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伯益之后,秦趙之先祖《》第六章伯益之后,秦趙之先祖 幾天的講課,姬考感覺,自己能說的諸夏之制,都已經說給驪山氏聽了。
“各位,制度大改,不是一時一日之功,很多東西,知易行難。我建議此間事了之后,你們可以派人去我周原姬氏,請人過來,指點如何耕作改制。”
事實上,驪山氏部族,連文字都沒通。姬考很多東西,只能含糊著講,無法講得透徹。畢竟習慣了文字,對于事物認知,也與不懂文字的人不同。
大祭司點了點頭,這才讓眾人散去,好好領會這次姬考所講。
等到他們所在的空曠地面,只剩下姬考與他之時,大祭司才說道:“好了,我們這邊已經結束,請傅說大人和幾位朋友都下來吧。”
他話一說完,姬考只見地上云霧彌漫,讓他眼睛難以視物。
很快,云霧散去,以傅說為首,總共四個人出現在他面前。
傅說身后,一男兩女,男子是一中年,臉上滿是絡腮胡子,看起來粗獷之極,在他背上,則背著一根短戈。
旁邊是兩女子,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眉眼之間,笑意盈盈,看起來極其和善。
最后一個女子,姬考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驚嘆。
這個女子,好特別。
姬考來此世之中,見過最美的女子,可能就是他的母親姒氏了。但是眼前這個女子,卻還要勝過姒氏一籌。
并不是容貌勝過,容貌這東西,當真到了頂尖,其實無法分出誰上誰下的。
畢竟所有人都是一個鼻子,一雙眼睛,一張嘴巴,搭配勻稱,大小適宜,則都是美女。
不過有人可能喜歡眼睛更大的,有人喜歡嘴巴更小的,有人喜歡皮膚更白的,這種東西,與每個人習慣愛好有關。
即便是姬考前世之中,那個天下通聯的信息時代,也從來沒有誰能評出公認的第一第二來。反倒是評出來的那些所謂美女,大都只是因為名氣,真要說相貌,也就是尋常。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合姬考的口味。
眼前這女子,她的相貌本來就是絕頂的,眉如遠山,目如秋水,似乎山水的靈秀之氣,都匯在她一人身上。
而這女子,也用她山水一般的眉目,看著姬考,就傅說剛剛所說,這個小孩,可是未來的圣賢人物啊。
剛剛聽他講諸夏之制,倒是頭頭是道。
“來,大祭司,姬考,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三位,他們乃是一家之人。”
“這是嬴公胥軒,這兩位是他的妻子姜氏,女兒姜蘭。”
“嬴公,乃是伯益之后,當初鳴條之戰,先帝成湯滅夏,便是嬴公祖上為高祖駕車。后來中宗太戊中興大商之時,又是嬴公太祖父中衍與其兄孟戲為車正。后來中宗將兩位帝女嫁給孟戲、中衍兩兄弟,傳至第四代,嬴公乃出。”
“嬴公一族,自武丁陛下中興殷商之后,便受命鎮于西戎之地。如今我請他過來,一同對抗將入驪山的妖類。”
早在武丁中興之時,傅說與嬴胥軒,便就是同殿之臣。加上百年時間,兩位又都煉氣通神,關系可以說是極好了。
聽到傅說介紹嬴胥軒之時,姬考的神情,都微微一動。
伯益之后,商人姻親,又名胥軒,鎮守西戎,應該就是那位戎胥軒吧。
想到這里,姬考又深深看了一眼這粗獷的漢子,他的后人,可真是了不得的存在啊。
嬴姓秦氏與嬴姓趙氏,戰國七雄之二,豈曰無衣,胡服騎射,都是出自于他的后人。
“見過嬴公。”
不管是大祭司,還是姬考,都連忙向這位嬴公見禮。
“見過大祭司,見過姬公子,這是我妻姜氏,乃是諸姜之中申氏之人,小女姜蘭。”
嬴胥軒雖然面相粗獷,但是也不失禮數。他的妻女,也分別向大祭司與姬考見禮。
姬考又看了姜蘭一眼,這一次倒不是因為她的相貌,而是在想,她為什么叫姜蘭,而不是嬴蘭?
自從軒轅之后,諸夏之中,很少有從母姓之人了。
“大祭司,妖類大概何時能來?”
嬴胥軒并不是客套之人,見禮完畢之后,他便問起了正事。
大祭司眉頭微皺:“想來也快了,這些妖類,出自終南、惇物等群山之中,到此路途,并不算太遠。”
終南即終南山,未來之時,姬周稱之為南山;惇物山,則是未來的太白山。
終南、惇物一帶,是浩瀚連綿的山嶺,都在渭水之南,江漢之北,后世之人,稱這一帶群山為秦嶺。
此時尚沒有秦嶺之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終南、惇物一帶,皆為浩瀚山林,里面乃是猛獸兇妖所居。別說諸夏獵戶,便是緊靠這連綿山脈,居于渭水之南的犬方國獵者,也都是在最外圍打獵。
“妖類過來之前,我等先做一些防護吧。”
姜氏忽然開口,對大祭司說道。
“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防護?”
姜氏笑道:“我幼年之時,在我姜氏祖地之中,得傳八門生化之術。我觀驪山形貌,足以供我布下奇門,我等隱身其中,只待妖類自來。”
“八門生化之術,這是何術?”大祭司甚為不解。
傅說在旁解釋道:“八門生化之術,即是奇門遁甲之術,當初黃帝陛下與兵主蚩尤大戰之時,此術初顯威力。據傳,此乃是神靈之法,神靈稱之為陣法。”
原來是陣法啊,姬考心中微微一動,對于這傳說之中的法門,他極有興趣。
“我這里有清單一份,分別是所需山石、柴火、林木、河水、沙土等物,請大祭司即刻派人前去準備。”
“另外通知部族之人,從今日開始,都不要外出。等我布下陣法之后,整個驪山腳下,都將會是一片迷霧,便是修行之人,都難以辨別方向,更不用說普通人了。”
大祭司點了點頭,接過姜氏手中之物,便過去下發命令了。
“傅說大人,勞煩你帶著這姬姓小友,還有我女姜蘭,去往驪山山巔之上稍等半日,等我與夫君將陣法布好之后,便過去匯合。”
傅說頷首一笑,便帶著姬考與姜蘭而去。姬考還不能御空,需要傅說攜著,而姜蘭卻不需要了,她自己飛空,跟在傅說后面。
一路直到山巔,姜蘭似乎對姬考饒有興致,如水一般的眸子,時不時打量著這個不過十歲出頭的少年,或者說孩子。
姬考倒是不害羞,同樣盯著姜蘭,仔細觀看她的模樣。
“你這小孩,倒是不害羞。”
姜蘭臉上笑意盈盈,似乎覺得很有趣。一般像姬考這般大的少年,被她一看,多少都有些羞怯。然而姬考卻截然不同,明目張膽與她對視,神正眸清,像是在看風景一般。
姬考輕笑一聲:“悅目之時,還可賞心,有何可害羞的。”
“你一點都不像小孩。”
姜蘭收斂笑意,換成另外一種目光看著姬考,似乎要將他看穿一樣。
姬考則神色不變:“考從不認為自己是小孩。”
他看了看山下,又看了看姜蘭,才剛剛初識,似乎也沒什么好聊的。
于是,他朝著傅說拱了拱手,走到一棵樹下,席地而坐,就這樣開始吐納養氣。
見到姬考這樣,姜蘭楞了,她從修行之始,便聽父母教導,修為不高的時候,煉氣之時,一定要尋找僻靜無人之處,否則受到外界驚擾,可能會有危險。
姬考這般做派,就這樣靠樹而坐,眼睛半瞇不瞇,天地靈陽之氣,在他體內進進出出,很顯然就是在煉養元氣啊。
疑惑之下,姜蘭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傅說。
似乎知道姜蘭的疑惑,傅說笑著說道:“姬考修行之法,乃是上古感玄煉氣之術,雖然效果比不上當今的感玄之法,卻勝在隨時隨地,都可以引氣而煉。”
姜蘭眉目微皺,看著姬考,心中若有所思。
驪山西南,有終南之山。其峰高聳入云,崢嶸秀麗,巍峨壯觀,拔地而起,令人驚嘆。
此時,終南山上,一只大蛇從山林之中躥出。巨蟒蛇長有數丈,通體黝黑,兩側各有云狀斑紋,竟成翅膀之相,它躥動之間,滿山兇獸都瑟瑟發抖。
偶爾之間,巨蛇傳出幾聲嘶吼,整片山林都在震動。
在幾聲吼叫之后,山林之中,一下子便有無數蛇類冒出,各式種類,各種顏色,大到吞天巨蟒,小到斑斕細蛇,應有盡有。
在那只黑色云斑巨蛇的帶領之下,朝著南邊而去。
“這家伙是認真的嗎?他真的要去將女媧娘娘的那處祭祀之地拿下,然后立為我眾妖母神,日日祭祀嗎?”
在秦嶺之中,一個稍顯低沉的聲音,疑惑說道。
“當然是認真的,這是惇物山上,那位大君傳來的消息。據說是昆侖之中,某位天妖閣下的決定。”
一個尖細的聲音回道。
“這樣,人族能同意?”
“不同意又怎樣?讓他先去試試,人族,很快就要自顧不暇了,沒工夫再來與我們作對。”
這尖細聲音似乎極為自信,對于旁邊幾位的應和聲與嘆服聲,讓他很滿足。
一種雖然地位相同,實力相近,但是他卻高其他幾位一等的心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