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郎中 限免 第825章 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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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章交椅
第825章交椅
沒想到自己做習慣的這第二把交椅，然讓這年輕的小郎中給坐了，他的臉上浮現出錯愕的表，猶如撒了一層鹽霜似的。淘太醫嘿嘿一笑，說道：“高太醫，你老人家的寶座讓這小郎中坐了，你恐怕只能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了。”
議事廳的交椅其實有多的，大家可以隨便坐，并不固定位置。由于費神醫和楊仙茅坐在那首座邊的兩個位置上，其他人又有意的與他們保持了一些距離，所以在楊仙茅下面還空了兩個交椅。
那須發皆白的高太醫聽到這話，嘿嘿冷笑說道：“無妨無妨，人家是吳王的婿嘛，如何坐不得這第二把交椅！我在老頭子馬上要退隱的，還是到門邊去坐，好早點滾蛋。”
說罷，便賭氣似的扭頭，竟然走到了原先楊仙茅坐的門邊的那個交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呼呼的生氣去了。
若是平時，楊仙茅當然會把位置讓給這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家，可是現在，聽他剛才這話和周圍的人先前的表，楊仙茅知道這把交椅自己還必須坐下去，要不然虎頭蛇尾就成了笑柄了。所以他裝著沒聽到，繼續坐在那里，跟老僧入定一般。
終于太醫們都到齊了，王判這才踱著方步，從后面的屏風走了出來。他在當前中的交椅上坐下后，用目光緩緩掃了過去。當他的眼神在費神醫后面坐著的楊仙茅的上時，不由愣了一下。很顯然他也對楊仙茅坐在這個位置感到不妥，不過他并沒有對這個問題加以評判。
因為議事廳里，除了他的位置固定之外，其他位置基本上都是隨意坐的，即便括費神醫。有時候懶得說話，他也不會坐在第一把椅子上，而是遠遠的坐在角里，王判也拿他沒辦法。現在見王判見費神醫能坐在頭把交椅上，他便已經很足了。雖然王判沒說話，但是還是皺了皺眉，頗有些不的瞪了楊仙茅一眼，覺得這個新來的小郎中也太猖狂了些。
王判對眾太醫說道：“好了，咱們開始說正事。對新出現的瘟疫，各位這兩天有沒有新的發現，找到有效的藥方呢？”
一說到正事，大家都有些傻眼。特別是坐在前面的幾個太醫，生怕王判將目光在他們上。遂都低著頭沉不語，臉上多少有些愧。當然這種慚愧并不是來自于王判，而是來自于官家宋神宗。宋神宗三番五次下旨，要求他們加快進度，盡快拿出辦法來醫治這可怕的瘟疫，他們卻做不到。
王判對這個結果已經預料到了，可是他還是把臉沉了下來，說道：“今晨官家又把我叫去，詢問藥方的況。我是倍感慚愧，不知道諸位有沒有這種感覺呢？”
他的視線在眾人臉上緩緩掃了過去，最終停在了費神醫的臉上，說道：“費神醫，您的醫術在太醫里首屈一指，這是大家認的。如果你也想不到辦法，那這事可就難辦了！”
沒等費神醫說話，坐在最后一排的白胡子白頭發的高太醫就說：“王判，你忘了咱們還有一個新來的小郎中呢，不不，應該叫小神醫。聽說他的醫術高的沒邊，怎么不問問他有什么高招呢？他坐到挨著你那么近的位置上，肯定是有成竹，準備把這絕妙的方子獻出來了。”
高太醫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其他的太醫都呵呵笑了起來，不停點頭。這時那說話刻薄的陶太醫也在一旁幫腔，說道：“是呀，敢坐在費神醫邊，這個小神醫名號肯定當得起！小神醫還不趕緊說說你的方子，讓我們也都長長見識，看看你年紀輕輕就能進太醫靠的是什么呀，有沒有什么真本事呢。”他這話就更為刻薄了，其他人也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樣子。
費神一眉頭一皺，重重的哼了一聲，目光掃了過去說道：“話不能這么說，楊太醫即便醫術高明，到底年輕。而且這瘟疫極其難治，連咱們一把年紀了，都束手無策。為什么非要擠兌人家楊太醫，要他拿出方法來呢？照你們那種說法，他拿不出來就是沒本事嗎？那咱們拿不出來，是不是更沒本事呢？”
費神醫的話讓所有人的嘴都閉上了，的確如此，這些都是五六十歲以上又是數十年行醫的名震一方的太醫。他們都拿不出辦法，憑什么讓一個小郎中拿出治療瘟疫的法子來，拿不出就是沒本事呢。
王判聽了這話笑了笑，說道：“我想大家也不是這個意si，不過楊太醫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太醫的會議，是不是把自己的對這瘟疫的看法說來給大家聽聽，相互切磋，共同啟發嘛。楊太醫，你意下如何呀？”
王判繞過了費神醫直接問楊仙茅，他估計楊仙茅是不會丟人的，肯定是要借著剛才費神醫的話下臺階。如果他主動承認他醫術不高，主要是向各位學習之類的謙遜的話的話，王判也不會太過分，只會一笑了。
可是沒想到楊仙茅卻劍眉一說道：“既然王判和諸位都想聽聽我對這個瘟疫的看法，那我就拋磚玉。我現在說實話跟大家一樣也很頭痛這瘟疫該怎么治，我也試過不少的方子，不過都沒有效果。但是我還是有一些想法的，現在說出來與在座的各位切磋研究。”
這些太醫聽楊仙茅竟然真的要說出自己的看法，不盡都有些不以為然。因為在他們看來，楊仙茅不可能說出什么高見。因此眾人的目光，更多的是帶著鄙夷。
試想這些可都是名震一方的名醫，然要聽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郎中對瘟疫的分析，就好像讓大學授聽一個大學新生發表對非常高深的連授都沒弄懂的課題的看法似的。不過他們很快發現，楊仙茅說的話并不像他們想象的那般幼稚，而是的確人深si，并且從中有所感悟。
只聽楊仙茅說道：“之所以現在一直沒找到方子，我覺得是我們對他研究的還不夠深入。首先，我覺得應該從這場瘟疫的病因和病機來進行分析，只有找準了病因和病機才能針對的找到治療的辦法。目前為止我能想到的這個病的病因和病機我說出來，大家聽聽。”
楊仙茅頓了頓，掃了眾人一眼，見他們臉上鄙夷的神似乎淡了一些，眼中的專注多了幾分，明顯自己前面這段話起了一些重視。當下接著說道：“我覺得這個瘟疫是由于疫癘之氣所致，是一種穢濁污毒之氣從人的口鼻，傷了人的氣分。攻心導致竅閉，毒入血分脈絡瘀。”
高太醫楞了一下，說道：“這沒什么稀罕，這個人人皆知，瘟疫肯定是天地的戾氣所致。”
“此言差矣。”
童太醫話說道：“我倒覺得不是這樣，而應該是地下索繞出來的尸毒。這種尸毒感染了熏蒸人的毛孔，由毛孔而入才導致瘟疫，所以病的來源是地上的濕毒。”
高太醫立刻搖頭說道：“不對，這種氣不是地上的濕毒，而是飄于空中的一種。這種行走于天地之間，應該是天地之氣。其毒來自于天，漂浮于空口，鼻嗅而致病。”
以他們兩位為代表，太醫的太醫們便亂哄哄爭執的起來，大致都各自支持一方。高太醫這一方認為，這種氣體來自于天空。而童太醫則認為來自于地下。雙方便爭執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經據典。用了很多經典的古上的論述，來證明自己的觀點。相持不下，爭執得甚至有些面紅耳了。
王判皺了皺眉，伸手在旁邊茶幾上砰砰敲了兩下，眾人這才靜下來不再說話。王判說：“你們在這些天翻來覆去的說就是這些，你們覺得還沒夠嗎？你們各自根據你們所想的就能找到藥方了嗎？找到藥方才是關鍵，也才能證明你們的主張是正確的。否則你就算找到一萬條理由又有什么用？”
王判這話立刻讓爭論的人都低下了頭，王判把頭扭向楊仙茅說道：“如果你沒有什么新的東西，也可以不用說了。”
楊仙茅說道：“實際上我才開始說，我并不贊成這種疾病是來自于地或天的理由。”
“哦，那你接著說。”
楊仙茅接著說道：“我剛開始跟在座的一樣，也覺得或者來自于天地。但是后來我有一個發現，我去過好幾個患了瘟疫而死的人家，我想看看是什么原因導致他們染上瘟疫。”
一聽這話，高太醫冷笑一聲說：“別牛了，到瘟疫病人躲之不及，你竟然還跑到他家去。”
費神醫說：“高太醫，現在是王判讓楊太醫說話，請你不要隨意嘴。等他說完你有什么不同意見再接著說，亂糟糟的吵作一團有意si嗎？”
費神醫連王判的面子都不給，自然不會給這虛長兩歲的高太醫了。而高太醫還真有點怕費神醫，因為費神醫的醫術高明，很得皇上太后的賞識。他要是在給這兩位看病的時候抱怨這么兩句，高太醫恐怕就吃不了兜著走。因此他訕訕的笑了笑，便沒再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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