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山海經 第二十六章 藝成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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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藝成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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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三年已經過去了,嚴水生也長成了個壯實的大小伙子,加上眉目又俊俏,走在路上,免不得有大姑娘小媳婦的調笑他兩句。但三年下來他已經練就了一雙穩定的雙手和一顆波瀾不驚的心。打小學的詩書禮儀讓他有一種淡淡的書卷氣息,可舉手投足間有著一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沉穩,這更讓他多出了一分魅力來。
三年來,不知為何,他一直在做一個相同的夢,夢中的自己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每次進入到夢中,他都全身赤裸的坐在一棵樹的樹梢上睡覺,而每次醒來,他嘴里都會有一股淡淡的魚腥味,仿佛吃了沒有放蔥姜的魚凍一般。
他并沒有告訴別人這個夢,就算長英妹子也沒說,因為光著屁股在樹上睡覺怎么想也不是件光彩的事。而且,每天醒來就開始忙活,一直到晚上,他也沒空琢磨做夢的事。
學藝苦,舅舅家沒有男丁,手藝傳男不傳女,長英學不成,舅舅就把他當真傳弟子帶,因此要求格外嚴厲些。
木匠師傅一般帶的徒弟是自家兄弟或親戚,因為知根知底,人品、體性皆了解,打也可,罵也行。不論帶誰學木匠,師傅總是要求徒弟學藝先學做人,否則人品壞了,日后給東家做的活計以次充好、摻雜使假,那就壞了規矩和師傅的手藝。因此,在舅舅家第一年的時候,嚴水生并沒有真正接觸到木匠手藝,只能幫家里做些農活。
起初嚴水生以為是舅舅嫌自己不勤快,不肯教自己手藝。于是天天起早貪黑幫著侍弄舅舅家的莊稼,春種秋收,他都搶著干。每天早上起床,他都先幫舅母掏鍋灶灰。家的水缸也主動挑滿水。家里養的豬也幫著割草飼養,往外出糞。但是一連干了好幾個月,舅舅只是任由他干活,什么話也不說,這讓他很是義憤填膺,感覺自己被當個苦力使喚。
但后來他慢慢想開了,他聽爹爹講過魯班拜師的故事,當年魯班拜師學手藝的時候,也是經過了師傅一再的考驗,經過重重磨難后才學到了一身本領。于是,他也把這些當成了舅舅的考驗,既然是考驗,那總會有個期限,他也不再急于想要學到真手藝,而是在忙完活之后,坐在院子里研究舅舅做大件剩下的邊角料。
舅舅家院子里之前做活剩下的邊角料很多,聽舅母說以前更多,被當柴火燒了不少,都是以前舅舅做工剩下的。
大塊木材的好料子都是錢,他用不了,但邊角料就沒事了,他就開始用邊角料自己瞎琢磨。學著舅舅做工的時候的手法用斧頭砍成墩子,再用刨子刨成木板,想自己做點東西。
他開始這樣做以后,舅舅反而不再冷落他,開始糾正起他使用工具的手法來了。他也開始慢慢學到了一些木料知識和各種木匠工具的用法。
他后來問過舅舅,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教自己,舅舅告訴他,木匠做的是精細活,講究心平氣和,分毫不差。若是毛毛糙糙,隨便下線下鋸,那一糟蹋就是一塊好料,浪費錢不說,還砸了師傅的招牌,所以,徒弟進門,必須先磨磨性子才行。
在他性子逐漸穩當下來后,他逐漸了解到了木匠行當里的一些基礎知識。木匠分為全活兒木匠和專工木匠。前者又叫粗活兒木匠,他們對蓋房砍房料、梁、椽、檁、門窗及屋內的柜、箱、桌、椅、板凳、杌、幾、櫥、床等粗糙家具和農具全能做成。后者對木工的一種或幾種在長期的實踐當中逐漸得心應手,技藝高超精湛,名聲遠播。專工木匠包括方木匠、圓木匠、雕刻系的木匠,他們做的全是細作活兒,比如木工雕花鏤刻技藝,還有給木制家具上漆、嵌螺鈿、剔紅、款彩等等,這是全活兒木匠掌握不了的技藝。
舅舅就是跟一個老專工木匠學的手藝,而這個老木匠,就是舅母的父親,舅舅的老丈人。學了人家手藝,娶了人家閨女,舅舅每回說起,還是頗為自得的,說自己總算沒白遭那三年罪。
舅舅的活計很多,幾乎隔三差五就有人來請他做工。他在這一片名頭也挺大,十幾年來出嫁的姑娘一大半的嫁妝家具都是找他打的。
好門能甩四十年,好柜能放三百年。作為嫁妝打的家具必須結實經用,那是要用一輩子的家伙什,舅舅打的柜子、床不知道能不能用到三百年,但最早打的那批用到現在,也沒聽誰說過出問題的。
嚴水生現在也能用邊角料做個簡單的桌椅板凳,修個農活用具,但舅舅說他還是太嫩,連個粗活木匠都算不上。他也是這么認為的,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只有入行之后,才能知道要當一個合格的木匠需要學習多少知識。
木匠說簡單點就是把木料處理成材料,再組合成用具的技巧,但是細論起來,里面的學問可就大了。光是那幾百種的木料,想認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嚴水生跟著魯大壯學了快一年,還經常把料子認錯,惹來一陣痛罵。而不同的木料適合打不同的家具,木料搭配也講究屬性,和風水不能相沖。至于各種木料在處理的時候,是曬干、陰干還是風干?哪種適合做楔子?哪種需要膠合?甚至于各種榫卯的方法,墨斗彈線技巧,就不知道要學多久了,他甚至有些擔心三年能不能學出師。
第二年,在熟悉了各種木料和各類工具的使用方法后,他開始跟著舅舅闖東家,這才是真正開始學本事的時候。
能被帶出門闖東家,這就證明這個徒弟是經過師傅考核,可以帶出來見人了,雖然只能幫著打打下手,但至少能全程跟著師傅看做工,這已經比自己在家里瞎琢磨要好的多了。
開始闖東家之后,嚴水生要做的事更多了,出發前,若知道東家的住址,他要提前挑著舅舅的工具箱送到東家。干活前,他要給舅舅把工具擺好。干活期間,他還要給舅舅倒茶水,遞毛巾。中午舅舅要睡個午覺,而他則要趁著這段時間趕緊把工具磨快,壞工具要及時修理。這樣勞累下來,他更懶得說話了,但是,這樣反而招的東家夸贊,說他小小年紀,生得白嫩,但行事卻很是穩當,讓人放心。
雖然勞累,但嚴水生很有干勁,因為他頭一次看到了舅舅在外的風光。民間有個名堂叫“魯班管三線”,相傳魯班有三個徒弟,大徒弟是石匠張大,管紅線的,二徒弟是木匠陳齊,管黑線的,三徒弟是瓦匠李春,管白線的。匠人相遇,只要自報家門是管黑線兒的,人家就知道你是個木匠。奉魯班為師的都算是師出名門,木匠、石匠、瓦匠都屬于上席等級,東家一天是要管三頓飯的,而且至少得有一頓能見著葷腥。
鄉下平日里很少見肉,雞蛋也算葷腥,因此大部分東家都會炒一碗雞蛋招待匠人,只有個別家境寬裕的,才會做一碗肉撐席面。但是,舅舅是有規矩的,那一碗葷腥,是只許看,不許吃的,免得吃完了讓東家做下一頓飯時為難。只有把活做完了,才能痛快的把那碗葷腥吃完,因為是最后一頓,東家也會多加幾個菜,甚至會打點酒招待,這也暗合了苦盡甘來的道理。
如今的他只能負責前期材料整治出料的工序,結構榫卯還不是他能學的,只能通過觀察記住工序,回去用下腳料練熟,才能用整料,否則,手藝不精熟,浪費大料,可是要遭罪的。
在給舅舅打下手的時候,他也在仔細觀察舅舅的手法和技巧,舅舅通常心情好了會給他親自講解一下,但大多數時候還是讓他自己看,自己琢磨,他說自己想出來的就是自己的,否則別人再怎么講都沒用,手藝活,全靠一個悟性。
第三年,在跟著舅舅不停的做活,嚴水生的手藝進展飛快,他如今已經不再僅限于處理材料,有時候舅舅做工累了,他也能上去幫著替一會,手藝雖然沒有舅舅精熟,但至少也能算個粗活木匠了。
這天夜里,做了一單活,在東家吃了一頓,嚴水生背著工具箱跟舅舅回到了家中。
這次東家是鄰村的一個地主黃員外,家里頗有些閑錢,今次嫁女兒,出手很是闊綽,給木匠的工錢都比旁家豐厚些。舅舅和嚴水生也花了十五天,盡展手藝,精工細料的打了一副好嫁妝。黃員外很滿意,招待二人吃了頓酒席,大魚大肉吃了一通,又封了二錢碎銀子作為謝禮,兩人才酒足飯飽的回來。
吃得有些油膩,舅舅讓舅母泡了一壺濃茶解膩,坐在太師椅上化食。
嚴水生坐在桌子另一旁,端著個茶碗吸溜吸溜的喝著茶水,動作跟舅舅如出一轍。
“水生啊?你跟俺學了多久了?”魯大壯開口問道。
嚴水生算了算日子,說道:“再過個把月就三年了。”
魯大壯點點頭,嘆道:“過嘞真快吶!俺當年跟你師爺爺學木匠,也是三年出的師。下個月,恁收拾收拾東西,就回家去吧!”找本站請搜索“6毛”或輸入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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