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疑心頓起第二百一十四章疑心頓起
何魁與顧蕭二人并肩交談,隨著何魁說出密函中的內容,卻讓本不在意的顧蕭神情凝重起來,剛剛舒展的劍眉又再度緊蹙起來,只因何魁說出的密函之中的內容,讓顧蕭心驚不已。
“何老賊的密函中,提到了一場截殺...”
顧蕭赫然側首,詫異的目光掠過身旁的何魁,直望的這位曾經的何家堡堡主,現任的主事之人渾身的不自在...
“那場截殺,是否事關嶺州...”顧蕭似是明白了什么,開口問道。
這次輪到何魁詫異了,重新打量起了面前的青衫少年,他們幾人,是受了何老賊的蒙蔽,并不是何家老賊的幫兇,可當自己將所知的事如實相告,面前的少年并未看過那密函,卻是如何知曉何函中的內容的。
顧蕭不知何魁心中所想,眼見何魁的眼神閃爍不定,已然知曉自己所說不錯,繼續追問道:“苗大哥,那密函之中還提到了什么。”
被少年的提問拉回了思緒,繼續開口道:“木少俠的口音亦是北境人士,不知可曾聽說過涼州城柳莊...”
風姑娘暫離風家堡,不知歸期,那柳飄飄的死無法當面去問,這本已斷了的線索在何魁這一番話上,又重新連了回來,顧蕭并不是想要刻意隱瞞,只是自己與柳莊恩怨,怕是會給風姑娘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心神一動,便將柳莊之事瞞下,開口道:“涼州柳莊,我亦有所耳聞,不過卻是聽說前些日子被一場大火焚盡,無人生還...難道,柳莊與何家堡有關。”
何魁沉聲道:“那不過是瞞天過海的法子罷了,其目的便是讓柳莊莊主柳飄飄假死,去嶺州截殺一人,只不過那信函中并未提及截殺之人是誰,而我拜托風姑娘去嶺州打探,也并未查到那場截殺的存在...卻意外探查到了柳飄飄被嶺州都護司所擒...”
“如此柳飄飄之死的謎已解開了,果是風姑娘所為,喚作縛仙索也好,稱作青絲繞也罷,江姑娘在都護司牢中發現的那青絲,想來就是風姑娘滅口之時不慎留下的。”顧蕭聽了何魁所說,暗自想道。
“既然是密函,心中可曾提到指使何家堡去行滅口之事的到底是何門派。”或許重陽筆的失蹤與指使之人有關,或許能通這線索尋到重陽筆,想到這,顧蕭忙開口問道。
“與何老賊暗通書信的便是金刀門,如果何老賊一直與金刀門暗中有聯系的話,那么重陽筆的失蹤,定與金刀門脫不開關系。”何魁如實回道。
見少年陷入沉思,何魁繼續開口:“不瞞木少俠,柳飄飄的命是我讓風姑娘取的,在我的計劃中,本想著暗中取了何家父子的性命,然后取而代之成為何家堡的主人,如此一來,可以用那柳飄飄的性命作投名狀,趁機以何家堡的名頭拜入金刀門中,繼續打探何家堡與金刀門的關系,可風姑娘追尋何季而去,要如何將何家父子之死瞞過官府與江湖人的眼睛...”
言及此處,何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沉聲開口道:“所以,我想請木少俠幫個忙。”
“你想要我隱瞞這幾日內何家堡中發生的一切?”顧蕭并未注意到何魁神情的變化,只是聽他繞了這么一大圈,方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何魁聞言,收斂目光,開口笑道:“木少俠果然是少年英雄,心思剔透。”
顧蕭蹙眉道:“可這堡中發生的事,不僅是我,宇文兄、小杰、還有這么多何家供奉與護院都...”
話音未落,卻見何魁似成竹在胸,開口接下話來:“木少俠放心,當日在后山之中只有你我還有宇文兄弟、江姑娘、小杰和那任不難清楚發生了什么,宇文兄弟與江姑娘乃是名門子弟,深明大義,都愿為我保守何家堡中發生之事的秘密,而那剩下何家供奉與何家護院們本就不知內情,只要我們將這些事都推到獅虎獸身上,別人自然就會相信了不是嗎?”
見少年一臉猶豫,并未應下,何魁繼續說道:“此舉對于木少俠來說,亦有好處,若是那掠走重陽筆之人發現了何家堡的變故,自然更加小心,隱匿行蹤,如果木少俠亦能夠瞞下此事,那人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只要找到重陽筆,就能得知進入慕容谷的方法,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顧蕭聽了何魁之言,略退一步,雙臂環胸,星眸掃過何魁的面龐,這位方口闊鼻的前任何家堡主,現在的主事之人,笑容真切,滿目陳懇,不似偽裝。
略一思忖,顧蕭隨即展顏笑道:“苗大哥所言...不...在下當稱呼,何堡主所言甚是才對,在下愿從何堡主之策。”
何魁聞言大喜,把住顧蕭手臂笑道:“木兄弟果然深明大義,如此一來,我便可以繼續追查下去,那重陽筆的下落,我自會派人追查,木兄弟只需安心在何家堡養傷即可,一有消息,我當立即遣人來告知于你。”
顧蕭抱拳道:“如此,木一多謝何堡主了...在下還有一事想請何堡主直言相告...”
何魁似是心情大好,不停地拍著顧蕭手臂,開口笑道:“木兄弟還有何事,只要大哥我知曉,知無不言。”
顧蕭思索一番,開口道:“何堡主發現重陽筆失蹤是在何時,我還記得,我們前往后山之時,重陽筆應當還在花朝苑內,適才何堡主說,當日你追尋何之道也一同去往了后山,留下了重陽筆照顧被何之道所傷的金供奉,那重陽筆失蹤時,金供奉自然在場,我能否見一見金供奉。”
何魁聞言一怔,隨即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木兄弟這傷,要不要再修養幾日,再去問金兄弟不遲。”
顧蕭聞言笑道:“何堡主放心,剛才熊大哥也擔心我不是,適才你也瞧見了,我只是被那神秘人與何之道交手的真氣震暈,并無大礙,我心中急切,想要知曉重陽筆失蹤之事的始末,還望何堡主能體諒在下的心情。”
“木兄弟迫切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金兄弟被那何老賊傷的嚴重,現在正在養傷,還需要些時日方能見客...”何魁面色變得陰沉,嘆息道。
“既如此,我也不勉強,那在下就在此叨擾幾日,等到金供奉痊愈,再去見他。”顧蕭拱手抱拳道。
“木少俠有恩于我等,別說住些時日,就是以后常住在我何家堡,亦有什么關系...對了,風姑娘不在堡中,何家父子已死,眼下事務繁雜,我還需前去處理一番,就不擾木兄弟休息了。”何魁笑道。
顧蕭把何魁的神情都收入眼中,亦笑道:“何堡主慢走。”
望著何魁踱步離去的背影,顧蕭陷入了沉思,剛剛的對話中,有太多讓顧蕭覺得蹊蹺的地方,可又說不上是哪里奇怪,總覺得這位何家堡主,與自己初道何家堡時所見的有些不一樣了。
“江姑娘,你有沒有覺得苗...不,何堡主似乎像是..”顧蕭欲言又止,還未出口,就聽江凝雪已開口將自己想說的下半句接了過來。
“像是變了個人。”
“沒錯,雖然先前與他并無什么交集,可適才看他的神情反應,那何家父子可是他的滅族仇人,他的反應也太平靜了。何季逃了,風姑娘為報滅門之仇、為奪回獅虎幼崽,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才是,而他卻只在意我等是否會將何家堡的變故傳出去...”顧蕭越想越不對,將自己的疑惑坦言告知了江凝雪。
“你想查一查?”江凝雪依舊是冷漠開口。
“江姑娘果然秀外慧中...對了,還有一點,我至今都沒想明白,那頭戴斗笠的神秘人,又是誰,他到底為了什么要救我們,如果不是他出手,只怕我們幾人早已死在何之道那招之下了。”顧蕭話鋒一轉,想起何之道的最后一招,心有余悸道。
“世外高人的心思,你我猜不透罷了。”江凝雪將眼神移向一旁,避開了少年目光。
“也對,師父也曾告誡過我,這當世的高手,性格迥異,其中不乏些脾氣古怪之人,許是他一時興起...不過還真是應了師父所言,再遇到上三境之高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好。”顧蕭自言自語道,全然沒注意道江凝雪的古怪神情。
“你想先從哪查起。”江凝雪見顧蕭自顧自的嘟囔著什么,并沒有準備繼續追問神秘人下去,便岔開了話題。
“先從哪查起...”顧蕭自言自語時,忽的一拍腦袋,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來。
“完了....江姑娘,我昏睡了五日是與不是。”
“是。”
“元日節?”
“已過了。”
“完了完了,這會兒不僅不能回山陪著師父過節,就連李叔與霖兒也弄丟了,這可如何是好,下山時師父還告誡不要惹事,這下倒好,回去怕是免不了一頓責罰了。”
江凝雪望著面前的少年,適才還是一副機敏的少年英雄模樣,轉眼見就已變成了害怕責罰的孩子,強忍住笑意,開口勸慰道:“長輩們的心胸可比你想得要寬廣多了,就算是怕,木已成舟,不如先辦好當下的事。”
江凝雪的話倒是讓顧蕭冷靜了下來,不錯,既然已沒法趕回山陪師父過節,還是先行解決眼下的問題,查一查這三日何家堡到底發生了什么,設法尋到重陽筆,找到去往慕容谷的法子,找到李叔、霖兒還有天涯大哥等人,還有萬將軍托付給自己的事,都等著自己去辦,至于師父那,大不了回山之后裝裝可憐,師父心軟,定不會責備自己。
想到這,顧蕭收斂心思,向江凝雪開口道:“江姑娘,你適才不是問我,準備先從哪查起嗎?”
“沒錯。”
“那就先從最不會騙我的人查起。”
“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