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狐中瞇著眼睛,靜靜看著眼前的骨肉相殘,而林霹靂直接把鄙夷寫在臉上。
呂歡的頭重重磕在地上,就是不肯抬頭,呂春風猶豫了一下,正要接納呂歡,他的肚子上就突然冒出一個劍尖,血滋出去老遠,寧狐中摟著林霹靂后退了幾步,免得濺一身血。
站穩后,林霹靂紅著臉打掉寧狐中摸在她腰間的手。
“老三,你!”呂春風轉過頭,看到的是他的三弟,呂春光。
“二哥,對不起了,家主,我也想當!”呂春光眼中迸發出兇光,“而且,我自己有兒子!”
有兒子,所以不需要侄子來冒充兒子,呂歡聽懂了三叔話里的意思,于是他惡向膽邊生,拿著殺死大哥的匕首撲向呂春光,而呂春光也拔劍出來,刺向呂歡。
這么丑陋的一幕,林霹靂覺得是污了她的眼睛,她厭惡地撇過臉,看向寧狐中,“異界的人都是這樣的嗎,這里一點都不好玩,我想回家了。”
“異界也是有溫情有好人的,等會兒我讓你見見我在這里的家人,他們就很不錯啊。”說完這話,寧狐中那叫一個后悔,提這個干嘛!
因為他還沒決定是否回少陽城,剛剛呂春風都說了,寧家被紅纓衛控制住了,自己回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而且什么都不能改變,堂堂郡王的親衛兵,就算他的15條命加上林霹靂的13顆子彈,又能有多少勝算呢。
說到底,寧狐中雖然在寧家過得還不錯,但并沒有徹底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因為他知道,他爹寧大柱和寧人寰根本是兩回事兒,他也不是所謂的寧家五爺,他就是一個寫小說的撲街,寧狐中!
寧狐中已經借助寧家度過了剛來異界那段日子,完成了武修的原始積累,而他也幫寧家完善了劍法,也算是兩不虧欠了,自己沒必要為他們搭上一兩條命,并將林霹靂置于險地,而且,他們不一定會被怎樣吧,畢竟他們真的沒有魂珠,寧狐中如此自我安慰道。
“好啊好啊,我們現在就走吧!”林霹靂帶著旅游的心態,想快點去下一個景點。
“等等,這邊的好戲還沒結束呢。”
剛說完,呂春光就一邊吐血,一邊狂笑,“現在我是家主了,你們都要聽我的…話。”
這是他在人世說的最后一句話,隨著呂春光掛掉,現在這一行人已經沒了主心骨,呂家的核心力量已經死絕了,寧狐中招來了一個看上去年紀比較大,而且實力最強的人,“怎么稱呼?”
“回寧五爺,我是呂府二管家,我叫來福。”
“你這名字有福氣啊,”寧狐中哈哈道,“呂家現在還剩什么人?”
來福管家回道:“沒什么人了,家里面還有呂春秋的一兒一女,兒子很小,呂春光也有兩個兒子,都未成年。還有就是一些比較遠的堂兄弟堂侄了,不過都沒學武,春秋老爺精明著呢,怕被人奪了權。”
寧狐中鄙視極了,才這么小的家族,就擔心被搶班奪權,連本族子弟都不讓學武,真是愚昧,難怪成不了氣候。
心里這么想著,寧狐中卻對來福笑道,“你知道去黑虎寨的路嗎?”
“知道,呂春秋曾帶我去過兩次。”
“如果我不讓你去,你要怎樣?”寧狐中問他。
來福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五爺啊,小的本來就不想去,那些黑虎寨的山匪,全都是敢吃人肉的主,我每去一次,都要難受一陣,您不讓我去,我聽您的就是!”
林霹靂聽了很來勁,“要不咱們來一出黑虎寨剿匪記吧,我有槍呢!”
林女俠的正義感又爆棚了,各種四溢側漏擋不住,寧狐中白了她一眼,“說記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呸,下流!”林霹靂紅著臉哼道。
轉頭,寧狐中又問來福,“這條路是通向哪里的?”
寧狐中指著他最開始選中的那條,來福告訴他,走那條路,就能到西點城了,這是鳳嵐郡西北最大的城市和重要要塞,寧鏗鏘的巨劍就是在那里打造的,阿貍還說她要大量閱讀,擴充知識面,需要去圖書館或者書店之類的地方,這種地方少陽城沒有,但西點城肯定有。
搞明白后,寧狐中對來福道:“現在,你愿不愿意加入我寧家?”
來福當然不愿意了,呂家雖然沒了主心骨,那也強過寧家被紅纓衛盯上了啊,現在寧家能否存在都還兩說呢。
不過這些話,來福可不敢對寧狐中說,他只是點頭,“當然愿意,這是小的福分。”
“那好,你現在就帶著這些金銀細軟回少陽城送到寧家,我在后面壓陣,去吧。”寧狐中拍拍來福的肩膀。
“這,好吧。”來福其實也不想回去,如今少陽城里進駐了紅纓衛,城內雞犬不寧,還不如這深山老林里清靜,可現在形勢比人強,來福也只好領命,帶著隊伍往回返,如果中途被紅纓衛搶走了,也怨不得他。
“等等,”寧狐中叫停了隊伍,對最后面的木煌吼道,“木兄,不知木家擎濤掌可被呂家套出來了?”
木煌咬牙切齒道,“死也不給!”
寧狐中又問,“如果是換成我,有沒有可能從你嘴里挖出來呢?”
木煌的表情緩和了些,仍舊搖頭,但多說了一句,“如果你放過我,我愿意把擎濤掌的秘籍交給你,而且發誓再也不找寧家的麻煩。”
寧狐中對木煌的誓言是不怎么相信的,倒是對擎濤掌的秘籍有些興趣,“如果我現在放過你,你要怎么交給我,呂家把你木家大宅搜了個底朝天,也什么都沒發現。”
木煌似乎已經看到自由在朝他揮手了,他踉蹌著跑到寧狐中跟前,和他低語了幾句。
稍后,寧狐中走到呂春秋身邊,把他右手上的劍鞘撿了起來,木煌說,這原本是他父親收藏的寶劍,擎濤掌的秘籍就藏在這劍的劍鞘里,毀掉劍鞘,就能看到秘籍了,如此說來,呂春秋也是真可笑,騎驢找驢嘛。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