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四十六章 火種
“先說陰暗的吧。”
韓棄看著夜魔女：“陰暗的就是沒有我長期教導引導，想自學成才很難。不是說不能，而是這其中會有危險。如果不小心碰到，不止內功全失，還可能落下殘疾，甚至是死。”
“喂！！”
夜魔女驚愕后退，不滿瞪他。
韓棄笑著擺手：“所以你要記住我和你說的每句話。比如我打賭你一定沒在意我說，練功要保持清凈別讓人打擾，心態放平和，不要激動。”
夜魔女愣了一下，白他一眼沒多說，繼續靠在墻邊。
韓棄想了想，笑著繼續：“現實一點的版本，就是你們練習的再好再多，我不死，一定比你教得更好更快，你發展多大多強都比不上我。”
“呵呵。”
夜魔女點頭笑著：“就別說什么高尚的了。這兩個版本就是最真實的現狀。”
“那你錯了。”
韓棄看著夜魔女：“高端大氣上檔期這個版本，才是我的真實想法。”
“切。”
夜魔女撇嘴看著他：“我才不信你把自己會的東西交給別人，發展起來騎在你頭上你會開心？”
“為什么不呢？”
韓棄不解看著夜魔女：“我為什么會不開心？”
夜魔女皺眉打量他：“不擔心影響你的地位？畢竟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叫內功吧？”
夜魔女開口：“那些商人都知道，自己才有的東西，賣出的價格才更貴。”
韓棄搖頭，看看慢慢升起的太陽，突然指著對著夜魔女：“你看。”
夜魔女轉頭看去，不解失笑：“太陽啊。怎么了？”
韓棄點頭：“那你知道太陽上面是什么嗎？”
夜魔女訥訥看著韓棄，她盡管習慣一些韓棄談話的跳躍性，還是有點跟不上。
“是火。”
韓棄開口：“是無窮無盡的火。”
夜魔女不解。
韓棄看著太陽，平靜開口：“正因如此，它會給我們光明，給我們熱量。讓我們可以看得見東西，讓我們溫暖。”
夜魔女抿起嘴角沉默。
韓棄輕笑看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但是你的打算我也能明白一些。一個團隊確實比一個人生存能力更強，我也鼓勵你召集一批人尤其是棄兒，教會他們內功，然后慢慢形成一股可以保護自己，保護更多人，更容易生存的力量。”
夜魔女搖頭：“那就和你沒關系了。”
“錯。”
韓棄開口：“這個大陸，每一個棄兒，做的每件事，都和棄兒息息相關。哪怕隔著正片大陸，最南和最北，極東或極西。”
指著夜魔女，韓棄開口：“不是我讓你把棄兒看做一個整體，而是現實的棄兒已經被隔離成一個整體。他們有各自的種族家族國家，但棄兒就是棄兒。整體被區分在外。”
夜魔女失笑：“所以我才不懂。你講這些，不正可以表明你有想法去整合棄兒，然后獨立出來，利用你自己所會的這些……包括內功的一切，成為王者帶領棄兒……”
“哎！”
韓棄打斷她：“帶領我先認證，但成為王者我和你說一下。”
夜魔女不置可否，隨意笑著看著他。
韓棄沉思片刻，看著夜魔女：“你來告訴我。即使如今你也見識過我所說的內功了。那么你認為，距離棄兒提高自己的地位，不再被壓迫，需要多久？”
夜魔女張張口，皺眉想著。不一會搖頭：“我……我不知道……畢竟棄兒被壓制一萬年那么久……”
“我算你兩百年。”
韓棄看著夜魔女：“否認嗎？”
夜魔女點頭：“還是在沒意外的情況下，都多說了。”
韓棄笑著：“不可否認權利的欲望很大。但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它能帶給你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看著夜魔女，韓棄開口：“任何一個種族崛起的過程，都是最屈辱艱難的，甚至最終未必成功。這不是你想的，只要當上什么王者，底下吃草根啃樹皮你身為王者依然可以錦衣玉食。而是你要喂飽每一張嘴，你要保護好每一個人的生命安全。你要抵抗每一個外族的壓迫欺侮，去爭取那么一點點生存空間。”
夜魔女慢慢低頭，說不出話。似乎在思考韓棄的言語。
韓棄輕嘆口氣，笑著拍拍夜魔女的肩膀：“不怪你。思想有局限性。狹隘的認為擁有了力量就一定要成為領導者。”
“你不想嗎？”
夜魔女撇嘴推開他的手直視他。
韓棄搖頭：“思路不對。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如果你有領導才能，你能讓棄兒過得更好，所有棄兒都會樂見其成，并追隨你。這時候如果需要你或者別人去做什么，你想還是不想，也都要去做。”
夜魔女神情異樣看著韓棄，點頭開口：“我明白了一些。”
“只是一些？！”
韓棄咧嘴看著她：“我說這么多你就理解一些？！”
“呵。”
夜魔女輕笑低頭，白他一眼沒多說。
韓棄嘆息，轉頭看著太陽。半響彎起嘴角：“如果說莫名我會了另一種能量運行方式，讓近萬年的廢物棄兒可以同別的種族一樣擁有戰力。”
韓棄一頓，輕聲開口：“我只是一個將火種帶給棄兒的過客。”
輕輕拍著小短身，韓棄笑著：“至于之后是燃燒自己，還是照亮世界。帶來希望還是毀滅一切……”
“什么啊？！”
夜魔女突然打斷韓棄：“你就是個將火種帶給棄兒的過客？！那之后呢？火種傳遞擴散了，你去哪玩？”
韓棄一愣，顛顛小短身：“我去養孩子去啊。給她喂飽養大，過著自己的生活。”
攤手看著周圍，韓棄示意夜魔女：“我無所謂的。不是一定鮮花綠草才能生活。你不知道我以前的環境更惡劣，我一樣覺得很開心。”
“哈。”
夜魔女哭笑不得看著韓棄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吸了口氣，夜魔女搖頭擺手背對他：“不聽你胡扯，我走了。”
說完直接就要朝著遠處而去。
“等一下。”
韓棄叫住夜魔女，夜魔女轉身看向韓棄。
“你離開是對的。”
韓棄開口：“認識你沒多久，但是我只能和你交淺言深。因為很多事亟不可待。”
“喂你別說話總是讓人聽不懂又好像很有文化似的好嗎？”
夜魔女不滿看著他。
韓棄呵呵笑著，點頭看著她，慢慢收起笑容。
“火種傳遞出去，隨便你教誰……只要能讓他們因此變得好過一些。”
夜魔女咬著嘴唇，看向韓棄，突然笑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算我記下你的話了……有一天走投無路可以跟我混。看我稱王帶領棄兒反擊大陸。到時候封你為首相。”
說完夜魔女呵呵笑著，轉身快步就要離開。
“啊！”
突然嚇了一跳就見韓棄居然在自己前面笑呵呵看著自己。
夜魔女真的被嚇到坐在地上。
“你……你居然……”
夜魔女撲撲手站起，看看后面剛剛韓棄還在的地方，又看看面前的韓棄。
“想稱王啊？”
韓棄笑著看著夜魔女：“那你還得掌握一個戰技。”
說完示意夜魔女：“看著我的腳步……運功在腳底……”
夜魔女或許對逃跑技能很有天賦，仔細看著韓棄步法的變幻，就見韓棄速度突然加快，并且一躍跳到墻壁上。
那明明有將近兩米高。
而且跳下來，甚至還直接在和地面呈直角的墻壁踩著跑。
“八步趕蟾。”
韓棄返回原地，小短身啊啊叫著拽著韓棄臉催促他好像繼續要玩一次似的。
韓棄一邊躲閃，一邊開口：“這是一名輕功。不過優勢不在跳高，而是奔跑。”
打量夜魔女，韓棄笑著：“叫著夜魔女，還是盜賊職業自稱，不會門輕功多沒面子。”
夜魔女哪理會他，此時已經學著韓棄的腳步開始在那走。
“是這樣嗎？這樣……”
“腳尖轉一下……”
“這樣？”
“膝蓋……注意膝蓋……”
這次沒用多久，夜魔女至少記下來了。
運用內功她暫時還不行，韓棄目的本來也不是讓你馬上就會。
確保填鴨式的先都塞給她，以后自己慢慢練。
“那……我走了？”
兩次走兩次被叫住，夜魔女此時再次要走，反而有些猶豫似的。
韓棄點頭揮手，算是表態這次不會再叫住她。
此時夜魔女轉身離開，卻幾步一回頭的模樣。
韓棄一直站在那里抱著揮舞手臂轉頭玩著的小短身笑著看著她。
夜魔女最終站在那里看了他一眼，陽光照射下，那身影和笑容顯得有點虛幻和不真實。
深吸一口氣，夜魔女突然單手豎在胸前，低頭致意，轉身消失在遠處。
反而韓棄……
“噗！！”
韓棄噴出來！
他下意識回憶著自己難道在她面前流露出單手禮嗎？！
她有樣學樣表達一下什么情緒……
偏偏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禮節好吧？！
不過最終韓棄咧嘴愣了一會，還是呵呵笑著轉身，帶著小短身回去了。
形式不重要，他能感受到夜魔女的心意就可以了。
“我叫尤莉……沒有姓。”
夜魔女消失的方向，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韓棄一頓，笑了笑邁步進了窗口。
小短身要吃飯了，一切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哪怕其中要經歷很多艱辛苦難。
但是一切會越來越好……
是每個人，不管能不能實現……
都會保留的……
最終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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