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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東逝水

  一住09,為您提供精彩。

  這不是激動,也不是興奮,而是一種類似于解脫的感覺,就像沙漠中干渴到快要窒息的旅客突然喝下一碗冰鎮的酸梅湯。

  亙古以來,存在于血脈深處的仇恨,由于蔡仆的死亡,得到片刻的疏解。

  這種深刻的仇恨,沒有道理可言,卻又真實不虛。

  因為血脈是一種天道,也是一種秩序,藏在每個人的體內。

  正所謂,天大地大不如血脈大。

  要不然,那么多的明朝皇帝聚集在明國,難免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大事件,朱元璋憑什么把他們管的服服帖帖?還不是依靠血脈的壓制,隨時動用神器和氏璧,輕松鎮壓、封印、抹殺不聽話的子孫?

  與此同時,衛龍的靈魂之海刮起一股颶風,掀起一陣巨浪,又在轉瞬之后,風平浪靜。

  衛龍念頭一探,就已經洞察無遺。

  海水的顏色變的更加幽深,范圍也獲得微小的擴增。

  原本三畝大小的靈魂之海,擴容九厘米見方的容積。

  這就是靈魂分解質的反哺作用,難怪那么多修士組成精銳小隊,奔赴前線,奮勇殺敵。

  接下來,就是分配戰利品。

  衛龍拿出呂明秋的遺物,遞給趙丁旺,笑瞇瞇地說:“正所謂,見者有份。對于兩個死鬼留下的戰利品,我們二一添作五,你拿呂明秋的一份,我拿蔡仆的一份。”

  一枚珍貴的玉晶和三張百兩面額的銀票,就是死鬼呂明秋留下的全部財產。

  趙丁旺何曾見過這么多的財貨?

  咕嚕!

  趙丁旺咽下口水,卻不敢接過,反而壓下貪婪,違心地拒絕:“這怎么可以?這是主君的收獲,我沒理由分潤!”

  衛龍臉色一整,嚴肅地說:“我剛才說過了,我們是同一陣營的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你在誓言中自認為仆,我也只當你是平等的兄弟!”

  趙丁旺喜出望外,激動地問:“這是真的嗎?”

  “絕無虛言!時間可以證明一切,趙兄不妨拭目以待!來,遵從本心,收下戰利品,不要再做無謂的推托!”

  趙丁旺訕然一笑,靦腆地收下玉晶和銀票,不禁心潮澎湃,鏗鏘表態:“我一定謹守誓言,絕不違背!”

  衛龍滿意點頭,開始嘮家常:“話說,我們早就相識,卻各行其事,一直沒有交集,以至于我一點也不知道你家的情況,能不能借此機會說一說?”

  “我爹是一名掏糞工,每天起早貪黑,苦不堪言;我娘是一名幫傭,在成衣鋪打下手,收入十分微薄;他們節衣縮食,持儉為家,好不容易供我讀書識字…”趙丁旺哽咽著說不下去,良久之后,才續上一句詩,“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簡單的幾句話,隱藏著趙丁旺參與狙擊的始末。

  由于家境困難,被蔡仆忽悠收買。發現事不可為,又惜命求生,甘愿為仆。這一切,都起源于貪婪與孝順的本心。

  衛龍瞬間明悟,心中一動,做出拉攏示恩的決定:“讓令尊與令堂來衛家做事,雖不至于富貴悠閑,卻可以一改現狀,徹底擺脫最底層的苦難日子!哦,對了,你不是還有小弟嗎?讓他一起過來!”

  趙丁旺抬手擦掉淚痕,問道:“主君有沒有具體的安排?”

  “衛家制造的肉松,十分緊俏,需要大量的豬肉。我打算投資一家大規模的養殖場,令尊可以去養豬。酬勞方面,比照應天府的車夫或屠戶。如果令尊足夠靈活,還可以擔任掌柜,負責養殖場的日常管理和運作!至于令堂嘛…”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大恩惠!

  趙丁旺怦然心動,急促地追問:“怎么樣?有沒有合適的活計?”

  “你剛才說,令堂在成衣店打下手,不知裁縫的手藝好不好?”

  “手藝精湛,堪比老師傅!”

  衛龍一愣,不解地問:“那為什么收入還那么微薄?”

  “沒辦法,阿娘身為女人,天生被歧視!”

  “哦,同工不同酬!”衛龍說出一句莫名的感嘆,目光掃向身上的直筒式膝褲,點出趙母的崗位去向,“我打算改良褲子,正愁著沒有合適而堪用的裁縫呢!”

  “主君的意思是說,讓我娘辭掉成衣店的活計,到衛家繼續做裁縫?”

  “沒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嘛!既然令堂的裁縫手藝不平凡,還是做老本行比較合適,一來相對輕閑,不會太勞累;二來同工同酬,不必打下手!我會另開一家成衣店,由令堂出面主持,聘請大量幫傭,以推廣全新的褲子!”

  這真是能者無所不能!

  前有美味的肉松,后有巔峰的進階,又有改良的褲子,主君真是百年一遇的絕世天才!

  趙丁旺似乎看到一條前程遠大的康莊大道就在眼前展開,不禁淚花隱現,深深地鞠躬致意:“多謝主君垂顧!我明天就告假回家,向阿爹阿娘稟報,不日之內,必將遷居衛家,愿附驥尾!”

  衛龍坦然受禮,心中也是樂翻了天。

  與其單收一位修士種子當小弟,不如匯集更多的人才謀大利,以拓展更多的民生產業,換取更多的真葉加持。

  當趙丁旺的血親搬進衛家時,必然奉衛家為主家,雖不是家丁丫鬟的奴仆,卻也是緊密的利益共同體,肯定是唇齒相依的附庸關系,想背叛,必須考慮無盡的成本和代價。

  這就是縝密的思路和原時空的常識。

  衛龍告別趙丁旺,二人分道揚鑣。

  不多時,衛龍拐出山坳的石階小徑,眼前豁然一亮,一株虬結盤曲的迎客松,映入眼簾。

  懸崖邊,迎客松,望江亭,構成棲霞山的一處美景。

  在落日的余暉下,衛龍懷著暢快的心緒,腳步輕快地踱進望江亭,站在空曠處,憑欄遠眺。

  望著滾滾而逝的長江水,看著隱隱約約的舟楫帆影,聽著奔騰咆哮的浪濤聲,衛龍觸景生情,想起過往的一幕幕,也想起血脈中的千年仇恨。

  在心有所感的狀態下,衛龍情難自己,引吭高歌:“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正是楊慎的一闕《臨江仙》。

  人生有限,且行且笑,江水不息,青山常在。

  這一刻,衛龍抒發感慨,仿佛看到無情的時間長河,仿佛聽到厚重的歷史嘆息,完全悟透埋藏于詞中的意境與哲理——豪放而含蓄,高亢而深沉,慷慨而悲壯,淡泊而灑脫,高遠而曠達,與作者的情懷無比契合。

  這一悟,意味著心境的突破,立刻引起魂海的反響。

  叮咚,叮咚,叮咚…

  腦海中,傳來輕脆悅耳、連綿不絕的泉水叮咚響!

  衛龍滿臉錯愕,急忙檢視靈魂之海。

  就見聰明花綻開數以百計的花瓣,不斷騰起絲絲縷縷的氤氳霧氣,在沙灘的半空中凝成一朵云。

  云朵一漲一縮,宛如一顆跳動的心臟,擠出清澈的水珠,落在形如芭蕉的三片真葉上。

  密密麻麻的水滴匯在一起,各自形成一汪小小的水洼。

  神奇的是,水洼滑而不落,而是駐留于芭蕉葉的表面,一邊滋潤綠葉,一邊等待主人的收取。

  “哈哈…,原來是東逝水,而且是七品東逝水,比起亡父當年的品階,還要高一級!更加重要的是,一下子就是三瓶,完全勝過非非的一次一瓶!這一下,范寶有福啦!”

  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前有亡父衛東的經驗,后有朱雨鈴饋贈的真跡,又有切身體會的感受,衛龍的領悟也算水到渠成。

  之所以品階勝過衛東,產量超過非非,是因為花開極限與三片真葉的加持。

  從一開始的一片真葉,到現在的三片真葉,意味著肉松已經匯集十萬人的衷心贊揚。

  也就是說,第一葉的形成,只需匯集一千人的情緒,第二葉則是一萬人,第三葉十萬人。

  十倍遞增,概莫能外。

  這一切,在閉關期間,隨著肉松的暢銷,衛龍凝出第二片綠葉的那一刻,就已經了然于胸。相應地,也定下今后的策略。

  那就是推廣肉松的同時,也要發展其它的行業,以獲取更多的綠葉。

  在其中,就有“改良”褲子的計劃。

  之所以謹小慎微,選擇邊邊角角的行業,是因為一切都要順其自然,絕不能突兀地冒出一種高端的“發明”,否則,必然留下不可預測的隱患。

  到那時,未見其利,先見其害,智者不取也。

  衛龍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找出一盞老舊的燈籠。

  它不是凡物,而是神奇的愫化物,由諸葛世家制造,名叫孔明燈,又名天燈。一旦點燃燈火,掛于門楣之外,就是特權階層的象征。

  衛龍撣去燈籠上的灰塵,引動體內的一絲愫氣,緩緩輸入燈籠上的紋路。

  沒錯,它的燃料不是燈油,而是愫氣。

  看到紋路逐一亮起,衛龍陡然一聲大喊:“諸葛先生坐著天燈突圍啦!”

  正是諸葛世家預設的點燈密語,也是諸葛亮匯集民愿、凝聚真葉的獨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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