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異樣
第一百六十四章異樣類別：現代都市作者：九味水餃本章：第一百六十四章異樣 按照姜靖的軍令，能與戶籍對上的村民挨個放行，身份不明者則當場抓獲，暫時關押起來。然而待得天大亮，擁堵在山下出口處的村民們都被檢查放了行，可疑人物卻沒抓到一個。
將百姓疏離開后，姜靖僅留了一半的人守著，其余人重新上山搜查，費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依舊一無所獲。
這次仍舊沒人注意到跟在京都指揮使馮征后的兵士們少了五六個。
臉色難看的慶王忍不住朝姜靖發了火：“用你的主意倒也并沒有抓到半個嫌犯。”
姜維一聽就心下一沉，還未來得及勸阻姜靖后者便已然淡淡地脧了慶王一眼，微微一笑：“那王爺先前大動干戈地搜山不也是一無所獲嗎？”
說完一副覺察出失言的樣子，連連告罪：“對不住，本侯說錯了，王爺還是有些收獲的…”
慶王眉心一跳，心頭涌上不好的預感。
果然聽一身金甲的將軍嘆道：“王爺可是大公無私地將王妃關了起來呢…”
姜維很想無奈扶額，最終忍住了。
慶王是皇帝多年來的心腹和近臣，吹捧逢迎者數不勝數，偏偏自己這個胞弟自能站在金鑾殿上起便與他很不對付，政見不合唇槍舌戰的架勢不比口若懸河的御史們弱，好在他也深得圣寵，皇帝往往也會站出來調停，才不致把局面弄得太糟。
而他則認為慶王是個可結交的權臣，無奈一筆寫不出來個姜字，縱使他對慶王再和顏悅色，姜靖一開口也會把兩家的關系打回原形，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強求。
不過眼下他們同是領了圣命在此辦事，當著眾兵士的面鬧起來也實在太難看，他無論如何也要站出來勸一勸的。
慶王將慶王妃關在山上一座石屋的事情做得雖然隱秘，但到底瞞不過眼下與其平起平坐的姜家父子，更遑論中間還經歷了數次搜山，想注意不到也難。
但對于絕大多數兵士來說，慶王妃與此次事情有關的消息還是太過讓人震驚，他們望向慶王的眼神里立刻就多了幾分異樣。
同床共枕數十年的王妃若是嫌犯，慶王還值得信任嗎？
素來冷靜自持的慶王氣得胡子發顫。
王妃出現在山上的事原本只有他的親衛們知曉，后來被向太監碰上，他與他不相熟也不愿被要挾著去抬舉這等末流的小人物，便當機立斷殺了他封口，又將王妃暫時關在了石屋中不許外人接近，其余的兵士則領命立刻去四處搜查。
原本沒什么紕漏，縱是不慎被姜維發現了，以他素來不愿與人交惡的脾性給他點甜頭也就過去了，誰知這關頭姜靖這個刺頭竟然突然冒了出來，還帶了一大堆從西北來的兵士們嚷著要助陣。
最終把他的兵全調到山下，自己去山上也搜了一通，可疑人物沒發現，倒把歪主意打到了慶王妃身上，還真是一貫的小人作派！
慶王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道：“侯爺此言差矣。王妃是昨日接到消息來看本王，誰料突然遇到逆賊，本王為保她安全才派了兵在石屋周圍守著，她不過是弱質女流，與此事并無關聯，本王早就親自搜過身，并無任何發現。”
“王爺與王妃感情甚篤，難免一葉障目。”姜靖并未退讓，眼神犀利，“但如今所有出山之人的名單都能一一對上，那嫌犯還藏在山中的可能性便很大，憑借弱質女流的外表蒙蔽人心也是常用的手段。”
“你！”慶王對其怒目而視，心中后悔不迭。
早知道便先忍一忍脾氣了，如今姜靖這樣不管不顧地當眾嚷出來，那些兵士們信不信都不打緊，王妃夜間出現在山上的消息定然會被御史們知曉，進而傳到圣上耳朵里去。
流言可畏，三人成虎，饒是皇帝信任他，天子多疑卻是天性，聽多了也難免有別的想法。
他雖然也懷疑慶王妃，但眼下情況不明，他又與她夫妻恩愛多年，萬一真有什么問題，只怕有心人會將他們視作一體…圣心是他多年來最大的依仗，絕不能就這般冤枉地失去。
他心中念頭百轉千回，再不愿與眼前面目可憎的老對頭多說，憤怒地拂袖而去，心中開始計較找幕僚商議此間的事該如何解決。
見他走了，默然不語的姜維才無奈地將姜靖拉到了一邊：“你啊你，還是這個老脾氣。”
面對兄長，姜靖的態度和緩了很多，語氣卻還殘留著對慶王的不屑：“…辦事不力不想著解決只知道推諉責任，實在讓人厭惡！”
這話聽得姜維有些心虛，他干咳一聲，轉移了話題：“不過，你當真覺得之前查戶籍的法子沒有疏漏嗎？”
當然有了。
姜靖暗暗腹誹：都這個時候了，山上還沒發現可疑人物的蹤影，那人定然是已經混在人群中出去了。
“大哥的意思是…”他佯裝困惑地皺起眉頭。
姜維俯耳將向太監先前向他告狀的事情同姜靖說了一通。
“便是不提偷走玉璽的人，這些人要救人出去，總也要下山。他們是如何出去的？”
姜靖卻面露愕然。
“顧玄永？那不是九姨嫁去的婆家顧家的大伯嗎？”
姜維暗暗翻了個白眼。
他這胞弟什么都好，就是一提到那位夫人便有些輕重不分。慶王的事不屑一顧，李氏娘家庶妹嫁去的人家的情況倒是如數家珍。
“確實如此。”他點了點頭，微微皺眉，“…還有定延和西哥兒眼下也跟著我回了金陵，卻未曾說明顧玄永來的是朝山…”
“總不會是這兩個孩子干的吧？”腦中浮現出一個肉嘟嘟的小孩的笑臉，姜靖擺了擺手，不以為然。
姜維不置可否，這時有親衛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說那兩個孩子昨夜一直都在家中，方才還在早起在園子里閑逛呢。”
“…就說大哥你多心了。”
“可玄衛為何要就顧玄永？據說還拿出了玄玉令…”
姜靖擺手打斷了他，微微一笑：“這都不是關鍵，重要的是，玄玉令的主人是誰？”
姜維一愣，反應過來后不由搖頭失笑：“你這小子…”
還口口聲聲說厭惡慶王那一套，結果轉眼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說來也對。
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慶王妃出現了，象征著慶王權力的玄玉令也救出了一個莫名奇妙的人，無論怎么看，都是慶王比較可疑。
既然抓獲賊人無望，提前找好替死鬼也不錯。
聰明機智的姜靖不忘提醒：“不過玄玉令的事還是不要說了，畢竟顧家和我們是親戚。”
御史們最擅長的便是連坐，沒必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見兄長沉聲應了，笑容輕松狡黠的姜靖目中才閃過一絲異色。
看來，家中住了兩個不得了的小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