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橫行 第二百三十六章:替身術
哐當!
橫江隨手一擲,袖中掉落一柄金鋼法劍,墜在成碧君面前。
成碧君看了看金鋼法劍,又看了看橫江,眼中百感交集。
橫江道:“賤人自有賤命,我若以手中玉劍殺你,未免會臟了我手中之劍!念在你我曾相識一場,你舉劍自刎吧。你死之后,自會有城中野狗,饑不擇食,吃了你的尸首。若野狗吃你之后,能免去饑餓而死之苦,你也算積了一場功德!”
成碧君瑟瑟發抖,咬牙罵道:“橫江!我本以為你是謙謙君子,沒想到你竟如此狠毒!”
“謙謙君子是周先生,不是我橫江。”
橫江嘆道:“我學不全周先生的仁恕二字,由愚鈍不堪,若不狠毒些,怎能在這人心叵測的世間,安身立命?”
成碧君一時語塞,終于不在乞求,突然間竟是心思一橫,揚起手中法劍,朝供桌上擺著的岳步耀頭顱,奮力揮斬。
砰砰砰砰!
一劍一劍,斬在頭顱之上。
成碧君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岳步耀碎尸萬段,一邊揮劍,一邊啞著嗓子嘶吼:“要不是你唆使我下毒,我怎么會忘恩負義害了周先生,怎么會淪落到今日這番地步……”
她竟是忘了,片刻之前,她還苦苦哀求橫江,說什么她和岳步耀真心相愛,求橫江把他們葬在一起,死則同穴。
金鋼法劍是東觀弟子之物。
這等法劍,是東觀道場賜給門下弟子的法寶,雖遠遠比不得宣明道場賜給門下弟子的寶物,比不得韓劍的分景之劍,也比不得廖長空的寒絕劍,可在凡俗世間,依舊算是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器,如今卻連岳步耀的頭顱,都不能一劍斬開。
非是成碧君的力氣太弱,也非是金鋼法劍突然間變鈍,實在是供桌上那岳步耀的頭顱,太硬了些。
成碧君每一劍斬下,岳步耀的頭顱都會發出一道微光。
一連幾十劍之后,成碧君手臂發軟,已是沒了力氣,金鋼法劍哐當一聲,墜落在地。
供桌上岳步耀的頭顱卻完好無損。
只是,這頭顱雖沒損毀,可五官面容,卻變得有些別扭,不像是活生生的人臉,更像是被人已刻刀雕琢出來的木偶。
見此景象,橫劍眼神一變,咬開中指,揮手灑出一道血劍,落在頭顱上。
呼呼!
血劍化火,熊熊燃燒,裹住頭顱。
當火焰消失之后,供桌上岳步耀的頭顱,變作了一個木頭腦袋。
至于先前被橫江隔空攝拿而來的岳步耀身軀,則依舊血肉模糊,還是一副血肉之軀的模樣。
扶向陽已從屋頂落下,指著供桌上的頭顱,道:“這是替身術!”
不過,當他看了看地上血肉身軀之后,卻又說道:“并非全是替身術,這身軀還是人的身軀,只是供桌上的腦袋,是替身術置換而成。這岳步耀一身實力,尚在我之下,他若是中途換頭,必定瞞不過我。我估計這岳步耀,早就想到了今日會死在這里,故而以飛頭術把頭顱和身體分開,再用替身術做了一顆頭顱,安裝在身軀之上,讓這身體帶著假頭,來此送死。”
“如若成碧君沒有用劍去砍頭顱,已我仙門正宗祭祀先輩的慣例,師弟多半會一把火將這充當祭品的頭顱燒了。一旦燒成了灰,我們便會人認定了此人已死,他那顆真頭就能逃過一劫。”
“這等替身術造詣,已是登峰造極,哪怕我一身修為在他之上,也沒能看破他的法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只怕這國師也想不到,成碧君為了泄憤,會持劍砍頭!”
扶向陽唏噓不已,嘆道:“在陰謀詭計一途,這等左道旁門之輩,比我宣明道場,果然要超出許多。稍有不慎,便受其算計……”
廖長空微微皺眉,身上氣息更冷。
隨著嗖的一聲響,一束劍光滋生于廖長空腳底。
她懷中抱著寒絕劍,御劍而行,朝中土帝國皇宮方向,如電飛縱而去。
可地上成碧君聽了扶向陽這一番話語,眼中竟浮現出一絲生機,呼喊道:“我知道他藏在哪里,只要少爺肯繞我一命,我愿意帶少爺去找他!”
“不必了。”
橫江神色淡然,道:“你另有用處。”
成碧君聽聞此言,圖蒙大赦,連連磕頭致謝,道:“只要少爺用得著的奴家的地方,奴家愿為少爺赴湯蹈火!”
“赴湯蹈火一詞,用得好!”
橫江手捏法訣,施展出師門火法九耀訣,在供桌前方,灑落一團方圓二尺,熊熊燃燒的烈焰。
他指著烈焰,對成碧君說了一句,道:“你既愿意赴湯蹈火……赴湯倒是不必,焚燒祭品,卻是我仙門慣例,你且蹈火去吧。”
成碧君目瞪口呆,瑟瑟發抖。
橫江不再多言,揮手施出一股罡風,卷起成碧君,丟進火中。
呼哧一聲響,大火越燒越旺。
成碧君在火中撕心裂肺的呼喊著,橫江卻無動于衷,轉身背對著成碧君,再度點燃三炷香,插在供貨香爐上,口中念念有詞。
這是一篇往生咒。
此時此刻,成碧君終于明白了,為何先前橫江只把經文咒法念道一半,就停了下來,坐在一旁喝茶等候,原來只是為了等到焚燒祭品的時候,再接著念誦下半卷經咒。
往生咒念完,成碧君嘶嚎之聲漸漸平息,只剩下被大火燒化后的滿地灰灰,被凜冽寒風一吹,飛揚而起,煙消云散……
廖長空已經飛遠,她的目的地是皇宮。
橫江與廖長空相處已久,很是了解,自然知曉廖長空的目的,便朝供桌上周先生的靈位拱手辭別,再轉身離開府邸,在先前被一劍轟塌的院門略作停留,施展仙門水法,將周遭寒氣冰霜匯聚于一處,形成一座高達數米,堂皇大氣的冰霜大門,再在門上的牌匾里,寫了“周府”二字。
隨即,橫江才施展出青天攬月術,騰空飛起。
嗖嗖嗖……
一股一股陰風,卷著數不清的飛劍,自周府之內,飛了出來。
此等陰風,都是橫江麾下護法神將所化,他們本就是鬼物祭煉而成,飛馳之時,與鬼修也有幾分相似。先前周府當中的九脈求魔劍陣,就是護法神將在府中搜羅供桌香燭等物件之時,由橫江以師門驅鬼之術操控,在府中布置而成。
橫江走后,扶向陽就落在了最后頭。
“好一座九脈求魔劍陣!好一個恩怨分明的橫師弟!難怪阿信師弟那種心高氣傲之人,在橫師弟尚且只是一個凡俗世人之時,就與之交情匪淺,把他帶入師門。橫師弟天賦雖平庸,資質雖稀松平常,可道心、風骨,卻遠在我輩之上!”
扶向陽心中贊嘆不已,一步躍至十米高空,再側身臥在云團之上,追蹤橫江而去,剛飛出府門,就見到他曾孫扶國公領著一票扶家子弟,以及一大隊軍中精銳,嚴正以待,守在長街當中。
扶國公見扶向陽臥云飛出,跪地施禮,道:“孫兒拜見老祖!”
諸多軍士,跪地拜倒,高呼拜見上仙。
扶向陽點點頭,本要就此離去,倏然間又想到了些什么,便稍作停留,朝扶國公問道:“十幾年前,周先生被毒害之事,你可曾察覺此事另有隱情?”
扶國公不知老祖為何問這些,只答道:“孫兒當年也覺得周學士死得蹊蹺,可那成碧君在周先生死后第二天,就住到國師家里去了,過不得幾天周府就換了牌匾,改成了國師府。孫兒雖心有疑惑,卻也不好過問此事,畢竟國師是上仙。而我只是凡俗之人,望塵莫及……”
“罷了,罷了。”
扶向陽揮揮手,追蹤橫江而去。
此刻,扶向陽已有些心灰意冷,想道:“時隔百年,扶家已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的扶家。當年,扶家銳意進取、龍精虎猛。即使仙門中人打上門來,也敢持刀拔劍,一爭高下。當年,若非掌門師叔見我扶家精誠團結,而我又為救父母不顧生死,對敵仙門中人沒有半分退縮之意,掌門師叔又怎會把我領進師門?”
他離家多年,鄉愁如酒,這一次本想要在皇都國公府,多住幾天,以解思鄉之情。如今聽扶國公這么一說,鄉情瞬間就變得淡寡如水,一日也不想多留,已是打定了主意,只等橫江事情一了,就返回宣明山。
皇宮。
紅墻綠瓦,宮闕如林。檐牙高啄,勾心斗角。燈籠高掛,禁衛如雨。
宮門巍峨,高達十余丈,如今卻被人一劍劈開了大門,斬斷了掛在宮門口處的吊橋,就連門外圍著的護城河,也因被劍鋒撕裂了兩岸,導致結了冰的河面,出現一個狹長幽深的劍痕。
橫江御風至此,稍作打量,就認出了劍痕上殘留的劍氣,源于虛空凝劍訣,知曉這必是廖長空的手筆。
堂堂皇宮大門,可謂是帝王的臉面,卻被人一劍轟開。
這廖師姐的脾性,果真是暴躁的很。她的心氣,也高傲的很。
也不知她是否會因為國師之事,遷怒皇帝,將皇帝老兒一劍斬了,讓這中土帝國一夜之間,改朝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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