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商秀珣所說,吳兆汝果真不是向霸天對手,三、四十招一過,便已漸漸不支,守多攻少。向霸天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出言諷刺。吳兆汝怒氣攻心,招式更亂。
“叮”地一聲,環劍相交。吳兆汝長劍被向霸天左手的奪命齒環上兩齒鎖住,奮力回奪,竟掙脫不開。寒光一閃,銳風撲面,向霸天右手齒環已當頭劈來。
眼看躲之不開,正心中大叫“我命休矣”時。左側忽地一道寒光閃過,又聽“叮”地一聲,向霸天劈來的奪命齒環被一桿長槍的槍頭架住。斜眼看去時,握槍的人正是沈醉,一時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沈醉勁力一吐,將向霸天右手齒環震開,槍頭閃電般直進,又擊在他左手齒環上。又是一聲脆響,吳兆汝手中長劍被震的脫開,向霸天左手齒環則被震的向外蕩去。同時,沈醉左手豎掌成刀,“哧”地一記火焰刀銳嘯破空而出,向著向霸天大開的胸口飛速砍去。
一聲嬌叱聲中,商秀珣從馬上飛身而起,落往沈醉身旁五步遠處一點地面。又騰身而起,長劍前指,由下朝上向著馬上的曹應龍斜射而去,猶如一支勁箭一般。劍尖破空,發出銳嘯之聲。
左方十丈外的大樹上,一支鋼爪突然疾旋著筆直射出,亦向馬上的曹應龍射去。正是帶了魯妙子所制面具扮作疤臉大漢地徐子陵。在沈醉方才以傳音入密約定下,沈醉出手之時亦同時出手,向著曹應龍射出了飛天神遁。
“焦土千里”毛燥一聲輕喝,背上插著的拂塵來到手中,從馬上躍身而下,拂塵一抖向著向曹應龍斜射而來的商秀珣攔去。
曹應龍長矛一挑,向著旋轉飛速射來的飛天神遁正中筆直刺出。“當”的一聲大響,矛爪相撞。一股螺旋氣勁沿矛直貫入手臂經脈,如飛快旋轉的鉆子一般破開護身真氣沿脈上沖。如此奇特真氣他從未遇到過,不由得心中一驚,忙運勁去化。
飛天神遁被反撞回去,蕩回三四丈時,突然頓住。然后斜射而下,向著曹應龍馬旁丈許的地面抓去。
“叮”的一聲,向霸天右手齒環回胸護住,火焰刀芒砍到環上,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
“呼”地一聲,同一時間,沈醉底下一腳飛起,帶著一溜殘影向向霸天腹下踢去。
“砰”的一聲,向霸天右手齒環剛擋住沈醉的火焰刀芒,左手齒環還未來得及收回。便被一腳踢中。腹下丹田乃真氣凝聚之處,雖為要害。卻也同樣真氣凝實。向霸天被沈醉一腳踢中,只震得丹田真氣翻涌、氣血浮動。卻并未被踢破丹田、真氣渙散。但仍是抵擋不住這一腳大力,整個人被踢的往后飛起。
沈醉往前一步跨出,寒光一閃,手中長槍筆直一線向著向霸天小腹直刺而出。
向霸天身處空中,無處借力,大吃一驚的同時,雙手揮環下交,齊護腹部。
沈醉槍尖一顫。左右一擺,“叮叮”兩聲。分別擊在向霸天左右雙環上,將他兩環磕開。再往前一送,“卟”地一聲,刺入了向霸天腹部。槍頭勁力迸發,立時攪碎向霸天內臟。
向霸天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已斃命。而此時,毛燥方才攔住商秀珣,兩人剛交上了手。
眾賊兵見得向霸天沒撐幾招便已喪命,發出一片驚呼之聲。
飛天神遁射入地面,緊緊釘入土地之中,徐子陵借力一扯,流星般穿越九丈距離,直射而來。相隔三丈許時,便向著曹應龍一拳隔空擊出,螺旋勁氣呼嘯橫空而至。
曹應龍長矛一掃,帶著千斤之力撞上徐子陵的這股螺旋勁氣。“砰”地一聲大響,勁氣交擊。曹應龍坐下馬匹一聲悲鳴,四條馬腿一顫,跪倒于地。曹應龍則已騰身而起,手中長矛化作道道矛影,向著還在空中的徐子陵射去。
“蠢材!還不動手!”
“雞犬不留”房見鼎見向霸天已慘死沈醉槍下,向著眾賊兵大喝一聲,背后兩根狼牙棒來到手中,翻身躍馬而下,向著沈醉撲來。
眾賊兵聞聲立時從這迅速的變化之中被驚醒過來,大聲發喊,揮舞兵刃向著沈醉三人及牧場戰士發起攻擊。
牧場戰士亦齊喝一聲,翻身下馬揮刀而上。此時距離過近,馬匹形不成沖力,被眾賊兵圍上,反成負累,倒不如在地下靈活。這些戰士都是飛馬牧場久經訓練的精兵,經驗豐富,自知此理。
沈醉長槍一擺,將槍尖上掛著的向霸天尸身向著右方沖來的幾名賊兵打橫甩去。“砰”的一聲,兩名賊兵被當先撞上,立覺一股大力傳來,被撞得筋骨碎裂,慘叫一聲,當場喪命。
“呼呼”兩聲,房見鼎已飛撲而至,左手狼牙棒向著沈醉攔腰橫掃,右手狼牙棒則向著沈醉當頭打落。
沈醉運起“斗轉星移”之法,槍尖槍尾,先后點在房見鼎的兩手狼牙棒上。使得房見鼎右手狼牙棒反向自己頭頂打落,左手狼牙棒則沒掃到沈醉在半途就突然轉彎向自己右腰打去。
房見鼎哪料得對方槍尖槍尾在自己兩根狼牙棒頭輕輕一點,自己的狼牙棒便如此順手的反向自己打來。禁不住大吃一驚,急忙運力收阻。
卻不知沈醉這學自姑蘇慕容氏地“斗轉星移”之法,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方打過來多大力,還回去便有多大力。房見鼎哪曾會料得如此情況,方才攻擊沈醉的那兩棒實用了千斤之力,恨不得一棒下去就將對方打死。
但現在這兩棒在沈醉“斗轉星移”地作用下,卻已不受他控制,哪是輕易可收阻得住。在兩棒臨身之際終于生生收阻住,卻是不設如自己生生受了兩棒,那兩棒的力道反震回來,直震得氣血翻涌,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氣還未喘一口,眼前寒芒閃爍。沈醉已長槍一抖,直抖出五朵槍花,呈五點梅花之勢向他激射而來。
當下顧不得傷勢,只能強提一口真氣,揮棒相擋。但剛才吃了那一記大虧,怕再蹈前轍,卻是再不敢將力用實。
“叮叮叮…”槍棒交擊,發出一陣密集如雨地清脆響聲。
沈醉步步進逼,房見鼎則被迫得連連后退。
眾賊兵 四枝長槍從兩側交叉攻至,一人施展地趟刀法從地下向他雙腿砍至。身后的吳兆汝感他救命之恩,展開凌厲綿密的劍法,為他擋住了來自背后的攻擊。
攻擊襲來,沈醉只得暫緩對房見鼎的攻擊。但卻并不放過,腳下“凌波微步”施展開來,連走了幾步便已輕易脫身出了所有攻擊,還繞到了房見鼎右側后方。長槍迸射出萬千槍影,向著房見鼎攻去。
房見鼎未料得沈醉步法如此精妙,只輕輕松松的走了幾步,便輕而易舉擺脫了所有攻擊,還忽然轉到了他右后方去。大吃一驚的同時,急忙轉身,兩手狼牙棒幻出重重棒影,接住了沈醉的攻勢。
“叮叮叮…”又是一陣密集如雨的槍棒交擊聲傳出,響聲絕耳之時,房見鼎一聲慘叫傳出,已被沈醉一槍刺進了胸口而亡,兩手的狼牙棒再握不住重重砸落在地下。
沈醉槍上勁力一送,房見鼎尸身立時脫槍飛出,帶著一篷鮮血撞在后面正揮刀沖來的賊兵身上。一陣兒骨骼碎響,如一攤軟泥般托著房見鼎尸身倒地而亡。
長槍旋身一掃,身周逼近的七、八名賊兵全部被掃飛出去。左手一記劈空掌力揮出,身側又是三名賊兵被震飛出去,吐血而亡。
瞧往商秀珣處,只見她的對手毛燥已脫離戰圈,正指揮手下圍攻于她。不過看毛燥衣衫有幾處劍痕。兩三處更傷及皮膚劃破了血肉,模樣狼狽,顯是不敵商秀珣,在她手底下吃了些虧。
此時毛燥聞得房見鼎慘叫之聲,轉頭瞧來,已見房見鼎身死。面上大驚,瞧往沈醉,見沈醉正縱身向他而來。連忙喝斥身旁高手上前攔截。
“嗖嗖”,兩名賊兵高手,躍空而上攔截沈醉。一刀一劍,從左右向沈醉交叉攻至。正中押后還有一人,也執一桿長槍,向著沈醉直刺而來。
沈醉槍尖一抖。分別點中左右二人刀劍。卻是用地“斗轉星移”之法,二人刀劍本是向他砍來,在“斗轉星移”之下,卻是忽然都齊齊向正中那人刺來的槍尖砍下。
那人哪料得會生如此變故,左右二人刀劍砍下,直把他槍頭砍得往下撞開。沈醉長槍順勢而進,在他眼中驀地擴大,咽喉一涼,血光飛濺,立時喪命。沈醉躍身而過時。左右兩腿飛起,“砰砰”兩聲。將左右那兩名正驚異的賊兵高手踢得往兩旁吐血飛開,無影腿的剛猛勁力攻入體內。立時臟腑碎裂而亡。
沈醉刺入那執槍賊兵高手喉上的槍尖勁力一吐,“砰”的一聲,立時將他震得身首分離,炸起一篷血霧。槍上阻礙去除,沈醉伸手一送,掌中長槍旋轉如鉆般脫手而出向著毛燥直射而去。他人則旋身直轉落下,避開了又兩名賊兵高手縱身而起的攻擊。
將要落地時,順勢一記旋風腿旋掃而出。強勁的腿風將地下一圈賊兵全部掃飛出去。豎掌成刀,往上一揮。兩記火焰刀脫手銳嘯而出,將仍在空中地兩名賊兵高手斬落。
“當”的一聲大響,毛燥身前一名賊兵高手揮矛砸落沈醉激射而來的長槍。卻被槍上勁力反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面色慘白,萎頓于地。
沈醉“凌波微步”展開,左穿右繞,有若穿花蝴蝶一般,幾下閃身,便已竄進了毛燥身前丈許內。
毛燥大驚,喝斥身旁高手圍殺,卻被沈醉閑庭信步般的幾步便即輕松閃讓過,直逼進他身前。“呼”地一掌擊出,空中發出一聲清越有若鳳鳴的高亮嘯聲,伴隨著強大的掌力直沖而至。正是“天山六陽掌”中地“鳳鳴朝陽”。
瞧得這掌威勢,毛燥大驚,拂塵插于腰間,兩手運起十成功力,擊出一記陰柔掌力封擋。
“轟”的一聲大響,勁氣四溢,毛燥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往后拋飛出去,已是被強勁的掌力震斷心脈而亡。
周圍眾賊兵見又是一頭領命喪他手,發出一片驚呼之聲,竟不敢來攻沈醉,四散而去。圍攻商秀珣的賊兵便在附近,亦被驚嚇而退。
商秀珣吐出一口長氣,輕身躍過來。
“你沒事吧?”兩人瞧往對方,同時發問。先是一怔,然后同聲發笑。互相打量,見對方都沒受傷,放下心來,卻又同聲答道:“我沒事!”不禁又是一笑。
又一眾賊兵高手發聲喊,向兩人圍攻過來。卻是與徐子陵打斗的曹應龍見得毛燥亦身死斃命,脫身出來,指揮賊兵眾高手向兩人殺來。
沈醉眼光往地下一掃,伸手一招,使出“控鶴功”的功夫,將自己先前激射毛燥被人砸落于地的長槍吸攝入手中。瞧了眼正被眾賊兵圍攻的徐子陵,又瞧往曹應龍,向商秀珣道:“你去幫助那人,我去干掉這最后一個大寇!”
“你小心!”商秀珣囑咐一聲,揮劍縱身而去。
沈醉盯著曹應龍,長槍一擺,迎著圍攻而來的眾賊兵高手殺去。他的槍法乃是溶合得自慕容家“還施水閣”內地所有槍法秘籍,于千軍萬馬的沙場實戰當中磨練,去蕪存精而創,最適合戰陣殺敵。招式精練,攻勢犀利,技巧純熟。
重重槍影向著四周激射之間,慘叫之聲連連傳來。
正要向曹應龍縱身而去時,驀地東南方殺聲四起,迅速接近。
曹應龍面色大變,將盯著沈醉地目光移開,大聲喝道:“撤退!”
賊兵潮水般退去。
“還想走嗎?”沈醉長槍送入一賊兵高手的胸口,貫穿而過,又刺入一賊兵地身體。向著曹應龍傳音而去,話音方落,人化作一道影子般拖著身后一串殘影向著曹應龍激射而去。
曹應龍瞧得他的身法,更是面色大變。驚駭之心還未過,沈醉已至身前。
“哧”地一聲,沈醉右手火焰刀竄出掌緣,冒出三尺刀芒,向著曹應龍當頭斬落。
“當”的一聲,曹應龍橫矛擋下,渾身一震,兩腳深深陷入地下。
“你究是何人?”一句話方問出,忽覺手中一輕,長矛分作兩截,額際一涼,已渾無知覺,眼中驚訝渙散,身軀直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