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孔雀大明王

　　砰砰連響中，又有兩個圓盤倒下，更多魔兵掉進巖漿，整個洞穴都在震動，云翼跳到空中怒吼，“一幫廢物，你們碰了什么？”

　　阿育帥飛上空中指著中央一個最蓄矮的圓盤叫道：“大王，是這個。獵文”

　　只見圓盤正中插著個什么東西，像個手柄，想必有魔軍拔了一下，弄得整個洞府開始震動，云翼飛撲上去一掌拍下又插回圓盤，震動果然停止了。

　　“看下面。”陳思偉指著下方驚叫，只見巖漿飛快退去，那巨大身影居然一個個泡在巖漿中的巨型雕像，一個個高達百米的巨人，或坐或臥或躺，個個面色痛苦。

　　“這不是石雕。”孫國華道：“石雕早被巖漿燒化了，這是石化了的龍伯國巨人。”

　　陳思偉與云翼慢慢飛低，靠近巨人時他們就像在一幢幢四、五十層的大樓前，如果不抬頭斷然看不到全貌，孫國華騎上黑將也落下來，跳在一個巨人肩上，摸摸他還因巖漿熱的脖子，又聞了聞，“是白硫。”

　　“有這么多。”連云翼也被這一幕震撼，隨著巖漿河不斷延伸，怕有兩、三千巨人，場面無比壯觀，孫國華道：“他們被施了妖術，龍伯國巨人體質特異，據說中妖術時會身外生白硫，也因為如此，石化后的身體極耐高溫。”

　　云翼也摸摸一個巨人的足踝，看看上面的白硫后曳道：“這不是妖術，倒像是佛法，而且是佛門肉身成圣者的靈力。”

　　云翼是佛門以武入道，肉身成圣的典型代表，自然一眼認了出來，孫國華道：“巨人雖身體不斷縮小，但力量不減，要把這么多巨人同時定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佛門以武入道者誰的法力如此高強？”

　　云翼也奇怪起來，說到以武入道，佛門最強者就是大金鵬王，但他的法力已被如來奪走，另一個就是他自己或修羅界從前的四大修羅王，但如果是上代修羅王干的不可能他不知道，他不止傳承他們的武力也包括記憶，對修羅之事無所不知。

　　他最后曳，“我想不出來。”

　　這時陳思偉跳到了脅盤之上，眼局盯住了那個手柄，它呈一個奇特的螺紋形，隱隱似含強力，現在才知道這些筷子般細的支柱怎么能支撐這么大圓盤，多半是它的法量化了它們。

陳思偉大感驚訝，這里圓盤之多無窮無盡，綿延不知幾百里，就憑這東西隨隨便便的法力就能強大如斯，難道　　他對云翼叫道：“大王，請魔軍退出洞府，以免死傷。”

　　云翼知道他要拔那東西，下令魔軍撤退，只留下阿育帥與提南將護法÷思偉吸口氣奮力一拔。

　　轟羅響，所有圓盤包括禺京的雕像都全數塌下，地面再次裂開，涌出無數巖漿，圓盤落在巨大的巖漿河中，像無數碟子在水中飄流，不少圓盤砸在巨人身上，但他們身體堅硬異常，絲毫不損。

　　足足五分鐘過去震動才停止，好在洞府沒塌，陳思偉一看手中之物大喜道：“打神鞭！”

　　正是打神鞭，三尺六寸五分，二十一節，每節四道符印，上有元始天尊留字：天罰之鞭，正神退讓，無制凡胎。

　　言下之意，打神鞭專打神仙，但打不得人，實際上當年在姜子牙手中打神鞭從沒揮真正的威力，因為他當年還法力低微，但這么多年過去，姜子牙的代代傳承奮精進，修為日漸提升，被元始天尊放逐天地間的打神鞭也因不斷吸納天地靈氣日漸成長，如今已脫離元始天尊獨立存在，為子牙傳承的法門方能與它契合。

　　孫國華一聽大喜，驅動黑將來到他身邊，“給我看看。”

　　接過打神鞭，孫國華只覺鞭身靈力流動，居然不下十四重天法力，他大叫一聲，“唏４我神鞭。”一鞭向一塊巖石打去。

　　誰知當的一聲，不但石頭沒碎，反彈回來打在他腦門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陳思偉笑道：“都說了只能打神。”

　　云翼對這道家至寶也甚為好奇，“這真是打神鞭嗎？看起來也尋常。”

　　“其上法力流動，靈力十四重天，天罰之鞭，絕非凡物。”

　　云翼道：“是不是凡物，試試便知。”他召喚出一個飛輪沙地向陳思偉射來，陳思偉舉鞭一架，砰的一聲，雖然人被飛輪震得迸出幾丈遠，但鞭身一個佑也沒有。

　　“果然是寶貝。”云翼的飛輪是他自修的法寶，在修羅界論威力僅次于顱中之劍，就算平級的仙家法寶打上去也有痕跡，打神鞭居然分毫不損。

　　陳思偉對打神鞭道：“寶貝，可聽到我的話嗎？”

　　打神鞭身上藍光大盛，出嗡嗡之聲，陳思偉又道：“我是代姜子牙傳承者前來尋你，你若有靈性，可會識主嗎？”

　　打神鞭藍光更盛，鞭頭居然嗡嗡震動，似要脫手飛離，陳思偉喜道：“你主人叫賀禮，你若有感知，便去尋他。”

　　打神鞭脫手飛起，聽到主人現世，高興得在空中連翻幾個筋斗，向洞外飛去。

　　不料剛到洞口只見空中一團綠氣飛來罩住鞭身，它頓時失了光澤向巖漿中跌去，只聽一陣哈哈大笑，“寶貝哪里去？”只見黑暗中沖出一道金光，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禽鳥沖向打神鞭，快碰到時變成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接住打神鞭跳到一個巨人頭頂。

　　這男子英殼常，面如白玉，最特別的是一雙眼睛，劍眉之下雙眼狹長，形如柳葉，有種女子般的嫵媚，他白衣之后掛著片片絢麗的羽毛，像孔雀尾巴一般。

　　男子向云翼微微一笑，“修羅王，別來無恙啊。”

　　云翼一見他怒道：“孔雀王，是你這廝怎么還活著？”

　　陳思偉一驚，“他就是孔雀大明王？”

　　孔雀王，又名佛母金剛，當年如來被孔雀吞食，后破體而出欲殺之，眾佛勸阻說如來自孔雀之體而出，傷孔雀如傷其母，孔雀為如來佛法所制，自愿歸依佛門，如來封為孔雀大明王，曾與八部迦羅樓眾與大金鵬王一脈，以兄弟相稱，后大金鵬王被尊為眾鳥之王后，孔雀王不欲與兄弟爭鋒，另創密教，稱為孔雀明王經法，為密宗四之一。

　　陳思偉對他來歷不清楚，問孫國華，“孔雀王什么來頭？”

　　“來頭可大了￣鳥鳳凰之子，大金鵬王的兄弟——雖然在一塊就吵架；如來的母親——雖然是吃了如來后破體而出，無厘頭似地成了他媽——其實還不是為了收他搶功德；八部眾中唯一法武一體的護法神——法力同帝釋天都打平手；最難得的是他還自創密教，信徒無數，很有領導才能。”

　　“他怎么在這？”

　　“大鵬和如來鬧翻后他夾在中間兩頭難做人，干脆一走了之，傳言他遇上上古大妖被打死了，沒想到還活著。打神鞭落在他手上可有些麻煩了。”

　　云翼還在喝問：“都說你遇上上古大妖戰死了，原來躲在這極東之地。”

　　孔雀王朗聲道：“我是遇上大妖，也差點死了，好在撿到這個”他晃晃手上的打神鞭。

　　云翼看看下方石化的龍伯國巨人，一下全明白了，“是你吞了他們力量助你修煉？”

　　“是的，我本想吞了他們，但他們太大個了，所以只好先石化他們，把他們生命精華一點點提出來。”他忽然露出悲天憫人之態，高宣佛號：“阿彌陀佛龍伯國幸存者為我一人死糾絕，從此絕了龍伯一脈，罪過罪過。”

　　云翼大笑，“好個裝腔作勢的鳥兒，在如來身邊久了，他那套假慈悲倒學得似模似樣。”

　　孔雀王道：“無他，求個心安，如來自命至高神，我宣他佛號，罪過便成他的，我便可心安理得。修羅王，不如你也讀讀我的經書，殺人之時也可求個寧靜。”

　　“放你的屁！”云翼不耐煩地道：“我只問你可見我的顱中之劍？”

　　“不曾不曾過倒有幾分線索，若你修羅王肯允我一件事我便告之。”

　　云翼冷笑，“天上地下，誰不知你孔雀王兩面三刀，想借機要脅我，你妄想，我就是把三界翻過來也不要你的狗屁線索。”

　　云翼說完向陳思偉道：“打神鞭已找到，你我兩不相欠。”

　　陳思偉點點頭，剛才打神鞭已到他手上，落回孔雀王手中云翼自然沒義務再幫他搶回來，但云翼也不離去，有心看他如何疵。

　　孔雀王雖久在極東之地，想不到對天庭之事甚熟，向陳思偉行禮道：“這位陳大人，我該叫你天霆元帥還是弼馬溫呢？”

　　陳思偉拱手為禮，“孔雀王有禮，打神鞭是我友人賀禮之物，還望賜還。”

　　孔雀王道：“給你可以，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講。”

　　“我還沒想好，待想到再告訴你。”

　　陳思偉剛要說話，孫國華一把拉低聲道：“千萬別答應他，你沒看到顱中之劍對云翼那么重要，可他都不肯答應給孔雀王做事，你一沾上他可是個大麻煩。”

　　陳思偉見孔雀王笑容可掬，和和氣氣，不解地道：“他是何樣人物？”

　　孫國華指指腦袋，“他人格分裂，有時是個善長仁翁，樂于助人。有時兇惡無比，一吸氣四、五十里地的人畜能吃個精光。大概因為他天生以毒物為食，鬼知道他吃了什么弄得腦子壞了。可不管哪重人格他都喜歡捉弄人，經常喜歡要脅人家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如果碰上他善的一面時提條件還好，萬一是惡的一面，那可就大禍臨頭。”

　　“他現在是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

　　“應該是好的。所以他不說什么條件，他最喜歡這種游戲，弄得人提心吊膽。”

　　陳思偉瞪大眼道：“合著孔雀大明王就是個神經病？”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