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明朝 第104章 帝王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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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龍無言以對。
這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還有張騫的血脈。
盡管非常稀薄,盡管母系血緣不被龍神世界所重視,卻也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難怪自己可以聽到張惠姐的血脈呼喚。
這時候,基于同源的血脈,衛龍不再憤世嫉俗,反而涌起淡淡的親切與同情,似乎放下了張惠姐背叛血脈的怨恨。
“請問張前輩,你們離群索居,過著孤獨的生活,除了種菜種田之外,平常還做些什么?”
“精研陣法,尤其是傳送陣,乃是重中之重。除此之外,煉制丹丸,延長壽命,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哦?精研傳送陣?你是說,在鹿苑世界構筑傳送陣,以便逃離鹿苑天道的束縛,重回明國?”
“沒錯。這就是鹿女村的終級目標,也是最有力的抗爭。”
衛龍浮想聯翩,怦然心動,急切地問:“進展如何?”
“自從鹿女村肇建以來,歷經上千年的歲月,當然有所成就。正所謂,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那為什么還不逃離鹿苑呢?”
張惠姐意興闌珊,緩緩搖頭,低沉地解釋:“所謂傳送陣,除了傳,還要送,更要達。如今,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所謂東風,就是彼岸的定位。”
“彼岸的定位?你是說傳送陣那一頭的坐標吧?”
“坐標?什么坐標?老身聞所未聞。”
據說,坐標一詞,源于泰西的笛卡爾,說是笛卡爾受到“蜘蛛拉絲”的啟發,創建了直角坐標系,最終形成了解析幾何的整套理論。
眾所周知,解析幾何既是數學的轉折點,也是數學的偉大革新,堪稱劃時代的發明。
也就是說,笛卡爾乃是著名的哲學家、數學家、物理學家,當然具備死而復活的資格。
湊巧的是,由于生前身后的原因,龍神世界的笛卡爾,與明國處于同一個位面。
受益于朱元璋的英明,明國早就派出魏忠賢、劉瑾、嚴嵩等一代奸宦,前往泰西各國,名義上是駐外使節,實際上是間諜。在禍害泰西的同時,奸宦也肩負使命,為本土收集科學成果。
在其中,就有笛卡爾關于直角坐標系的著述。
因此,明國陣師與時俱進,在討論傳送陣的技巧時,不說“定位”,只說“坐標”。
然而,張惠姐久居鹿苑,消息閉塞,卻是聞所未聞。
“前輩有所不知,所謂坐標,就是……”衛龍引經據典,詳細解釋。
不僅談到了坐標,還談到了幾何,而且是超越時代的幾何。
反正是在封閉的鹿苑世界,透露原時空的數學知識,應該沒什么問題。
雖然只是粗淺的表述,卻是醍醐灌頂,振聾發聵,給張惠姐造成巨大的沖擊。
這就是知識的威力。
就見張惠姐彎下腰來,拿起一根桂花樹的枝條,蹲在天井的泥土上,嘴中念念有詞,手中寫寫畫畫。
衛龍不是陣師,聽不懂陣法的術語,也看不懂圖形的奧妙,但他無比確定,張惠姐一定在自己的體系中,加入了解析幾何最關鍵的“動態變數”。零↑九△小↓說△網
以之推導傳送陣,必然不同于前。
就這樣,二人默默不語,渾然不知時光的流逝。
庭院外,天色漸漸昏暗;天井中,視野漸漸模糊。
張惠姐沉迷于全新的知識,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一如既往地推算。
良久之后,張惠姐霍然起身,緊緊地握住衛龍的雙手,激動地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怎么?大有收獲?”
“經過剛才的演算,老身加入了動態變數,修正了傳送陣的大隱患。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傳與送都不再有任何危險!”
衛龍時刻記著吸收知識,不恥下問:“請教前輩,原本的傳與送,存在哪種隱患?”
“之前的定位不夠精準,很容易造成偏差。殊不知,只有傳、送、達三個字連在一起,才是一座完整的傳送陣,其中涉及到宇、宙兩個字的奧妙。正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在有所偏差的情況下,必然造成不可預知的后果。”
也就是說,在無法抵達的情況下,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淮南子》有言:古往今來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
所謂古往今來,就是時間概念;所謂四方上下,就是空間概念。
在道祖體系中,宇宙兩個字,基本上等同于時空兩個字,既是三階道基境的基礎,也是五階兩儀境的成果,還是傳送陣的主要依據。
對此,衛龍略有耳聞,倒也不是一無所知,聽到張惠姐的解釋,心中也是非常期待。
然而,期待歸期待,卻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那么,剩下的唯一問題就是‘達’。請問前輩,如何才能到達彼岸?”
簡單的一句話,如同一瓢三九天的冷水,澆滅了張惠姐的一切希望和幻想。
吧嗒!
張惠姐頹然而坐,神色灰暗,似乎整個人瞬間失去全部的精氣神,再也提不起一絲干勁,甚至連說話的興趣也欠奉。
在衛龍眼里,鹿女村的鹿女都是有所專精的高端人才,心里早就打起了小算盤,不可能輕易放過。
——如果把鹿女全部拐到清國的流求,并且以自己為核心,輔佐各個領域的發展,結果會怎樣?
“前輩,集思廣益啊!說不定晚輩可以解決‘達’的問題。”
“唉……”張惠姐悠悠嘆氣,興致缺缺,“鹿女村上千年都不能解決的問題,你年紀輕輕,底蘊不足,談何容易?”
“說實話,晚輩也沒有太多的信心。但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不也是一線希望嗎?”
張惠姐有氣無力,慢吞吞地說:“彼岸的定位,哦,坐標,有兩個關鍵問題,分別是特殊的氣息和天道。”
啥?氣息?
衛龍有聽沒有懂,躬身請教:“敬請前輩說具體點。”
張惠姐捏著蔡儒的玉墜,緩緩解釋:“老身手中的玉墜就含有特殊氣息,既有蔡儒的靈魂氣息和血肉味道,也有老身寄于其中的復仇愿望,卻被鹿苑的特殊天道阻隔,無法以蔡儒的臭味作為彼岸的坐標。”
“你是說,鹿苑的特殊天道,不僅限制了納物境以上的境界,還屏蔽了外來的一切氣息?”
“也對,也不對。”
“怎么說?”
“鹿苑天道屏蔽了九成九的氣息,然而,天無絕人之路,還有一些極致的情緒無法遮蔽。比如,母子連心,男女之情,帝王意志……”
衛龍一聽有戲,火速打開百寶囊,拿出朱元璋的玉佩,問道:“如朕親臨,算不算帝王意志?”
啥?如朕親臨?這怎么可能?
張惠姐猶自不信,狐疑地轉過頭來,定睛一看,一塊“如朕親臨”的玉佩,霍然映入眼簾。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張惠姐一把搶過玉佩,握在手中,哆哆嗦嗦,仔細鑒定。
霎那間,張惠姐的表情無比精彩,一會兒渴望,一會兒絕望,一會兒失望,一會兒希望,總是在不停地變幻。
遺憾的是,終歸還是絕望戰勝了渴望。
叮咚!
張惠姐渾身無力,就連小小的一塊玉佩也拿不住,叮咚一聲,無比珍貴的玉佩落在天井的地面上。而且,棄之如敝履,連看都不看一眼。
她恨啊!
衛龍急忙彎腰撿起來,小心地擦拭灰塵,鄭重地放回百寶囊,問道:“玉佩的氣息不夠濃厚嗎?”
“非也。”
“那是何故?”
“原因來自兩方面……”
張惠姐說一句,停一句,耗費了很長時間,才把原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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