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怒火箭神
孫悟空聽到動靜，吼道：“誰在外面？”
陳思偉做個自己先進去的手勢，推開了門：“大哥是我。”
“老三你回來了。”孫悟空大喜，“沒受傷吧？”
他抱住孫悟空雙臂，“托大哥的福，已無大礙了。”
孫悟空道：“本來我該和沉香一塊去的。”又沖紫霞怒喝，“都怪她，死活不讓我來。”
紫霞怒道：“你去干嘛？幫倒忙還是送死？你一去道佛兩家都會來人…”
“你給我閉嘴！”孫悟空氣得要沖上去。
陳思偉見狀忙拉住他，“大哥大哥，仙子是對的，你是不宜露面，你看我這不回來了嗎？”
孫悟空哼了一聲，“這個女人在我面前越來越放肆，要不是今天你平安歸來我心里高興，定打不饒。”
“大哥消氣大哥消氣。”陳思偉又走到紫霞面前，“多謝仙子相助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陳大人客氣了。”紫霞忙扶住他，“是你自己鴻福齊天，此劫平安渡過，足見大人福緣深厚。不過想必你與大圣結盟一事天庭也已知曉，該如何應對。”
“其實他們早就知道了。”陳思偉把所有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孫悟空與紫霞聽后都沉吟不語，外面的人聽了更是大驚，孫國華叫道：“陳哥是雷神轉世？”
“都進來吧。”紫霞待眾人進來后道：“你們以為如何？”
孫國華想了想道：“雖未經證實，但除了這個原因，實在想不出天庭有什么理由放過他。”
袁斌道：“如果是真的就糟了，上古大神肯定要將陳哥抓往三界之外。”
“那倒未必。”孫國華道：“上古時期雷神一直是個與世無爭的大妖，而且也是因為他才有了伏羲與女媧，這也是他在昊天的功德簿上功德這么高的原因，而且雷神是盤古一脈，論輩份比昊天還高，我覺得與其說抓，不如說‘請’。”
“有區別嗎？”袁斌搖頭，“當年雷神與夸父一族戰于雷澤，兩敗俱傷，軀體化為三界雷電，就算神魂轉世也不再是當年的雷神了，如果沒這些功德，在昊天眼中就是個凡人，我不認為昊天還認雷神當年的資歷。”
“不必多想了。”陳思偉道：“不管怎么樣，我反正是鐵了心和大伙在一塊，我決定按原來計劃為大圣招兵買馬，積蓄實力，以備來日之戰。”
“好！”孫悟空一拍手，“我就喜歡老三這性子，管他天翻地覆，我自行我路。老三，你當如何？”
“大哥，你還是同紫霞仙子先隱匿起來繼續修煉，外面的事有我們。華將和斌將繼續把新花果山造好…”
袁斌揮手道：“我就不必了，新花果山我這一部份的工作都完成了，剩下的都歸孫國華來完善。”
孫國華點點頭，看來技術部份袁斌已解決，主要是與法術契合的部份由孫國華完成。
“好極，我正需要斌將相助，諸位妖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他向眾妖王拱手道。
王鐵鱗道：“兄弟你就不必客氣了，大圣與仙子不在時，我們大伙就當你是老大了。”烈狼尊、碧兒、黑炙也連連點頭。
“好！”陳思偉拳頭一捏，“我們先收人族九大門派，再收妖族十三堂，轟轟烈烈大干一場!”
時間過去三天，這段時間最難熬的是呆在瑤池的詩詩，她心中的天平一直在搖擺，從她四十九世輪回受苦就看得出她本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最多也就在陳思偉面前有點小脾氣，昔日天宮積威之下，這段時間凌波仙子對她又關懷備至，所有技藝傾囊相授，并透露有意讓她將來仙班結業統管新軍女先鋒營，她心腸柔弱，哪怕陳思偉說她這么做是意在討好企圖為他制造牽絆，但幾次面對凌波仙子她就是開不了口。
今天是與陳思偉約定的最后一天了，她呆呆站在鏡湖邊，她恨自己的軟弱與優柔寡斷，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如想象對陳思偉用情至深，不然為何別人施以好處自己就對與他雙宿雙棲的最初愿景動搖了呢？
正在搖擺不定時，一個銀鈴般女音傳來，“詩詩妹妹。”
“娟兒姐姐。”她一聽這聲音驚喜回頭，歡快地跑過去握住她的手，“姐姐去哪了？想死我了。”
娟兒道：“閉關修煉，沒同妹妹說一聲，讓妹妹記掛了。”
“你走了我還真不習慣，想說話都沒個人了。”
“我這不回來了嘛。”娟兒拍拍她的手，打量她一會，“妹妹你瘦了，修煉很辛苦嗎？”
詩詩搖頭，“我…唉…”
娟兒歪著頭笑道：“我猜猜，想必和我那未來妹夫有關吧。”
詩詩同她早無話不談，坦言道：“他要我跟她走，可是…”
“可是最近仙子對你極好，你又舍不得。”
詩詩睜大眼，“你怎么知道。”
“我閉關前就為你算過一卦，料定你有左右為難之事，你一說陳思偉要帶你走我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我要是有你這么聰明就好了，姐姐，你幫我出個主意吧。”
“這事可不好辦，自古忠義難兩全，你不想負了陳思偉的情，又不想負了凌波仙子的恩，依我看，你死了算了。”
“啊？”她嚇了一跳。
娟兒格格笑了，“我開玩笑了，看你嚇的。”她執著她的手在湖邊坐下，“傻妹妹，這事哪有那么難？你就同仙子說你想下凡歷練一番不就行了？”
“啊？這是欺師啊。”
“怎么就欺師了？你是她徒兒又不是部下，徒兒學藝有成自然要離開師父的，我聽說你的法術同凌波仙子已經學得七七八八，天份又高，假以時日未必在她之下，你自己說仙子還有什么能教你的？”
詩詩一想還真是，凌波仙子其實也就七重天真仙，自己已經六重天金仙了，她的法門自己早已爛熟，只是進度不及。想到此她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姐姐你指點我那一陣我覺得進度飛快，后來修煉仙子的法門也感覺大有受益，不管什么不懂的只要與你說的一加印證，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我的功勞，其實你在當天馬的日子已在人間輪回千年，表面上沒有進境，但你從沒停止修煉，底子打得極好，只是沒有高深法門相配而已。”娟兒這倒是實話，輪修煉時間，凌波仙子也就一千多年，詩詩天份又高，如果和她同時修煉相同的法門早就超過她了，哪輪到她來當師父。
“這么說娟兒姐姐你的法門是極高深的了。”
“我也只是小道，再說我們好姐妹，你用得著這么跟我客氣嗎？”娟兒拍拍她的肩。詩詩哪里知道，偽裝成娟兒的金蟬子傳給她的正是八部眾中唯一法武一體的法門，曾被舍脂修煉過，極為高深，如果不是未見大成就死在陳思偉手中，將來必大放異彩。比起凌波仙子的法門不知強了多少。
詩詩又擔憂地道：“可還有些事你不知道…”
“你是不是想說陳思偉私通孫悟空，意圖謀反天庭。”
她瞪大了眼，“怎么…”
“這早就公開的秘密了，只是玉帝一直壓著沒公開討論罷了。這滿天神佛都不是傻瓜，當初孫悟空逃走佛道兩家都不出手抓他，大伙也心照不宣，知道雙方都指著對方先動手。陳思偉的介入是個偶然，我聽說最早玉帝本打算扶植他為新的萬妖之王，可與如來那邊陰差陽錯成就了他無上法力，加上他打殺了舍脂與佛門結仇，玉帝就改變策略想拉他入伙，所以封他元帥之位，現在他殺了帝釋天威震三界，更沒想到佛門兩家不少強者，像沉香、云翼、大鵬、還有姜子牙的傳承都同他有交情，所以感覺他祖上身份可能不尋常，又有了新的計策。”
“姐姐覺得會是什么？”詩詩對娟兒佩服得五體投地，她雖沒親見居然說得分毫不差。
“他們在等。”
“等？”
“等三界之外的上古大神會有什么安排。陳思偉的進境明顯突破了常規，說到底，太上老君比如來還是遜了一籌，如來早就不盯著陳思偉了，靜觀其變，但太上老君還在積極作為，反應比如來還是慢了一點。雖說佛道兩家明爭暗斗，但本質上都是昊天的信徒，所以他們的爭斗只是內部矛盾。假如陳思偉的來頭大得佛道兩家都壓不住了，那就是第三方勢力，就屬于外部矛盾，上古大神必會出手，如來和老君再去操心都是多余的。”
“可照這么說，上古大神不應該趁阿偉未強大前動手更合適嗎？為什么遲遲不見有動靜？”
“我估計還是同孫悟空有關，照理說，任何違反昊天規則事物的出現都會引來上古大神的干涉。當年的孫悟空就是例子，據說西行取經內幕重重，其中就有不少上古大神在幕后運作，雖然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但只為一個孫悟空如此煞費腦筋，足見他有多難應付。現在又加一個陳思偉，就更不好應付，我猜當年西行取經是個失敗的陰謀，所以如今他們行動得更謹慎了。”
詩詩像不認識一樣看著娟兒，“姐姐，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啊？”
“你忘了我學什么的嗎？我這一行當然知道得越多越好。”
“對啊，姐姐又聰明又有見識，快幫我拿個主意吧。”
“首先你向凌波仙子說要出去歷練，她肯定會同意的，不過你別直接去找陳思偉，這會讓她生氣的。你最好到別處繞一圈再找他。”
“我繞到哪兒好？”
“你等等。”娟兒取出龜殼銅錢打了一卦，“從卦象上看，此行利在南海，諸事大吉。”
詩詩對娟兒已言聽計從，毫不猶豫地道：“好，我就去南海。”
看著詩詩歡呼雀躍地離去，娟兒慢慢變回金蟬子，又轉身向南海飛去。
此時南海上有一幫人像瘋子一樣飛來飛去，全是身著獸皮的彪形的大漢，最醒目的就是他們身上都背一把巨大的弓，眉間都有一個火焰形標記。這就是人稱“神界第一門”——神箭門的弟子，神箭門門主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連射九日的三界第一箭手后羿。
此刻后羿最為焦急，到處尋找，向來形貌英偉的他大汗淋漓，完全沒了平時的從容氣度，終于他在海面看到一個漂浮的人。
他飛速沖下把人撈起來，正是浮在水中的嫦娥。
“娘子。”后羿見嫦娥奄奄一息，一股強大的靈力向她體內度去。
嫦娥嚶嚀一聲醒來，后羿探到她氣息平穩，稍稍放心，怒道：“娘子，誰敢傷你？”
嫦娥沒有說話，只是別過臉去，好像傷重得連說話的力氣沒有了。
他拉開她的衣襟露出似雪肌膚，看到上面一個棱形傷口，上面還有股劍氣縈繞。
“誅仙劍？是誅仙劍嗎？難道是觀音？”
嫦娥露出驚惶的表情，還是無力說話，但勉強抓住他的手，好像要勸阻他別去報仇。
“該死的觀音，當年一點恩怨她居然還是不依不饒！居然拿我娘子出氣，是忍孰不可忍。”后羿怒喝，“來人，帶主母回去養傷，其余人隨我到落伽山，此次定要拿下觀音人頭！”
從弟子齊聲得令，個個義憤填膺，好像早就盼著門主向觀音宣戰了。
倒是嫦娥驚詫莫名，幾時后羿同觀音有恩怨了？顯然她不知情但金蟬子卻是知道的，難怪他說她根本不必說話。
沒人看到金蟬子悄悄來到海邊，從沙灘中鉆出一個苦行僧，正是沙僧沙悟凈，向金蟬子拜道：“師父神機妙算，后羿已向觀音尋仇去了。”
金蟬子微微一笑，沙僧問：“弟子不解，后羿與觀音有何仇怨？”
“當年王母本想看在后羿乃上古大神的份上網開一面，許他與嫦娥共住廣寒宮，偏生觀音從中擠兌害王母拉不下臉，無非就是怕后羿進了廣寒宮成了天庭一員大將，害他夫妻兩地分隔。后羿一怒之下射了觀音一箭，差點喪命，后得太上老君與如來一同出面才把此事壓了下來，因為此事是在神箭門交涉，外界知之甚少，嫦娥也不知內情。”他冷哼一聲，“觀音出了名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這回怕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沙僧又問：“敢問師父的誅仙劍又從何而來？”
“都說天地不全，誅仙本為千劍大陣，觀音獨占九百九十九，本以為缺數就是天數，卻不知天數本全，是你無能盡善盡美罷了。”
沙僧這才明白缺的那一劍居然落在金蟬子手中，回頭看見后羿已到落伽山上空，一箭向山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