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見
在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住宅之內。
一位老人看著自己手中的平板，而平板上面顯示著的，正是當天的新聞頭條。
變態殺人犯再次出沒，又有兩名花季少女無辜喪命。
老人認真的看著平板上所投影出來的文字，看得十分的仔細，似乎是在一個字又一個字的審閱一般。
兩名受害者的照片與姓名都出現在了新聞之中。
老人雖然看似臉無表情，但當他看到戚曉琪的名字后，眼神明顯是發生了改變。
似乎，就像是充滿了殺氣一般。
嘭！一聲巨響。
老人用拳頭錘擊在了平板之上。瞬間，平板被他這一拳砸成了粉碎，機械零件在室內飛濺。
半響后，老人再次平靜了下來。只不過，他口中卻開始喃喃自語。
“曉琪…曉琪…”
戚曉琪死后的幾天里，費君帥每天都躲在家里，要不是蒙頭大睡，就是喝成酩酊大醉。
期間戚曉琪的母親也趕來學輔市了，當費君帥見到戚曉琪的母親后，第一時間就是跪在人家的面前，嚎啕大哭著不斷的向她道歉。
這可嚇了戚曉琪的母親一大跳，后來從在場的許宏志那得知，原來費君帥就是戚曉琪的老師。事情卻是變成了戚曉琪的母親安慰起費君帥來，最后，費君帥伏在了戚曉琪母親的大腿上睡著了過去，這讓戚母很是哭笑不得。
又過了幾天，戚曉琪的尸體被火化了。戚母選擇把骨灰制造成一枚項鏈，一直戴著身上，作為對女兒的思念吧。
相比起費君帥那一副頹廢的樣子，戚母就顯得要樂觀堅強得多。雖然大家從她的臉上，依舊看出了濃厚的悲傷之情。但戚母卻安慰其他人，說：“日子總要過去的，曉琪她也不希望看到各位因為她而悲傷難過的樣子。”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對費君帥說。
出席戚曉琪喪禮的人也不少，有學校的老師與同學，也有警察局的警察。大家見戚母一人負責打點也十分的艱難，都紛紛給予了不少的幫助。至于喪禮費用，則是由費君帥全包了。
喪禮結束后，戚母離開了學輔市，一切似乎是回到了原本的軌跡那樣子。
除了費君帥這個例外。
自從戚曉琪死后，除了有關戚曉琪的事情，其余時間他都窩在了家里。即使是外出，也只是因為家里的酒被他喝完了。
學校的課程沒有去上，工作室也沒有回去，就連許宏志多次打電話，也從來沒有一次是接通的。
“戚戚，你會原諒我嗎？”費君帥躺在家中的沙發上，自言自語道。
在沙發旁邊的地面上，散落著眾多的空酒瓶，這些都是費君帥他這幾天來的“戰績”。
此時的屋子內，一片混亂不堪。不僅是垃圾到處都是，氣味更是讓人難以接受。
屋里散發著濃烈的酒精氣味，還有一股已經開始發臭的，血腥味道。
距離沙發不遠之處的墻壁上，已經干涸凝固的血液還殘留在上面。這些血跡，都是來自于戚曉琪的。而墻壁前的地面上，血跡更是已經流到了更遠處的地方。陣陣的惡臭，從血跡之處發出。
自從戚曉琪出事后，費君帥就沒有打掃過家里的衛生，所以命案發生之處的墻壁，也就如命案發生當天那樣，毫無變化。
費君帥打開了平板的投影，戚曉琪的樣子便懸浮于平板之上，那些都是戚曉琪生前所拍下的照片。
費君帥抬起了手，想輕輕的觸碰那投影出來的戚曉琪的臉龐。只可惜，當手觸碰到投影時，手掌卻直接穿了過去。
費君帥握緊了拳頭，但眼眶中的淚水卻再次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他回想起那個活潑愛笑的女孩：她喜歡吃威爾斯酒店的自助餐，討厭邋遢的室內環境；她喜歡甜甜的說：“君帥老師”，卻討厭愛下酒吧的費君帥。
雖然與戚曉琪一起生活的日子并不太長，但此時兩人所經歷的種種記憶，就像是電影片段那般不斷的出現在費君帥的腦海之中，重復，再次重復。
費君帥從錢包中拿出了一條紙條。這紙條，正是上個月戚曉琪所寫下的“欠據”。
戚曉琪欠下君帥老師一個要求（某些奇怪的要求除外）
“你這個騙子，說好了欠我的東西還沒還怎么能就這樣一走了之了。”
費君帥哽咽著自語道。
“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你讓我現在憋著一肚子的話要向誰傾訴啊！”
費君帥一邊哭喊著，一邊用手用力的錘擊著沙發面。
突然，費君帥的雙眼出現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他立即平復了心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隨后，閉上了雙眼。
“費老師？你今天不用上課怎么回來了？”一把聲音從費君帥不遠處傳來。
費君帥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立即用手扶著身旁的墻壁。這幾天來，他除了喝酒以外，基本沒有吃過其他東西，此時他身體的狀態可是十分的糟糕。
他看向說話的人，正是他的一名同事，學校教書的雷老師。
費君帥再次朝四周看去，確認了自己此時身處正是學校之內。
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下午四點二十六分。而日期，正是他去警察局接受破案獎賞的當天，也同樣是戚曉琪遇害之日。
“太好了，太好了！”費君帥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費老師你沒事吧？”雷老師疑惑的走了過來，問費君帥道。不過隨后，他立即捏著自己的鼻子，因為費君帥身上的味道，太過濃烈了。
費君帥定了定神，也沒有管面前的雷老師，直接從他身邊跑了過去，雙腿之上，已經使用了源力來提升自己的奔跑速度。
“戚戚，戚戚…”費君帥一邊奔跑，口中默默的叨念著。
他在教學樓間奔跑著，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戚曉琪她們班此時上課的教室前。
教室門此時緊閉，從門后傳來了老師的講課聲音。
費君帥用力的拉開了教室門，發出了一聲巨響，室內的老師與學生同時驚訝的看向他。
當費君帥看到坐在座位上，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戚曉琪時，眼中的淚水頓時流了下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