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僅放置最近瀏覽的10本書籍:搜位置:章節目錄第一百五十八章殿下《》章節目錄第一百五十八章殿下 待到地面上血跡被寒風吹得干涸,素來端莊穩重的莊王妃神色也恢復如常。
她目含擔憂望著慶王:“王爺,這畢竟是陛下派來的人…”
“無妨。”慶王將利劍收回劍鞘,锃亮的劍面映出他漠然的神色。
方才他逼問突然出現在朝山的王妃,她也是這樣一番擔憂的神色,佯裝輕描淡寫地道她白日里無意中聽見母親在房中說他到了朝山,又聽說鎮國公帶了兵馬駐守行宮,她擔心會出什么事情晚間等母親睡下了便準備來悄悄看一眼,誰知正好聽見山間巨響,于是便匆匆上了山尋他。
話中可以聽出字字真摯,心意拳拳,神情卻越發裝得云淡風輕,正是王妃平日里的作派,也是他尤為喜愛的一點。
可現在,他不確定了。
王妃嫁進府這么些年向來循規蹈矩,像夜半偷偷出行這等年輕人才敢試一試的出格之事,便是在王妃二八年華時也是諱莫如深的。可今日她卻不管不顧地跑來了,巧的是玉璽也剛好失蹤了…
慶王不愿往壞處想這個與他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但對獵物的警覺是天生的,趁著安慰慶王妃的機會,他早親自悄悄搜了一遍身,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然而此時此地她的出現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
夫妻倆雖然素來恩愛,但也僅僅是比相敬如賓密切了些許,像個毛頭小子一般一腔赤誠罔顧生死,在慶王爺看來是愚不可及的做法,他永遠不會做,而他曾經認為她也不會。
但不論他心中有多少懷疑,他都不會容許讓一個閹人有機會先他一步在皇帝面前彈劾他的王妃——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有多少內情,高高在上的天子都不屑一顧,只看結果。
慶王看了一眼稍遠處屹立的石屋,一只手搭在慶王妃的香肩上,另一只安撫地撫了撫她的鬢角,笑道:“今夜事多,你先安心呆在這里等著,待本王處理完這些事情便帶你回府。”
慶王妃溫順地點頭,端莊矜持的臉上似有微不可察的羞赧:“妾身聽王爺的。”
若是有王府的下人在場,定是又要悄悄聚在一起念叨,王爺和王妃在什么關頭都如此恩愛。
十數名侍衛眾星拱月般圍著慶王妃向山上早已被收拾得空落落的石屋去,婦人唇角帶笑,神情溫柔而祥和,周身的氣勢似乎半點沒被兇神惡煞的侍衛們嚇退,心里卻暗暗嘆了口氣。
到底是不放心她,假借著保護她的名義讓人監視著她不讓她走動啊。
她神情不變,待到想起什么眼眸中才悄悄蒙上一層細霧。
本是要來送死的,奈何那人不許她死…
那她能做的便只有盡力多拖延些時間了。
但愿他能逃出生天。
“李子哥哥!”
孩童們的歡呼聲在逼仄的地下甬道中顯得聲音格外大,顧西無奈地捂住耳朵,面色不善地看著面前衣衫不潔卻依舊文質彬彬地和一群臉色蠟黃的孩子們打招呼的淵王,心中不停腹誹。
還李子哥哥呢,用化名騙小孩也不害臊。
看著這些面色欣喜的小孩們,顧西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
好歹他們下午也送來了那么些吃的,這群孩子卻連正眼都不瞧他們…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宣禮淡然一笑:“我給這些孩子們送了五年吃的,他們認得我。”
哦,原來是投喂的時間太短。
顧西頓時釋然,不再理他們,打量起這甬道的情況來。
“那些人既然要搜山,這個地方必然也不會放過,我們躲在這里不是更沒法逃了嗎?”
從一個井蓋下來到達這個地方不過數息時間,這里四四方方,除了上首的出口全都是墻壁和泥土,連塞下這數十個孩子們都顯得擁擠,官兵若搜查到此處,一眼便能發現他們這些外來者,這不是自投死路了么?
顧定延和顧玄永聞言也皺著眉頭望向氣定神閑的淵王。
石頭少年阿奇出了聲:“這下面是地宮。”
地宮?
顧西與顧定延對視一眼,俱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駭然。
所以,是先武帝在朝山修了地宮嗎?
那傳國玉璽…
驚疑不定之時,阿奇已經在原地蹲下身子徒手扒腳下的土,顧西猛然想起史書上看到的一個故事,眨了眨眼:難不成還要挖出一條地道去地宮?
隨著少年的動作,一個小小的銅環漸漸顯露了出來,接著是其下一大塊鐵皮以及一把大大的鎖。
“青苗。”阿奇悶聲喊了一聲,一個扎著羊角辮同樣面如土色卻擁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女孩子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把鑰匙,往淵王的方向遞去。
淵王便蹲下身子,正要接過那把鑰匙,女孩子卻手掌一翻將鑰匙遞到自己另一個手上,手心空空地伸了過去。
淵王:“…”
“小姑娘,你在變戲法嗎?”看他吃癟,顧西忍不住笑出了聲。
青苗瞥了她一眼,奇怪地揚了揚眉:“你明明和我一樣大,為什么叫我小姑娘?”
顧西干咳了一聲。
不小心給忘了。
一旁的顧定延搖頭失笑。
這丫頭就喜歡裝大人,這回不小心擺譜擺到同齡人身上,可不就得吃癟了?
青苗收回目光,笑嘻嘻地繼續看向淵王:“李子哥哥,你這次來沒有帶食物嗎?”
淵王:“…”
顧西欣慰地點了點頭。
數飯之恩和滴水之恩都應該涌泉相報的嘛,嗯,不報也應該一視同仁。
“這次是為了別的事來的,太過匆忙便沒有帶,下次來一定帶上。”
青苗哦了一聲,指了指顧西和顧定延,轉頭向眼巴巴看著這邊的孩子們喊道:“那今晚你們就吃他們兩個帶來的東西吧。”
顧西得意地沖著滿頭黑線的淵王一揚眉。
淵王心中無奈,又不能和小孩子們計較,只得不再說話看著小姑娘低頭開鎖。
鐵皮穿過圓環被掀開,露出里面昏暗而冗長的階梯來。
淵王看了一眼便笑著轉身欲拉住顧玄永,這一次被顧定延及時拉著躲開。
“殿下不必拉著家父,我們會隨您走的。”少年墨色瞳眸浮上淺淺的笑意,“因為殿下不是一定要活著出去的嗎?您躲藏的地方,自然安全。”
此言一出,整個甬道的空氣都陷入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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