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廢柴神童 第六章 高級書僮
正文第六章高級書僮
作者:巫山云沒有雨作品:本站永久域名
“仲永哥哥,你沒事吧?”馬二丫關懷問道。烏溜溜的眼睛里帶著純真的星星光。
方仲永看著這小蘿莉的神情,心中大為得意,想必這溫泉旁養蠶寶寶的點子,定然解了馬家兄妹的燃眉之急,怎么說,不得獲得這蘿莉幾個崇拜點的?
他隨即大不咧咧道:“沒事沒事。”
接著,就從袖筒里掏出一只羊皮水袋子,笑瞇瞇或是色瞇瞇的遞過去,而后,看一看小蘿莉尚未長齊活兒的身材,擺出大儒一般威嚴的神色,一本正經道:
“此乃野生木瓜飲,因著冬天里時候過了些,野木瓜雖是我們這邊平日里容易尋的,入了冬,卻也是難得,那天我在懸崖峭壁得了一只好的,隨即入了酒,做了這一壺。喏——”
說著,他擺一擺手中的羊皮水袋子,小蘿莉乖巧的伸出手接過來,上下翻看,隨即又把呆萌的眼神看向方仲永。
方仲永繼續一本正經接著道:“送給二丫你飲用,這東西,對容顏身材,都是極好的哦。”
馬二丫乖巧點了頭,卻顯得漫不經心的樣子道了謝,隨即,眼神發亮的問向方仲永:“仲永哥哥,聽說你明兒個就去讀書了,不知你還有沒有時間回來教二丫呢。”
說著,她緩緩垂下頭,兩腮如若染了飛霞妝,可愛極了。
原來,這小蘿莉也中了讀書崇拜的毒啊。
方仲永心中一面暗嘆,一面盤算著,看樣子,好好苦讀,立志功名,是條大宋的獨木橋。
走在鄉間的小道上,落日的余暉照著方仲永略略單弱的年輕身子,撒下長長的影子,身后的小蘿莉踩著他的影子走著路,正玩的不亦樂乎。
然而方仲永此刻,卻在心里開著歷史的小火車,篤篤篤的向前開。
今年明道二年,那么明年,應當就是景祐元年了,方仲永同志主要生活在北宋仁宗皇帝主政的時代,仁宗皇帝則是個頗為喜愛改年號的皇帝,也是個溫和包容的皇帝,還是個悲催的終生致力于生育事業,卻子嗣單薄飄零的皇帝。
比起他手下的那些文臣或巨噴們,范仲淹,富弼,王安石等等人;比起他手下的那些二球樞密,韓琦,文彥博等等人;比起他的時代各種文豪或巨酸們,三蘇,二宋等等人;比起他的時代,民間流傳的各種話本故事里,或流芳千古的包大人們,或遺臭萬年的陳世美們;
——仁宗同志的存在感,妥妥的被擠出了仁宗時代后世名人排行榜前二十位。如若不是“貍貓換太子”的影響力,估計還要掉落榜單之后更多位。
然而,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
一個真正的好皇帝,未必就要自己揚名立萬,千秋不朽,十全老人,沒臉沒皮,四處差人給自己臉上貼金。
在這位溫和包容,也尚且算得上英明的皇帝手下,真想干點兒什么:從發家致富,到為國為民,又或稱王稱霸——都算得上,是個有點點搞頭的年代。
雖然這些,離現在的方仲永,還顯得那般疏離而遙遠。
他真想激動的對著歷史小火車的老司機吼一句,帶帶我啊
第二天一大早,方仲永就敲了柴大官人家的西角門,表舅管家依舊一身儒衫,斯斯文文在那里等他進去。表舅管家同志身后,卻是兩個滿面虬髯胡須的大漢,隔著粗布衣衫,也能看到衣衫下凸凹有致的肌肉塊。
方仲永秉承一個伴讀的自我覺悟,依著規矩換了府上的衣衫,帶上書僮的頭巾。緩緩跟著前面的二位大塊頭家丁,以及被這二位大塊頭遮擋的快看不見人影的表舅管家,過影壁,入游廊,九曲十八彎的走了好一陣,來到一間寬敞華麗的廳堂。
廳堂之中的讓人浮想連天的銅鯉魚嘴兒薰爐,從嘴兒中間飄出檀香氣息。正中一張鑲大理石的紫檀雕花圓桌,東西兩側,用四套相同的紫檀雕花短榻和臺幾,隔出四個小空間,環拱正廳,若斷若連,顯是紫檀死忠粉。各小間布置皆不同:
或以山石盆景取勝;或懸琴劍,列古鼎;或陳書畫以悅情;或供鮮花以迎客。種種布置,最適宜于噴子文士們,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候,又或撩漢撩妹,談情品茗的。
表舅管家走到短榻上十分隨意靠著的那位大官人禮一禮,隨即身后諸人皆各自行禮,方仲永有樣學樣,也緩緩禮了一禮,以示敬重,心中此時萬分感謝這是在尚未經過蒙古鐵蹄蹂躪,并不必隨意下跪的開明宋朝,若是穿到某些時代,怕是老早就要膝關節老損了。
隨即抬頭看看面前的柴大官人,柴大官人柴邵,字笑天,號閱人,金溪人稱笑翁。四十三四歲年紀,留著當時很是fashion的長髯,眉黑發青,雖然已過而立之年,卻仍然雙目明亮銳利,不失一翩翩佳公子。
然而,他手上舉著的那只光華燦燦,鏤刻著巴山蜀水花色的雙耳銀斛,顯然比這位佳公子更吸引方仲永的注意力。
不知是真不懂還是為了標新立異,柴大官人竟用這樣一件能容酒三斗,醉倒個十個八個不成問題的經典酒具,向同樣的酒具杯盞中,倒出了清新的枸杞芽茶,品的無比陶醉。
他細咪咪的眼神帶著凌厲的光,掃過被帶進來的方仲永,略略點頭含笑,又春風和煦的用經典的土豪口吻,豪爽而奸詐的對方仲永道:
“仲永,吾兒柴麟也是個聰明孩子,只是,只是被縱壞了些。還望你跟著他,好些帶帶他,若你們都能有些進取,解試、省試甚至殿試,只要你們能成,銀錢,先生,去什么書院,都不是問題。你裁度好了,去管家出支領即可。”
這話說的,一句就給方仲永砸了好大一只包袱,伴讀,還要伴的能讓少爺一起中舉,其余一切,方才好說。
期望頗不低,野心頗不小,但待遇倒也頗不差,堪比周星星版的高級書僮9527了。
接著,又見那柴大官人揮手對眾人道:“不是人牙子里買的人,又是讀書人,就不隨意另外賜名了,你們好生交待好陪伴少爺讀書的事,帶他去書房便是。”
眾人領命而去。
走了一大堆過場,講了一大堆禮儀,真正開始入家塾讀書,已然是第二日。
第二日一早,方仲永就陪著趾高氣揚的柴麟公子前去家塾讀書。
雖是家塾,人卻也聚了幾十不老少的,坐下來讀經,那浩浩蕩蕩、各自為政、嗚里哇啦的朗朗書聲,真是嘈雜喧天,攪擾四鄰——哦不,在這個時代,應當說,是福澤四鄰。
所讀的書主要是詩賦、帖經、墨義,《詩》、《書》、《易》、《周禮》、《禮記》,兼以《論語》《孟子》。不分年紀,不分階段,這個教完了教那個,那個正讀的天昏地暗,這個則開始布置解經作業,奮筆疾書。
總之,這是理論上合乎“務正業”的一部分亂七八糟。
當然,這樣亂七八糟的環境里,干點別的亂七八糟,自然是更多了,投壺的,玩篩子的,把臉抹黑跳胡旋舞的,整蠱同學的,凡所應有,無所不有。
而老夫子依舊講授他的學問,只要不出亂子,不聞不問,淡定至極。
方仲永本以為,讀這些枯燥的文言,就算對于無師自通能夠寫字作詩的神童,也要付出相當大的努力。總得要懸梁刺股,鑿壁借光什么的,才能體現這條獨木橋上的千辛萬苦。
然而,他真是低估了這個名噪一時的神童,畢竟,在這個人尖云集的仁宗時代,能稱神童,于讀書一事上,沒有一百四以上開掛的智商,實在幾乎不可能得名的了。
而方仲永同志,完全就是傳說中那種過目不忘,聞一知十的人,無需自帶系統,那腦袋瓜子,就足矣讓這個穿越而來的家伙深深體會到最強大腦,古已有之的存在感。
如若自帶了一個科舉系統一般。這家伙的存在,大約就是為了碾壓同學,顛覆河蟹的苦讀氣氛的。尤其是在這個小地方的家塾里,那真是山中沒老虎,猴子都稱霸王,何況方仲永還真有那么些潛質是老虎。
輕松松花點時間,方仲永同志就搞定了當天的課業,隨即又一人一吊錢的兼職代寫作業。完了還有時間,于是干脆從書架上抽下一本《三國志》,結合著三國殺的記憶,畫起了一張張卡牌。
基本武將計,點數,武器,錦囊,殺,閃,決斗……他自是畫的虎虎生風,旁邊的柴麟和一干伴讀也不由被吸引過來,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方仲永。
方仲永感受到身旁奇異的氣氛,于是側過臉,給了柴家公子一個媚笑:“公子,來玩么?”
柴麟卻兀自想著王家伯伯曾經說過,方仲永已經廢了的話,此時尚不愿意輕易信他,于是強自繃著,道:“好生讀書,不然,我告知父親,責罰你。”
“哎呦我好怕怕呦——”方仲永擠眉弄眼的吹著畫好的卡牌,隨即在身邊進行安利道:“誰來和我殺一盤?”
一眾被讀書聲整的昏昏欲睡的小家伙們騰一下醒了,紛紛好奇前來道,“怎么玩,”“怎么玩啊”
“別急別急,我們先講講規則,一次一文錢,和關撲一樣,分為主公,忠臣,奸臣和內奸,抽卡決定角色:
忠臣的任務是幫助主公殺掉奸臣和內奸,奸臣的任務是殺掉主公就算贏,內奸則是需要潛伏在各種角色中大玩平衡,最后殺死所有的人,才能贏,贏的一方收走輸的一方,然后均攤,……”
如此這般,第三天下學的黃昏,方仲永帶著鼓囊囊的錢袋子,拖著長長的身影,哼著咱老百姓今兒真高興的調子——被柴麟少爺,攜帶四個肌肉男家丁,堵在了府內一條背街巷子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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