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第66章蔡氏大族會第66章蔡氏大族會 衛府。祭房。
眾人跟著衛龍身后,魚貫而入。
每個人的動作,都是輕手輕腳;每個人的神態,都是恭謹肅穆。
大家都很清楚,這就是天地君親師,這就是認祖歸宗,這就血脈的傳承,這就是祖宗的庇護,這就是心靈的寄托,這就是家族的希望。
然而,只有衛龍知道,一旦靈牌歸位,一旦虔誠敬香,一旦香火不絕,就是衛氏的崛起,就是蔡氏的喪鐘。
衛龍高擎靈牌,鄭重地走向供桌,取下那一塊空白的靈牌,換上手中的九品靈牌。
這一刻,衛工歸位!
衛暖側立于一旁,依著既定的禮儀,拖著長長的腔調,莊嚴地唱喏:“祖宗歸位,祭獻香火!”
衛龍拿起桌上的火石,咔嚓一聲,點燃了香燭。
燭光搖曳,迎著眾人的視線,照出嚴肅的面龐,映出虔誠的情緒。
衛龍拿起一支檀香,在燭火的烘烤下,噗的一聲,點燃了香火。
香火騰起煙霧,裊裊而上,又在轉眼間,融入空氣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有后續的煙霧補充。
衛龍手握檀香,面朝靈牌,彎腰揖拜,念念有詞。
“天、地、君、親、師!”
簡單的五個字,卻是抑揚頓挫,飽含情緒。
就見白色的一股煙霧,陡然一滯,一分為五,分別代表五種天道——敬天、敬地、敬天子、敬祖宗、敬師道。
其中的四縷煙霧,漸漸隱沒,在天道的牽引下,奔向各自的目標。
只有一縷煙霧,驀然拐彎,飄向靈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點亮靈牌的木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流轉于木紋中的香火,齊刷刷涌向“衛”字和“工”字,仿佛打開一座眾妙之門,漸漸地點亮了筆劃。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
靈牌上的衛工兩個字,驟然一亮,散發幽幽的光芒,接引更多的煙霧。
絲絲縷縷的煙霧受到光芒的牽引,迅速匯集,聚在一起,凝成一條筆直的線,橫在檀香與靈牌之間。
“王師平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隨著最后的一句詩,一套完整的靈牌啟用儀式,已然結束。
從此以后,血脈的始祖就可以享用香火的供奉,也可以聆聽子孫的禱告,甚至還可以響應子孫的訴求。
比如,那只小紙人的靈性和神性,便是蔡氏宗族通過家祭的儀式,由蔡倫親自賜予。
衛龍改握為拈,把檀香插進香爐中。
衛暖高聲唱喏:“禮成!”
衛龍后退幾步,恭立于側,讓出供桌的位置。
緊接著,衛暖喊出下一個步驟:“敬香!”
衛張氏趨前幾步,點燃香火,獻上虔誠的祈禱和祝愿。衛小紅緊隨其后,跟著上香。
一時間,祭房中燃起三支檀香,一條筆直的香火線,由細變粗,直入靈牌。
靈牌一陣輕顫,發出一聲輕鳴。
在不可見的層面,靈牌射出一道隱形的光線,撲進衛龍的眉心,飛向魂海最偏遠的一張古紙。
咕嚕!
古紙一卷一縮,貪婪地咽下美味,傳來一聲清晰的飽嗝兒。
衛龍莫名一笑,內視古紙,發現古紙平滑了一絲,不再是那么的皺巴巴。
至此,衛工獲得香火的供奉,實力漸漸地恢復。
果然,魂海中傳來蒼老而陌生的靈魂之音:“善!”
衛龍嘴角一歪,凝出靈魂之音,問道:“現在可以語音溝通,不必再寫字溝通了?”
“之前過于虛弱,寫字實屬無奈;現在稍有恢復,語音更方便。”
“那么,需要我現在就納物嗎?確定三天內可以恢復嗎?”
“連續納物九次,轉瞬即可奪舍。”
這就是香火的莫大好處,連剛才所說的三天時間都節省了。由此可見,衛工是多么的饑餓。
“九次?那我不是直入納物境九層?是不是太快了?我擔心造成底蘊不足的惡果。”
“非也。九次納物,專屬老夫,與你無關。”
“哦?老祖打算重新修煉,再走一遍道祖之路?”
“否則,不足以脫離魂海,也不足以奪舍蔡倡。”
“那行,一得閑,就納物,絕不拖延!”
蔡氏。靈堂。
偌大的靈堂,檀香陣陣,帷幄飄飄;豪華的靈堂,摩肩接踵,人來人往。
正是蔡氏一族的宗祠。
這一天,正是蔡氏始祖的誕辰。
從明國的各個府郡,匯集無數的人丁。
同宗同源的血脈,聚在一起慶祝,在歡聲笑語中,盡顯繁榮昌盛;在錦衣玉食中,盡顯家族興旺;在觥籌交錯中,盡顯團結和睦。
當然,在陰暗的桌底下,也有明爭暗斗的交鋒。
此時,在宗祠靠北的一間密室中,在幽暗的燭光下,坐著老中青十幾個人,正在商討大事情。
蔡倡位居末席,臉上掛著陰郁的表情,正在陳詞總結:“剛才所言,便是隱藏于蔡氏血脈中的巨大危機,請各位長老和各位執事務必予以重視,以免蔡氏陷入可怕的血脈詛咒,最終影響血脈的繁衍!”
這年頭,天大地大不如血脈大。
凡是血脈問題都是大問題,何況是全族的男丁一到三十九歲必然不舉的問題。
事關個人性福,事關血脈傳承,再怎么重視也不為過,這才緊急召開一次大族會。
十幾個掌權者會聚一堂,聆聽蔡族麒麟兒的陳述。
聽到蔡倡公然揭開自己身上的最大隱秘,眾人面面相覷,驚駭莫名。
其中的蔡偵執事,感到后背吹起冷颼颼的涼風,渾身一哆嗦,急促地問:“倡兒,這只是你的猜想,對不對?”
一位年邁的老者,敲響太師椅的扶手,說道:“族長在閉關之前,交待老夫主持族中事務。那么,老夫蔡儒,以道家守藏室的執事職務,以蔡氏一族的大長老身份,敬請在座的各位公布自己的情況,以驗證倡兒所言是否屬實。”
眾人紛紛低下腦袋,以眼前的余光瞥向大長老,卻一個也不想應答。
這種不舉的隱疾,實在是羞于啟齒,恨不得捂緊蓋子,哪能公開討論?
蔡儒一抬手,隨意指向族中的一位后輩:“你先說。”
好死不死,正好點中蔡偵。
蔡偵霍然站起來,面紅耳赤,大聲爭辯:“大長老,我是軍中的武將,掌管最緊要的物資采買,就不能留點面子嗎?”
“是一己的體面重要,還是一族的傳承重要?”蔡儒淡淡地問,語氣波瀾不驚,聽不出一絲一毫的煙火味。
蔡偵啞口無言,卻還是不肯說出隱疾。
蔡儒目光一掃,看著蔡偵頜下黑乎乎的胡子,儼然一幅“美鬤公”的樣子,心中已有計較。
暗地里,蔡儒啟動風字天賦,吹起一股颶風,直奔蔡偵而去。
仿佛利刃刮面,蔡偵只覺得頜下一涼,情急之下,伸手一撈,剛好接住黏上去的一副胡子。
真相大白,無所遁形。
“你看,明明大家都是面白無須,偏偏裝成美鬤公的模樣,何必呢?何苦呢?”
聽到大長老的冷嘲熱諷,想起自己這一房的實力,蔡偵不言不語,頹然而坐。
接下來,蔡儒逐一揭開各位掌權者的隱疾。
到最后,以回憶的口吻,蔡儒披露自己的“悲慘”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