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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泣血求援

第六卷精衛無窮填海心第七百四十九章泣血求援第六卷精衛無窮填海心第七百四十九章泣血求援  書名: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五味酒←→

  這句話問到了華萊士的痛處,在普特曼斯長官的手下,他與那個明朝總兵打了幾次海戰,幾乎每一次都鎩羽而歸,鄭芝龍的戰船雖然不及荷蘭人的龐大,火力也比較弱,但對方勝在數目眾多,常常呼嘯而來,又席卷而去,以接舷戰為主,打的過就打,打不過立即撤退,所以,對于華萊士而言,與鄭芝龍的戰斗就好像大象踩蚊子一樣,空有一身的力氣卻用不出來。⊙三江閣小說,

  見到華萊士滿臉古怪尷尬之色,米琰立即就明白問到了他的短處,但米琰偏偏還要繼續揭他的瘡疤。

  “平蕃艦隊早晚與鄭芝龍必有一戰,你我還是早做籌謀的好,別等到臨戰時再抓了瞎。”

  這句話華萊士聽的明白,于是用回答來掩蓋之前的尷尬。

  “當然要加緊訓練,當然不會抓瞎。”

  艦隊啟行,離開鄱陽湖返回滾滾向東的長江水道,順流而下不過三日功夫就抵達南京城,而此時的南京百官對艦隊的返航極為重視,早就有人事先回報,此次得勝凱旋還帶回了黃梅賊三大頭目之一的“天蓬大將軍”

  此時的“天蓬大將軍”已經給自己改了名字叫水勝,盡管他曾為張石頭出力頗多,但作為已經直達天聽的反賊,連張石頭也不敢私下做主,只能等戰事一了,便讓米琰將一干黃梅賊的要犯押解回南京,聽憑鎮虜侯處置。

  淮王雖然叛亂,卻也有自知之明并未稱帝,而是以清君側之名發布檄文,水勝此前得到的所為“官方”身份也不過是個總兵官,連個爵都沒封上,按照那位謀士的說法,現在不宜稱帝稱王,否則將成為眾矢之的,當務之急是低調起事,高調作戰,大明太祖曾用李善常之策,“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便是此理。

  水勝覺得不過癮,但其他兩位頭目都紛紛表示贊同,他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下,但區區一個總兵官仍舊不能顯示出他的獨特地位,于是便仍舊沿用了之前的稱號,“天蓬大將軍”,叫起來威風凜凜,讓人好不得意,他雖然是作為囚犯押解回來的,但由于他做俘虜的覺悟十分高,又在平叛中立過一些功勞,所以行動也頗為自由,在看守的監視下,可以在甲板上放風。

  艦隊拐進秦淮河,南京城巍峨的城墻逐一出現在眾人眼前,水勝跳腳望去,竟好似一眼望不到盡頭。

  “俺的個娘咧,南京城快大到天上去了。”

  他從未來過南京,最大也就見識過饒州、南昌這種規模的小城,都是方圓不過十里,城高僅兩丈有余,和作為明朝留都經營的南京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轟,轟,轟。

  急促而又震耳欲聾的炮聲驟然爆響,水勝只覺得腳下甲板都在隱隱震動,他在九江一戰中已經對發出劇烈響聲的火器產生了心理陰影,馬上就下意識的趴在了地上,雙手抱頭。

  “不好了,敵襲,敵襲。”

  只是他的舉動很快卻換來了陣陣嘲笑。

  “看他嚇的那熊樣,這是俺們三衛軍的炮營在迎接艦隊凱旋呢。”

  在嘲笑聲中水勝很快意識到自己出了丑,但他并不感到惱火,反而有幾分洋洋自得,伸手抹了幾把臉上的冷汗,美滋滋的站了起來,能博得這些官軍老爺們一笑,對自己管制又要舒服了不少,至少不會對自己惡語相向。

  很快,嘲笑水勝的水兵們便被岸上的盛況吸引了過去,南京城門已經遠遠可見,其外則是三衛軍整齊而又壯觀的方陣一排連著一排,一列連著一列,在漫天白色炮火硝煙的遮蔽下,竟是鋪天蓋地不見首尾。

  水勝何曾見過這等架勢,頓時便傻了眼,“我的個娘,得虧俺現在棄暗投明了…”

  與水勝一樣震驚的還有南京城敵樓之上的老家伙們。

  南京戶部尚書鄭三俊摸摸下巴,并沒有言聲,但他的眼睛里分明在閃爍著一種復雜的神色,相比之下,兵部尚書高宏圖嘖嘖連聲,他從未見過這等指揮軍隊的方法。

  上萬人的隊伍排成了甚“方陣”首尾左右相連,橫看是一條直線,數看是一條直線,一人動而千人齊動,一人靜而千人齊靜,一人吶喊而千口同聲。

  “明軍威武。”

  “大明萬歲。”

  山呼海嘯的吶喊瞬間就淹沒了熙熙攘攘站滿了文武官員的城頭,很多人瞬間都被這種情緒所感染,禁不住心潮澎湃。

  間或有人三五一圈大聲議論。

  “早聽說李信善練兵,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我大明若都是這等威武之師,天下傳檄可定。”

  但也有不合時宜的聲音,“哼,甚的威武之師,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他的話很快遭致了嘲笑。

  “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誰要說這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就也練出這樣一支,千人同臂,千口同聲的威武之師來。”

  站在人群中甚不起眼的李信卻面無表情,三衛軍打仗軍用的是方陣戰術,隊列就像人的呼吸一樣是最基本的前提,也是方陣戰術帶來的衍生物,用來搞閱兵,展示武力提升士氣,再合適不過。

  混在人群中的還有最近十分活躍的掌翰林院事姜曰廣,只是這幾日他的熱乎勁明顯下降許多,能用的招數和套路,都用了個遍,比如在《公報》上發文章,批李信,批三衛軍養寇自重,坐看叛軍壯大,然后又組織人聯名彈劾,翰林院的號召力在讀書人里還是很有號召力的,一時間響應者無算,聲勢日漲。

  不過,姜曰廣也發現了,這些動作似乎對李信并沒有什么觸動,人家甚至連反應都沒反應一下,這讓他產生了一種唱獨角戲的錯覺,唱戲講究的是正派、反角唱對臺,只有他姜曰廣一個人唱正派,這算什么,于是,姜曰廣又決定把孫鉁拉下水,李信是個武人不安套路出牌,孫鉁總不能不回答自己對他縱容三衛軍的質疑吧,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終于傳回確切的軍報,三衛軍在江西大獲全勝,擒住黃梅賊頭目“天蓬大將軍”。

  姜曰廣這才如夢方醒,怪不得李信不陪他唱對臺戲,原來人家早就胸有成竹,之所以一直默不作聲,是一直將自己當老鼠戲耍呢,一時間氣的他在家里大罵李信無恥混蛋,也就在那一天起,姜曰廣忽然就偃旗息鼓了,此前轟轟烈烈的驅李請愿一夜間再無半點聲音。

  今日見了城下浩浩蕩蕩,氣勢如虹的三衛軍方陣,姜曰廣打從心底里騰起一股寒意,此時此刻他的心里在滴血,在流淚,只不斷的重復著,難道唐末武人當道,藩鎮割據的局面,又要在我大明重現了嗎。

  與姜曰廣一樣心懷陰郁之心的人畢竟是少數,他們被明軍的勝利和威武所感染,正陷于一種難言的亢奮之中,也就在亢奮的人群中,一名三衛軍軍卒悄無聲息的擠了進來,來到李信身邊耳語幾句。

  與此同時,也有南京兵部的皂隸來到高宏圖身邊,遞上一份急遞軍報。

  高宏圖面色轉而嚴肅起來,他的雙手甚至還有幾分顫抖,撕開封口的時候甚至還重復了一下才成功,等到將公文閱覽完畢,臉色驟然一遍。

  “鎮虜侯,鎮虜侯…”他開始在人群中尋找李信的身影。

  高宏圖手中的這封信重愈前軍,上面乃是魏國公泣血求援的親筆手書,聲言黃梅賊叛軍忽然發起全力攻擊,若無援軍,建陽衛只怕旦夕可破。

  鄭三俊最先注意到了高宏圖的反常舉動,在看過他手中的公文之后也是面色劇變,愣怔之下公文又被姜曰廣拿了去,豈料這貨一看之下竟大聲嚷嚷起來,“了不得,魏國公要敗了。”

  這句話正好趕在吶喊與歡呼的間隙,是以附近的人都聽的真切,初時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但在看到幾位尚書陰沉的面色之后,也隨之心頭一沉,這種陰沉就好像水滴落入平靜的湖面上一樣,悄無聲息的蕩漾傳揚開去。

  一知半解得了消息的官員們,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站在角落中的李信,原本他所在的位置并不起眼,現在卻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看到此情此景,李信心卻面色如常,來到南京兵部尚書高宏圖面前,擋在他面前的官員則自動自覺的閃開一跳路。

  鄭三俊、高宏圖眼巴巴的看著李信,等他來拿個主意,其實李信一早就派出了程銘九開赴太平府,是魏國公連發了幾道軍報,稱太平府地小糧少,放不下這么多人,所以,程銘九才止步大勝關,直到后來出兵九江,所以大部主力便都趕往江西了。

  現在留在南京的除了一部分三衛軍的原有將士,還有五千于人在山東招募的輔兵,在這次閱兵之前正式轉為正規三衛軍,余者兩三萬,便都是在應天府、鎮江府、蘇州府、松江府等地招募的本地新軍。

  “鎮虜侯,魏國公泣血求援,趕快出兵吧。”

  高宏圖的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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