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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觀音韻

  “怎么想起做飯了?”日出西方了,艷陽高照了?還是自己的祈禱被上天知道了?

  墨明上了一會網,然后輕雪走進來端上一杯茶,默默地為他鋪好床:“相公,早早歇息,輕雪告退了!”說完又是一個輕輕的屈膝。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問題,我去做飯吧!”

  震撼的感覺——就象數九寒天吃了一根冰棍,更像夏天穿上了棉襖——痛苦!痛苦至極!鹽巴難道不要錢嗎?

  墨明繼續擴大那個招牌般的微笑,向幾個好友回敬關懷。

  墨明用著名的阿Q精神YY自己,生活就象強奸,與其反抗不如享受!墨明“痛并快樂著”,時間久了,他總結出“敵進我退”的手段。

  出門前鄭重警告輕雪:“不許跟著我,在家里好好呆著,看看電視!”

  “真的!”看著對面一臉的純潔,墨明的心中掠起人民教師的良心:“唉,哄騙小女孩是有一點不太應該啊!”

  “你怎么學會的,跟媽媽學的?”墨明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相公…”進來的笑臉一臉驚喜,卻遭遇寒冰:“不要叫我相公,給你說過很多回了!”

  每天下班以后他還得回家侍候這個神女,咋命就這樣的苦?但是墨明馬上糾正了自己命苦的概念,走進廚房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這個發現猶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咦,這是你做的?”輕雪點頭羞澀地:“嗯!”

  “好,那你走吧!”

  “你怎么不吃啊?”墨明很奇怪。

  立即用最端正的態度站起,嘴角依然掛著那個招牌式慵懶的微笑:“校長,不好意思,昨晚為了開學的準備工作熬夜,所以…”

  透過門縫墨明驚訝地看見令人敬仰的校長大人捧著臉蛋對著鏡子搔姿弄首、顧影自憐,這個情節仿佛讓人回到了小學時代看過的那個《白雪公主》里的母后,巫婆這個概念不可抑制的從腦海里冒出,接著在私下流行。其實校長費玉清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年齡29歲左右,明眸皓齒,堪稱佳人,做事情雷厲風行,手腕鐵血無情。

  “合你的胃口嗎?相公你嘗嘗!”輕雪施展蓮步移動到廚房,滿臉的期待。

  “好的,相公快去快回!”輕雪唱一個諾盈盈拜別,然后倚在門邊,凝目注視、深情無限。

  回到家里墨明很郁悶,由于知道自己沒有什么特長,能在現在的學校里呆下去校長大人已經很給面子了,所以工作一直還算是兢兢業業,但就是這樣還是逃拖不了扣工資的命運,郁悶地計算了一下,每月工資60意味著一個季度只有不到兩個月的工資,怎么活啊?臉黑得像要擰出水來。

  “沒有!”墨明在心里很悲哀,這個破學校除了授課,還必須承擔一定的招生任務,每個教師至少完成3個人的指標,墨明從來沒有完成,已經遭遇好幾次扣工資的待遇了。

  在家里墨明并不反對她這樣,有時甚至感到一種極度的男性權威,對這個女人越來越迷惑了,她的言談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動不動就是古語,聽得墨明滿腦子螺旋,但是就是這個相公的稱謂一直沒有改變。墨明嘆氣拿出抽屜里的相片,那是自己偷偷拍攝的一張夢中情人的相片,心里想是不是找個機會向小蕓表白幾年的相思?她會相信自己嗎?會不會認為自己和這個女人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輕雪委委屈屈的低頭:“那叫你老公好嗎?”

  “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出門嗎?”墨明沒好氣的教訓道,想起這個蠢女人第一次單獨出門差點被汽車撞死的事情。

  那個微笑堪稱無敵,讓巫婆的怒氣不知從何而發,這個家伙每次都是怎樣,表情純潔無辜!巫婆悻悻地:“再這樣絕不客氣!”昂首挺起偉岸的胸部蹭蹭走回主席臺:“下面繼續…咦,我說道哪里了?”

  輕雪的師傅肯定也是個神經兮兮的老不正經,難道自己就是她師傅口中而言的“有緣人”?

  “…”有戴上枷鎖的感覺。

  墨明想把它收起來,但是怎么也不能拒絕誘惑。那種寧靜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輕雪:“相公又騙人,妾身已經從電視里學習了很多的東西了!”

  輕雪的眼睛跟誰著墨明的筷子移動,不知不覺的坐下來,看著墨明豪放的吃相,心里充滿幸福:“難怪那些電視里在號召——讓女人回到廚房,看相公的樣子多么的滿足啊,早知道輕雪怎么樣也要跟師傅學習烹調技藝。”

  “別!”墨明覺得這個就稱呼簡直是謀殺了自己戀愛的權利,看看女人一臉的委屈,走到她的面前溫言道:“就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大哥也行!”

  “真的?”

  曉燕從旁邊給墨明一個會心的微笑,祝賀他逃過一劫。王曉燕是和他一起進學校的,現在是另一個班的班主任,性格豪放。旁邊的大牛捶了自己一拳:“活得不耐煩了,敢在巫婆講話的時候睡覺?”大牛本姓劉,身體粗壯得象一條牛,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幾人的關系很好。

  “效率,什么叫效率!就是要快,什么都要快!別人幾個小時能夠完成的,你幾十分鐘就能夠搞定,這就是效率!”

  墨明對現狀也很無奈,想起一些學生公然從書包里抽出一把西瓜刀若無其事的在上課時削蘋果,批評的時候眼睛一瞪,揮刀將干脆地蘋果砍成兩瓣,言下之意就是你這個不長眼的老師再唧唧歪歪下一刀就把你當蘋果削了!挨一西瓜刀不知道算不算工傷?墨明理智地保持了疏導的策略,畢竟自己也是從這樣的階段走過來的,越是壓抑越令人產生反感,所以到現在一直先安無事。

  媽媽又上夜班去了,墨明看看房間里沒有人,還在奇怪神女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時候,門開了。

  “也許自己在一定意義上充當了校長的出氣筒,從而使校長大人沒有因為心理疾病無處發泄而導致變態,學校因此而保留了一位優秀的校長。”

  據說她原來是程氏集團的秘書,干得風生水起,但是在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被下放到這個二流的技工校來,經常在一個人的時候默默發呆,她是一個機器般的工作狂,所以恨不得將手下的員工統統地變成機器。

  巫婆劈刀一樣地揮手,墨明如釋重負,擠出招牌的微笑安全撤退。

  “墨明,你到底在干什么!”一聲慷慨激昂打破了墨明即將來臨的美夢,趕緊揉揉眼睛,看到周圍同事們的眼里充滿同情。眼前出現一個大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很搶眼,嬌俏的臉上橫眉怒目——竟然在重要的會議上睡覺,眼里還有沒有自己這個1?巫婆這個綽號是墨明私底下為校長大人命名的,起源于很早的一次偶然事件,墨明到校長大人辦公室遞交一份報告,沒想到進門前聽到喃喃自語:“鏡子啊鏡子,你說我是不是很漂亮?”

  在這種緊張的高壓之下,墨明這樣懶散的家伙境遇可想而知,得過且過,隨其自然,這樣的品格在校長大人的眼睛里簡直是十惡不赦,墨明于是成為學校反面的典型,成為老和尚的木魚,天天挨敲。上班很久了,月月被扣工資。

  “好的,輕雪人是相公的,輕雪的所有都屬于相公!等等,套在脖子上好嗎?”輕雪溫柔地為墨明搓了一根紅色的繩子,將之套在墨明的脖子上:“這是師傅給輕雪的接引玉佩,讓輕雪贈送有緣之人。”

  看著眼前的男人費玉清很無奈,這個學校是民辦的技工校,待遇不高,吸引不到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任教,當初這個家伙來臨的時候看見他的文憑就知道是個水貨,因為這樣的文憑本校批量生產,但是教師隊伍的流失逼迫她接受了這個雞肋。而墨明在后來的工作中也還算可圈可點,不遲到早退,與同事關系處得都不錯。合同就一直簽訂了下去。

  一個簡單的上班可以做得象長亭外、古道邊?在無比的溫柔中墨明無比郁悶的離開。

  這一次他堅持的時間長了一些,但還是不敢繼續的多看這個東西,直覺如果一直看下去,會灰飛煙滅。

  沒有想到那些教唆人紅杏出墻的言情片竟然還會教人做飯?墨明覺得自己的思想太偏激了。

  “離婚的女人真是難纏!”所有的老師都小心翼翼,深刻理解校長大人荷爾蒙失調的苦衷。

  墨明悲嘆這女人的命真好,本來想到應付完之后可以把媽媽存放在冰箱里的飯拿出來在熱一下悄悄的吃下去,現在也沒有辦法了,難道一會肚子餓了還得逼迫自己吃“中藥”?

  墨明的眼睛鼓得很大,更加的佩服了,一鍋飯可以煮得如此的夾生,苦的象中藥,硬的呢還保持了原始的狀態。略一遲疑他沒有說話,用一種捏住鼻子喝中藥的悲壯將一碗飯消滅干凈,對面的女人看得滿足極了,用一種電視里學習的動作托起腮笑瞇瞇的看著男人吃飯。

  這個東西對精神的影響很大,難道輕雪的不正常和這塊奇怪的玉佩有關?

  “嗯!”

  好不容易會議完畢,正想溜之大吉的墨明被巫婆叫住:“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垂頭喪氣的跟著巫婆進入辦公室,心里知道又免不了被她上一堂愛崗敬業的教育課。

  女人輕輕點頭令他嘎然而止:“相公,其實你什么也不用說,輕雪知道男人志在千里!”

  “沒有什么壓力!”回答鏗鏘有力。校長很滿意,冷漠地臉上難得地浮現一個性感的微笑,笑得墨明心里咯噔一下:“妖精!”

  輕雪很喜歡看言情的肥皂劇,時不時的看得淚如如下兼面紅耳赤:“哎呀,他們竟然吃嘴子,哎呀他們竟然穿得…哎呀,他們竟然…”把墨明聽得腦袋發木:“你可不可以不像個花癡大呼小叫?”干脆地剝奪了她看言情片的權利。

  被這兩個古典的稱謂搞得多次暴走的墨明已經麻木了,只好哄騙道:“大哥和相公還有夫君是一個意思!”

  “輕雪啊,過幾天學校就要開學了,我要提前做開學的準備工作,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了,好嗎?”這個神經兮兮已經謀殺的自己的初戀,不能再讓她謀殺自己的飯碗了。墨明提前幾天就開始細致耐心的思想工作,講述社會的艱辛,找到工作的不容易…

  “評委”拿起筷子半信半疑的樣子很莊重,在嘴里咀嚼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想象周星馳吃了撒尿丸子那樣批著輕紗裸跑在沙灘上,對著茫茫的大海高聲的呼喚——天哪!普通的菜可以弄出這種技藝,實在是令人驚嘆哪!

  輕雪撅起嘴:“可是你不是大哥,你是相公,是夫君!”

  “不過說好,你不能叫我相公了,在家里這么叫無所謂,但是出去的話別人會以為我們有毛病的,你知道嗎?”墨明想起這個關鍵的事情,鄭重囑托。

  然后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巫婆對墨明的任務完成率很不滿:“這學期你一個學生也沒有招到,三個月60%的工資有沒有意見?”

  但是身為人民教師,他懂得不能打擊小朋友的積極性,克制住心中的波瀾墨明淡淡地點頭:“嗯,不錯,打飯吧!”心安理得地享受輕雪低眉順眼的服務。輕雪立即象蝴蝶一樣地盤旋在廚房,瞬間端上另外一碗“杰作”。

  他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把廚房列為輕雪的禁地——嚴禁出入,違者打屁股!

  “外有巫婆,家有瘋婆,墨明啊你怎么活?”無奈的在心里嘀咕準備走進廚房。

  “我已經把阿姨做的剩飯吃了!”

  “墨明啊,你的班上全部是問題人物,有什么壓力沒有?”巫婆抱起雙肘皺眉漫不經心的問道。墨明的班上幾乎全部是調皮搗蛋的學生,這在職業培訓學校很正常,父母擔心兒女在社會上學壞,所以放到學校里來,至少有一個約束。墨明的脾氣很好——不好也不行,誰叫自己的文憑是本校最水的水貨?——所以巫婆將其他老師拒絕的學生全部塞進墨明的班上:“組織考驗你的時刻來臨了!”

  輕雪低頭心中含笑:“相公總以為輕雪什么也不懂,其實輕雪什么都懂,總以為輕雪小,是小女孩,可是,輕雪…該長的都已經長了,什么都已經長全了…”

  墨明不反感輕雪,但是這樣下去自己的終身幸福就被謀害了,應該怎么辦?悄悄的走到媽媽的房間看看,自從輕雪來了以后,墨明買了一張高低床,她就睡在上面,走進去的時候女人已經睡著了,花朵般的睡相讓墨明嘆氣:“多好的女孩,可惜是個神經病!”為女人掖掖被角墨明輕輕的走了出去,背后一雙清澈的眼睛悄悄張開,嘴角的笑意象微風中的楊柳搖擺。

  “明天我帶你去商場買點衣服吧!”墨明準備給輕雪買幾件衣服,來了怎么久,她還是穿著媽媽的老年衫,應該讓她活波而青春一點。墨明越來越對女人有妹妹的憐愛,如果妹妹還在世的話,只要她高興,愿意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來。墨明的心里掠起傷感。

  “一部分是,另外一部分是從電視里學的!”輕雪一臉羞澀地期待一個表揚的表情,這是她第一次做飯,心中忐忑不安:“相公會喜歡嗎?”輕雪看看自己的手指已經象沾水的紙張一樣的皺起,在清水里浸泡了一個下午,還跟在電視里學習了好幾天,才終于做出了這一頓豐富的晚餐。

  “電視里教的,要抓住老公的心,首先要抓住老公的胃!”

  巫婆站在教務室里唾沫橫飛:“誰影響開學,誰就滾蛋!”墨明心不在焉的聽著說教,很不以為然的有點昏昏欲睡。昨晚為了治療屋里的那個瘋婆子,墨明一直沒有能好好的睡覺,看了大量的關于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把自己往專家培訓,所以上班就打瞌睡,而巫婆的話老生常談,年年如此很有催眠效果。

  “輕雪,這個玉佩給我玩一段時間!”墨明對那個玉佩產生了好奇,隨手揣向兜里。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墨明再次拿起那個玉佩,凝目注視著它,發覺在精神很集中的時候,一切的反應都沒有,但是當自己放松,隨意的盯著那個東西的時候,射線又開始緩緩的旋轉,而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也隨之運轉,這個感覺很神奇,在再一次的頭暈目眩之后,墨明掙拖開來,一會兒一股清泉般的流水從剛才眩暈的部位緩緩的散發出來,象站在飄雪的曠野,心靈中充滿寧靜。

  但是看看女人期待而滿足的眼神,他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輕雪能夠成長起來的,成長是需要犧牲的!墨明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腸胃的準備!

  輕雪喜滋滋地將有緣人的象征套在脖子上,“這樣就像輕雪陪伴在你的身邊!”女人雙手合十喜滋滋的道。

飛翔鳥中文    大鑒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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