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半坡遺址,位于西周的鎬京,也就是漢唐的長安,乃是六千年前的原始農耕村落。
那時候,還是母系氏族公社繁榮的階段,華夏先民學會了建造房屋,開始定居生活,使用石器和陶器。
在陣法的世界中,在三天的時間里,衛龍曾經去過原始的村落,卻沒有見到“半坡村”的石碑,只當是普通的鄉下民居。
現如今,圖騰展現的畫面中,清晰地寫出“半坡村”三個字,衛龍立刻想起原時空的半坡遺址、河姆渡遺址,甚至還聯想到更加古老的山頂洞人遺址。
然而,衛龍卻想不通圖騰回饋畫面的用意。
此時,衛龍瞪大眼睛,仔細觀察半坡村的具體構造,希望從中找出一絲端倪。
他的視線離開村口的石碑,沿著一條小路,探向村落的內部。
突然,一群“野人”的身影,霍然映入眼簾。
他們袒胸露肚,衣不蔽體,僅在胯下裹著一塊麻布,甚至不是布,而是秸桿編成的草裙。
觀其模樣,絕對是野人的裝扮。
他們手拉手,圍著一叢篝火,在落日的余暉中,在小小的廣場上,在堆積如山的谷物邊,跳著樸素而古老的舞蹈,唱出喜慶的節奏,跳出歡樂的韻律。
衛龍偏轉視線,發現一位老人跪在祭臺前,正在虔誠地祈禱,并且還清晰地聽到禱告詞:“天公作美,喜獲豐收,希望來年風調雨順!”
畫面一閃,瞬間泯滅,變成一聲“豐收”的呢喃,隱入篝火之中。
緊接著,新的畫面閃現。
朦朧的月色下,吹來一陣風,帶起篝火中的火星,點燃篝火邊的房屋,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傳來凄厲的叫喊聲;圍觀的野人挑水救火,卻又徒勞無功,最終在房屋的余燼中,抬出幾具燒焦的尸體。
畫面一閃,再次泯滅,變成一聲“災難”的呢喃,隱入村口的石碑。
就這樣,畫面不斷跳動,不斷上演村民的日常生活,卻又集中在與火相關的片斷中。
終于,畫面嘎然而止,不再播放新的畫面,也不重播舊的畫面,而是瞬間縮小,急速凝聚,最終形成一朵小小的火苗,嗤的一聲,滑過魂海的空間,射向沙灘上的聰明花。
咕嚕!
聰明花綻開花瓣,接納資糧,咽下火苗!
聰明花居然打飽嗝!
隨后,花瓣齊刷刷搖曳,在獨特的韻律中,在花蕊的上空處,迅速結出一顆果實!
沒錯,就是果實。
紅彤彤的一顆果實,正是火的顏色。
衛龍不明所以,凝出一股意念,探進果實中,立刻產生明悟。
果實的名字,叫作半坡火焰果,蘊含華夏先民半坡氏族的無數情緒,乃是圖騰之火的回饋,專門用來提升火的威力,包括控火的距離,火焰的溫度,燃燒的速度。
聰明花締結果實,意義非常重大,意味著通向三階道基境的大門徹底敞開。
也就是說,以衛龍現在的底蘊,去往道基境的道路,再無一絲阻滯。只要沿著道祖創下的體系,接部就班地納物,必能快速進階,邁進蘊靈境,邁進道基境。
衛龍欣喜若狂,尤其是控火的距離一下子從九尺延伸到三丈,極大地擴增進攻與防御的范圍,對于戰斗的重大意義,那是不言自明。
而且,以納物境一層的低微境界,就凝結道基境的果實,雖然只是一顆細小的籽果,還不是真正成熟的果實,卻可以節省無數的時間與精力。在以后的修煉中,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用于其它領域的感悟和進修。
衛龍勉力壓下翻滾的心緒,繼續吐納黃河的本源。
這一次,必須凝結真正的黃河水。
果然,隨著衛龍的持續吸收,隨著圖騰的光輝照耀,隨著《黃河大合唱》的吟誦,無數的霧氣和水珠不斷匯聚,在空中凝成一顆晶瑩剔透的小水球。
小水球的左邊,是渾濁的河水,夾雜著細微的泥沙;小水球的右邊,是清澈的河水,伴隨著青翠的小草。
圓滾滾的小水球,大小形如葡萄,一半渾濁,一半清澈,涇渭分明,絕不混淆,宛如一幅渾然天成的立體太極圖。
在辨字天賦的識別下,它的品階高達六品,已經超過李白的七品黃河水。
叮咚!
衛龍心滿意足,伸出意念的手指,夾住一顆完美的葡萄,彎臂曲肘,奮力一甩,丟向水塘,落入其中。
神奇的是,葡萄并不溶于池水,而是沉入池塘的底部,化為水行的底蘊。
就見池塘的水面,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水浪,不斷沖刷岸邊的泥土,漸漸地形成一條淺淺的河道,仿佛一群伙夫正在挖掘運河,想把河水灌進中心位置的魂海。
陣法世界中,黃河出海口,位于利津縣的一座小山頭,衛龍功成圓滿,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向蜿蜒流淌的黃河揖拜,向朦朦朧朧的青山揖拜,向碧波蕩漾的渤海灣揖拜。
這一拜,鄭重其事,代表真實的情感,代表悍衛的決心。
衛龍收拾心情,回到壺口瀑布,稍做停留,便跨過簡樸的房門,回到真實的世界。
沒想到,迎面碰上朱雨鈴,差點撞了個滿懷。
朱雨鈴乍然看到久違的衛龍,心中涌起無盡的歡喜。
一時間,情難自禁,縱身撲入衛龍的懷中!
千言萬語,匯成哽咽的兩個字:“衛龍…”
緊接著,又是羞不可抑的呢喃:“你總算出來了,我等得好辛苦!”
觀其模樣,似乎守候了很長時間,遠遠不止三天,而是一輩子。
衛龍擁住軟玉溫香的嬌軀,自責地說:“衛某何德何能,竟然勞駕公主久候!這廢寢忘食的三天,我也覺得很累很辛苦!”
身后的梅嬤嬤,看到一對擁在一起的金童玉女,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刷的一聲,拋出手帕,化成一塊巨大的屏風,瞬間遮住二人的親密擁抱,以防圍觀者的窺視,以防好事者的饒舌。
朱雨鈴嗅到男子的陽剛氣息,心頭怦怦亂跳,像是一千只小鹿撞來撞去,臉上不由自主地升起兩朵醉人的酡紅,本想掙脫衛龍的擁抱,卻又覺得羞澀難當,還不如繼續依偎,借助視線的阻隔,才不會讓他發現自己的心思和情愫。
聽到三天的說法,想起自己的牽掛,朱雨鈴憤憤不平,一下子掐住衛龍的腰間軟肉,一邊狠狠地擰,一邊咬著芳唇狠狠地說:“什么三天,分明是半個多月!”
衛龍痛的倒吸一口氣,卻又暗爽不已。
俗話說,男追女,隔著一座山,遙不可及;女追男,隔著一層紙,不捅也破。
這一抱,芳心可可,展露無遺!
至于是三天,還是半個月,我才不和你辯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