商量著辦,我沒有意見。”
“那我們就去開會了?”
“等等,小喵的事兒怎么樣了?”
“這個啊…”,朱敏捋了捋秀發,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無法統一意見?”
“不,不是,是最近的事兒太多,她的事兒就一直壓著,還沒走程序!”
馬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不管私底下如何,偉光正的旗幟是一定要豎起來的,這是政治正確,我不說你也應該懂的。”
“是,是,搞定了這次普選,我一定督促他們盡快辦了,保證讓小喵滿意。”
“嗯!”,馬亮滿意的點了點頭,擺了擺手,朱敏就出去了。
“怎么樣,團長怎么說!?”
朱敏一出去,胡兵就迎了上來,有些急切的問。
“這么著急,你怎么不自己去問?”
胡兵往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有些不自然的說:“這不是有你嘛,你是理事長。”
“屁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說吧,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我害怕什么?笑話,我從一開始就跟著團長了,風里雨里,多少事兒,多少個來回,我怕?我怕誰?”
“行了,不用狡辯了,實話告訴你,我也怕,不受控制的,每次走進去就像走進了龍穴,有種東西團長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但現在越來越明顯了。”
“是吧,果然如此,我還以為就我這樣!”
“以前我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就像外面的人那樣,畢竟,最近那啥…直到最近才發覺。”
“要不要跟團長說一聲?”
“算了,團長可能也有些覺察到了,要不然每天打坐干什么…好了,說正事兒,團長剛才同意了,你馬上出去跟他們見面,趕緊出手,一定不能讓下議院落到光明教廷手中。”
“好,我這就去,費不了多大事兒,舉個手蓋個章而已。”
胡兵走了,朱敏還是覺得有些憂慮。
這么干,等于掀桌子,其他教團也就罷了,光明教廷能接受嗎?
肯定不可能接受!
那她們會怎么辦?
撕破臉開戰?
但團長既然點頭了,就等于給了她這方面的背書,光明教廷單純的用武力恐怕行不通,最有可能的是煽動教民。
如果她們這么出手…好吧,這是個很大的麻煩。
就像團長說的那樣,政治正確。
十幾萬教民一旦煽動起來,重,重不了,輕了又沒有效果,難道還能強行鎮壓不成?
只能甩鍋給眾議院和市政廳了,上議院的身份敏感,不適合干這種事兒。
在打壓教團勢力這一點上,眾議院和上議院的力場是一致的,雖沒有明說,但很默契,一直以來,都是上議院沖在前頭,這次也該他們出出力了。
計較已定,自認沒什么錯漏,朱敏才安心的離開。
于此同時。
“娘娘,你居然將秘法泄露給外族知道,你,你…”
狐貞貞像是干了天大的錯事,既緊張又心虛,“春娘,我只是看到到那個地步了,稍微提示了一下而已!”
“娘娘,別忘了你發下的重誓,無底洞…”
“噓,我沒有犯規,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娘娘,你這是在玩火啊!”
“好啦,好啦,我再不犯了行吧,你看你嘮嘮叨叨的樣,跟個老媽子似的。”
“娘娘!!”
“哎呀,時間到了,我得去上課了…可憐我,這么大歲數了,還要重新上學堂,我走了啊。”
狐春娘無奈的把狐貞貞送走,不一會,狐十三來了。
“此地不是長留之地!”,狐十三像是趕了很遠的路回來。
“我知道,可我沒有辦法,官府是不會輕易放我們走的。”
“沒奈何,只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