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城主府的議政園內,廣目神眉頭不展的看著楚文淵,原本這幾天火山爆案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他親自提審了公孫長等人,也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早上的時候,他正在神君廟和釋十三討論一些案情部署,兩人剛剛開口沒多久,楚家和李家的聯合名帖就已經被人遞了過來,那前來通報的管事說有要事請廣目神將前去城主府商議,似乎事情很急的樣子。
兩人也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立馬動身帶人來到了李家的議政園內,白云城主李遵道依然沒有出現,不過卻派來了族內一位分量很重的族老作陪,各方也顧不得寒暄幾句,直接進入正題,畢竟算是有求于人,一臉倦容的楚文淵帶著新晉家主楚原坐在下的側對面,事態講述的很清晰,條理明確,也拿出了一些宗卷供眾人查閱。
一張張牛皮紙在手中傳遞,房間里細細碎碎的聲音不時的響起,零碎的信息被匯聚著,隱約有一名頭花白的老者在不停的推算,幾道忙碌的身影不斷交錯,相互配合著,顯得有條不絮,良久,有人舒了口氣,說了句“大概就是這個人了。”一群人圍了上來,盯著紙上出現的那個名字,釋十三看了一眼,低聲吩咐手下詳查這個人,有人推門走了出去,片刻后,整個議政園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廣目神將拿著那張被天機營推衍出來的稿紙,向楚文淵問著︰“楚先生,對這個名字可有印象?”
楚文淵接過,皺眉思索︰“好像有些印象,但是記不太清了。”
他這樣說著,然后將稿紙遞給楚原,后者接過,看了一會兒,徒然神色大變︰“父親…這、這名字我好像在宗譜里看到過。”
“哦?”
聽他這么一說,楚文淵似乎也有些印象了,他神色徒然間變得嚴肅,立馬吩咐族人去取宗譜,沉悶的大殿內活躍了一會兒,他和廣目神將等人交流了一些意見,等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前去取宗譜的人手趕了回來,數百本卷冊摞在了地上,楚文淵敲了敲桌子,讓楚原將那人找出來,周圍的一些人手也一下子陷入了混亂,直到半個時辰后,一名宗政管事忽然驚呼了一聲,然后手忙腳亂的將卷冊遞給楚文淵看。
卷冊上記錄的信息很簡單,只有寥寥幾句︰“褒女,清河武曲人,十三世云塘族主側室,無嗣,卒于戊辰年三月十一。”
沒有其余更詳細的族內記載了,更沒有生平的一些事跡,而這宗譜的記錄時間則是在三百二十七年前。
“這…神將,會不會搞錯了?”楚文淵攥著宗譜,神情有些愕然。
“不會。”廣目接過那本卷冊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我太和宮的《連山易》乃是天下最頂尖的推衍之法,能和其媲美的道法不足一掌之數,除非她有扭轉乾坤之能,否則毀掉你楚氏祖墳的兇手,就確定是這人無疑了。”
“櫻山一夜之間,桃花遮蓋十數里,有高手做到這一切并不稀奇,可是,死人怎么可能再次復生呢?”楚文淵搖了搖頭說著。
廣目知道這事情看起來確有古怪,不過卻也不是無跡可尋,他摩挲著下巴,好久才說道︰“世間奇功秘法無數,死而復生的道法,未必沒有。”
“嗯?”
整個議政園的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在了何方…
巳時剛過,楚軒和蘇魚一起出了門,穿了荷花街的施工區域,從永寧巷一直走到司樂坊,小蓮像個小尾巴一樣叼在后面,時不時的癟癟嘴,滿臉不開心的樣子,或許是剛才蘇魚說了什么東西,她起先聽了也是小臉煞白,但是經過一陣子的沉淀之后,某種情緒似乎并沒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她反而一副你不該告訴我的樣子,對小魚的絮叨充滿了怨念。
楚軒倒是沒有管主仆倆個人之間的事情,一路上少有說話,倒是蘇魚和他說了幾句,大概都是家里的情況和生的一些事情了,算起來,她蘇家里在白云城也是有些地位的,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種,父親是家中的嫡三子,自小便頗受祖父母的寵愛,兩位兄長雖然氣不過,但是老太爺在世,一切不滿的情緒都要壓起來,這種情況持續到二十五年前,乾元谷一戰之中,蘇家死掉了不少人,老太爺尸骨不存,她父親也負了很嚴重的傷勢,群龍無之下大伯成為了蘇家之主,之后,她父親雖然殘喘了十幾年,但還是沒有熬過蘇魚十歲的那個年頭。
這個時候,所謂的人走茶涼已經不算什么了,父輩的一些恩怨蔓延在了下一代的身上,怨氣依然未散,可想而知,蘇魚在蘇府之中過的不會很愜意,雙方的關系一直是不友好的,在加上她父親在世的時候留給了她不少的產業,這些年來,蘇家的一些人也一直在惦記著這些,林林總總的東西,就像一個淤積了多年的火藥桶,終于有一天,“嘭”的一聲,就這樣爆開了,雙方撕破了臉,關系算是徹底鬧翻了。
主要的導火索還是那天她動用道法嚇唬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被嚇得尿失禁了,這件事情在蘇府傳了出去,掀起了一些波瀾,也鬧出了一些笑話,她大伯蘇顯火冒三丈,三番五次派人來讓她回家解釋清楚,不過事實是怎么樣的,其實大家都再清楚不過了,相互扯皮沒幾天,最近的時候,雙方已經處在公開決裂的邊緣了,在這個時代,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和家族鬧掰,自身若是沒有依仗的話,下場自然不用多說。
事實上,蘇家的一些人已經開始有了動作,這幾天,蘇魚手下的產業一直被暗中打壓著,要不是她師姐留下的黃泉道外圍人手做了些應對,面對這種不見硝煙的暗中交鋒,尋常十歲的姑娘怕早就已經焦頭爛額了。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有這么多人看著她,人身安全方面的問題還是不需要人操心的,楚軒開口說要幫她解決這件事情,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沒有事情做,人若是閑下來,會經常考慮一些東西,他恰恰倒是希望自己的思緒放空一些,不想在觸碰一些東西,這樣下來,遇到了這種事情,他大概是想介入一下的,帶著一種玩票的心里,就這樣參與了進來。
兩人一邊想著,一邊交流著,來到司樂坊一間小酒館的時候,大概已經聽到了里面喧鬧的聲響,蘇魚最近都是住在這里,對里面生的一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每天都會有一些人前來搗亂,她其實已經準備暫時關了這家小酒館,反正一家店鋪的生意也影響不了多少,那點利潤對她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不過對方似乎并不打算這樣收手,依然每天過來鬧一鬧,砸些東西,似乎這樣方才能顯示出對方強大的底氣。
這樣想著,兩人已經抬腿邁了進去,抬眼四處打量了一番,卻現場景根本不是想象的那個樣子,一群亂七八糟的人躺在地上,痛哭哀號,靠著窗戶的一側,兩個青年男子相互對峙,似乎已經持續了好一會兒了。
楚軒向小魚詢問那兩個人的身份時候,蘇魚說一個是她堂哥,另一個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人根本就不認識,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為她出頭。
那出頭的青年男子穿著白袍,坐在椅子上喝著酒,風淡云輕的模樣,明顯占據上風,對面的男子神情有些陰郁,在和對方交涉著什么,兩個人明顯談不攏的額樣子,那男子陰沉著臉,卻并沒有出手,反而轉身離開了,似乎是想去搬救兵,在路過蘇魚身旁的時候,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蘇魚面無表情,走到柜前詢問掌柜的剛才生了什么事情。
掌柜看見蘇魚,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詳細的說了幾句,其實事情到也不復雜,一大早上,蘇魚離開之后,這群家伙又跑到酒館里來找些麻煩,不過不巧的是,今天酒館里似乎有一位心情很不好的顧客,這群家伙擾亂了他本就有些煩躁的情緒,雙方一言不合,自然大打出手了,最后這位年輕的公子身負驚人的藝績,三拳兩腳將對方打趴在了地上,然后剛剛離開的那個男子就出面了,雙方溝通并不愉快,事情最后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蘇魚聽了,倒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楚軒也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想了一小會兒,他看了一眼那青年男子,然后轉身出去招呼了一聲吊在后面的小蓮,吩咐了這丫頭一些事情,小蓮聽了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跑開了,蘇魚雖然不知道這家伙搞什么古怪,但是只要不隨意出手殺人,其他的什么事情也都算不上什么了,這樣想著,那邊再次回來的楚軒,已經邁著步伐朝著那個青年男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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