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貴女 389.立夏(一)
389.立夏(一)
389.立夏(一)
錦甯大約也沒想到,只是一件小事,竟然還和五皇子有了聯系。.雖然這點關系要不要都無所謂,都是宗親,靖王爺與皇上還是親兄弟,要遠也遠不了多少,但有惠于人,總比欠人人情或是把關系鬧僵來得好。
只是自那之后,五皇子自然是再不會要那賭坊的供奉了。那賭坊的老板無奈之下,只得夾起尾巴小心做人,再不敢囂張的不可一世,做那等誘人下套之類的陰私惡事。
湛青爹到了莊子上,在李大個和戚亮兩個人的“教育”下,總算是戒了賭癮。任務完成,李大個就把人送了回來主子也沒說讓他留在莊子上不是?湛青爹整個人瘦了些又有些憔悴,但精神卻極好,也不再心心念念著發橫財了。
只是一回家,就發現自家婆娘竟然丟了差事,被罰到廚下做粗役仆婦去了。問清了緣由,湛青爹也知道是自家理虧,也沒好意思發作。心底埋怨總是有的,不過想來想去,還是因為自己混賬才出了這么些事情,主人家沒把他們一家都賣了已經是額外開恩,更別提自家閨女依舊在世子妃跟前做著大丫鬟,一點兒都沒受影響。
回過頭來罵了自家老婆子,再怎么也不該鬧到主子跟前去。
考慮到他家還有一個男孩子要養活,湛青爹也悔改了,陳氏也就不跟奴仆計較了。讓湛青爹好生在家休養了幾日,發覺他再沒去過賭坊那等地方,便又讓他重新上工,還做那車夫的差事。只是這一回,這老頭兒好似開竅了一般,不再整日魂不守舍的,反而精明機靈許多。
剛剛春暖,主子們出門的時候也多了起來。雖然車夫的月俸不多,但每回出門,總能得些賞賜好處,湛青爹如今也不賭了,除了天寒時夜里喝兩口小酒,竟然省下不少錢來。湛青娘雖然糊涂些,過日子卻是精細,并不是大手大腳花錢之人,等到迎春的時候,除了交上了兒子的束脩,還省下了五六倆銀子。
銀子看似不多,可想想這幾個月家里的吃穿都比往年好得多,還有結余,湛青爹自己的臉都紅了起來。往年還要靠女兒的月俸和賞賜才勉強度日,如今卻……想想自己在莊子上的所見所聞,頭一次,身為家生子的優越感,消失的一干二凈。(就到)
只這么一彈指,便到了五月花開的時節。
這幾個月份里,錦甯也很忙碌,忙著應酬,忙著做客。
住在京畿,應酬自然是難免的。全國上下大半的達官顯貴可都聚集在這里,名門貴婦千金小姐更是不可少,三天兩頭都有人向王府遞帖子。這個要辦賞花宴,這個要做詩會,誰家的媳婦生了孩子滿月了,誰家的老人做壽等等。
明面上的應酬倒還罷了,比如祝壽滿月宴之類的,有陳氏帶著,錦甯也樂得做個配角。通常只要露個面就算給面子了,夠身份和她們搭得上話的也就是那幾家,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算拘束。可是那些深閨、千金小姐們折騰出來的各種宴就沒辦法了,不好總是只讓王妃、韓側妃這樣的長輩代為出席吧?一次兩次還推脫的了,可身為世子妃,總不能不交際吧?美玉年紀幼小,又是庶出,按靖王妃的意思,不是美玉不好,只怕旁人有想法。
有什么想法?想想人家請得可都是正經小姐,你堂堂王府的世子妃推三阻四不來,讓個庶出的丫頭當臺面,可不是瞧不上人家么?
無可奈何之下,縱然不喜歡,也挑不能推的幾家,去了四五次。
這時候便怨怪上阿常了,沒事做什么世子爺啊,讓她成了靖王府獨一無二的當家少奶奶。
阿常只能苦笑著搖頭,他要不是世子,能娶上這么個固國公府的寶貝疙瘩啊?
錦甯心里也明白,所以就只是嘴上抱怨兩句罷了,看阿常一臉無辜的樣子,還覺得挺可樂。
其實那些丫頭也挺好應付,端著笑臉往那一坐,偶爾開個金口插上一兩句話就行了。倒是沒人敢去招惹她,就是京畿中幾位風傳刁蠻的世家千金,在她面前也得規規矩矩的不敢生事。
這些閨閣女子再張揚,也不過是拔了牙的紙老虎,在富有“盛名”的藍錦甯面前,就如同小貓一樣溫順乖巧。.縱使背地里有什么不滿的,也只敢私底下說說。
只是李家的某位大小姐,偶爾遇上了總要刺上她一兩句。初時錦甯也不知究竟,后來才偶然得知,這位竟然一直對自家妹夫念念不忘。就算錦曦已經與梁和儞完婚多時,這位也沒能消停了,一直在蹦跶著想要做皇長孫的側妃。
坦白說,錦甯倒是不討厭這個女子。雖然張揚,但張揚的直白,可比一些背地里捅刀子的人好多了。就算嫉妒,也只是明面上的,看起來不像是會使心計的女孩子,倒是不足為慮。
錦甯知道,梁和儞與阿常不同。阿常說了不會納妾,就是拿圣旨嚇唬他,他一樣能撕了當沒看見,指不定宸帝還拿他沒轍。可梁和儞呢?身為皇長孫,他自小接受的就是宮廷教育。三妻四妾什么的他或許不會主動要求,但也絕對不會拒絕。能再大婚前不納妾,是他對錦曦的保證,卻不是對日后不娶側妃的承諾。
有時候,他們這些皇子、皇孫,也是一種政治的工具。為了皇帝的需要,就算自己再不喜歡,也會娶上幾個側妃妾氏,以拉攏官員和世族。
李大小姐成為皇長孫側妃,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如今梁和儞新婚燕爾,這事至少要一年后才能見分曉。就算到時候她真的能入府,錦甯也絲毫不擔心。不說梁和儞對錦曦如何有心,就是錦曦自己,也足夠拿捏住這個腦子有點單純的嬌蠻丫頭。
“世子妃,明兒就是立夏,王妃讓您準備過節的一應事宜,您看讓誰去辦?”如畫捧著幾匹各色絹布走進屋子,放在桌上,對臥在榻上裝美人圖的錦甯問道。
開了春,人就容易困倦,可錦甯又確實睡不著,只好想了這么個法子。稍躺一會,雖然不是睡死過去,卻也能解法。留了如書一個在屋里伺候,如畫方才被靖王妃叫去了,湛青芮梓兩個丫頭輪休,已經回家了。小丫鬟們都在屋外,倒也清靜。
“這么快就立夏了?”見是如畫回來了,錦甯睜開假寐的眸子,一抹慵懶之色浮現。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讓如書去辦好了,她一直都做的不錯。拿的什么過來?”
如畫瞅著世子妃懶散的樣子,抿了抿唇笑道:“是給奴婢和小丫鬟們做今年夏衫用的布料子,韓側妃娘娘說去年沒做,今年多做兩身,奴婢順便就到庫房把料子領了回來。”
如書聞言,欣喜的抬頭看了一眼。終究是小女孩家的,聽到做新衣裳,自然歡喜。
錦甯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見她不好意思的低頭,才罷了。
這丫頭,在固國公府的時候太老實,總是被打壓著,難免有些小家子氣,對吃穿這些特別上心。不過她是個忠心的,該拿的少不了,不該拿的白給也不要。就是這兩眼放光的模樣,著實上不了臺面。如畫都說她好幾回了,她卻滿不在乎。
按她的話說,就是自己該得的,高興一下又不會怎么樣。
“恩,你拿下去分了吧……這兩天天氣不錯,明兒把箱子里的衣衫都拿出來曬曬,免得潮了。”又要換季了啊,她這日子過得,真是無知無覺。想起箱籠里還有這幾年積壓的舊衣裳,不禁頭痛的揉了揉額頭。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很少做衣裳了,可還是一年年的堆積了起來。有許多衣裳因為是公中定制的,她并不很喜歡,都不曾穿過。抬眼看了看如畫的身量,因為年紀大了,發育的極好,倒是有幾分窈窕之意:“如畫,你今年多大了?”
如畫一怔,也不知道世子妃問這個做什么,便老老實實道:“過了七月,就十九了。”
“快十九了啊……”錦甯不由感嘆了一聲,自己也都快二十一了。
當初的四個陪嫁丫鬟,如棋是最大的,比她還要大上兩歲,原本是王氏打算給她第一個開臉的。但因為阿常不需要,她更不想要,所以打發了回去。如書是后來頂替上來的,年紀卻是要比如畫還小一些。而芮梓、湛青也是后來才從王府里挑的,今年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放在前世,不過是高中剛畢業或是才上大學的年紀。可再這時候,卻已經能算是老姑娘了。
不過給人做丫鬟的,年紀倒不顯的那么要緊了。主子們總會安排好她們的后路,不會真叫她們當一輩子姑娘。
她身邊的四個丫鬟,除了如書,都已經到了該放出去的年紀了。
“如畫,你母親……有沒有給你物色好中意的人家?”錦甯眨了眨眼睛,問道。
如畫面色一紅,藍錦甯當面大大咧咧的問她這個,不臉紅才怪了,急忙搖頭:“奴婢的娘說,既然做了陪嫁丫頭,婚事就由主子安排。”
錦甯恍然大悟,也是,做了陪嫁丫鬟,自然就不能算固國公府的人了。就是她老子娘也沒辦法越過她去給如畫安排親事。她一直都覺得丫鬟們年紀都還小,卻是沒上心。這么突然的,讓她從哪里挑幾個合適的人把這三個娃給嫁了?
頓時覺得頭疼起來。
“那……那你的意思呢?”錦甯想問問如畫的想法,看看她有沒有中意的人選。但轉念一想,自己這么問好像有些太唐突了:“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要嫁什么樣的人?”
如畫連腦袋都恨不得埋起來:“但憑世子妃做主。”
就是有,她也不敢說啊做丫鬟的背著主子和別的男人私相授受,她不要命了么?
錦甯也發覺自己問的不大對頭。
這是古代啊,哪有問人家姑娘家,你喜歡誰的?
一旁的如書噗嗤一笑。
錦甯瞪了她一眼,對著如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說錯話了,如畫你別放在心上。”
“奴婢不敢。”如畫忙搖頭,飛快的抱起她剛放下的絹布:“奴婢這就給大伙分布去,奴婢告退。”
得,把人給嚇跑了,錦甯心里一陣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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