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劍吟

第二百零三章-終覓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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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拓眸中倒映出旋轉突來的長槍,忙仰面閃避,同時反手出刀格擋,逆刃鋒利無比,宇文拓想要憑著這鋒利斬斷何之道長槍槍身,怎料刀鋒與旋轉長槍相觸,迸發陣陣火花,貼面而過,宇文拓暗自心驚,沒想到這長槍竟連槍身都是盡數材料所制成的。

就在宇文拓仰面一瞬,那何之道借著回轉身形之勢而來,一腳蹬向宇文拓要害之處,宇文拓并不驚慌,以臂托刀,閃身回轉,掌撫刀身,以刀為盾,擋住了何之道這腳,兩人過招一瞬,宇文拓順勢變招,瞬時逆刃反出,疾斬對手雙足。

怎料何之道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招式,在宇文拓變招瞬間,雙足急踏,借著他兇猛刀勢之力,一躍而過,速度之快,已是后發先至,身形追上了早已飛過的長槍。

手掌一伸,握住那仍在兀自旋轉向前的金鈴紅纓槍纂,旋轉與向前之力頓止,何之道雙眉一蹙,手腕發力,手中金鈴紅纓攜著余力,順勢橫掃向尚未來得及回刀護住自己的宇文拓。

何之道本就武境奇高,此番又攜槍身余力,這一掃之威何止百斤,若是以何家擂臺之‏‎‏‎‏​‎‏‎​‏‏‎‎‏‏上的宇文拓,只怕在要這招之下,吃了大虧,可在石門八陣中與顧蕭一戰,宇文拓破境器人,自然在招數與內力傷有所感悟。

只見宇文拓單掌撐地,凌空翻身,躲過何之道長槍一掃,可還未等到身形落地,卻見何之道背對著自己槍隨腰動,身未回,槍已至,這槍來的速度之快,角度之刁,已是讓宇文拓來不及閃避。

危機時刻,宇文拓將逆刃橫胸,刀面迎上金鈴紅纓槍尖...不得不稱贊宇文拓的藝高膽大,長槍刺在逆刃長刀之上,未得寸近,宇文拓還以為那何之道槍法也不過如此之時,卻覺對方槍尖之上一股內力順著自己手中逆刃鉆入自己體內。

內力之強,頓時讓宇文拓頓感五臟六腑都被攪亂,氣息不穩之下逆刃刀差點脫手而飛,雖然強行穩住了內息,可這一瞬間的破綻卻被何之道抓個正著。

槍尖順勢撥挑,把橫在對手胸前的長刀挑開,對方的門戶大開,何之道槍直線,順勢疾刺宇文拓心口,已是志在必得。

宇文拓也沒想到對方抓住自己這唯一破綻,眼見槍尖鉆入,自己已經沒法閃避格擋,只能盡力錯開自己胸口要害,讓自己能在對方槍下逃得一條性命。

反觀何之道,眼見對方已是無法躲開自己這槍,面上已逐漸浮現獰笑,可還未等到他得意笑容綻放,忽覺身側有劍光襲來,如不回招自救,就算是手中長槍戳進宇文拓心窩,這劍光亦會將自己首級斬下。

何之道并不怕死,只是獅虎獸還未到手,自己不能辜負了主人的信任,這想法在腦中閃過,棄了即將到手的宇文拓性命,何之道收槍挑腕,金鈴響動間,槍間劃出弧線,挑向身旁襲來的劍光。

宇文拓見對方撤招,感嘆逃過一劫的同時,也瞥見了使出劍光就下自己的正是青衫少年,正欲上前幫忙夾攻何之道時,卻覺胸口一頓,身形遲滯,如遭重擊,似風中落葉被狂風席卷,倒飛而出。

眼見在自己劍光籠罩之下,何之道還有余力連出數腳將宇文拓踢飛出丈余,顧蕭手中斷月劍勢更密,宛若月光,化成天羅地網,將何之道身形籠罩其中。

冷哼一聲,這青衫少年未免太小瞧了自己,自己可不是清秋擂下,那些江湖散客,何之道雙目一凝。

清鈴響,槍影亮,金鈴紅纓迎天丈,一寸長一寸強,長槍飛舞似垂楊。

似是毫不畏懼青衫少年手中長劍織下的天羅地網,攜著一往無前之勢,何之道單手擎槍,迸發出強大內力,一槍就已破開劍網,將青衫少年一并震退。

目中殺意現,何之道心中暗道:“不論這小子是否與主人要尋的那人有關了,年紀輕輕就已有此等武境,若是放任他再歷數載,定會成為我國再踏中原之心腹大患,不如今日趁此契機,當場了結他,免得來日后悔。”

心中殺意已定,手中金鈴紅纓更是狠辣盡出,身形飄逸騰空,長槍如龍破云,不等青衫少年站定身形,已是襲向對手,槍過之處,槍影漸凝,已經隱隱有席卷天地之勢。

這槍勢一出,場中眾人皆驚,如果說在石門八陣之中,青衫少年也好亦或是江凝雪幾人,憑著手中神兵利器,曾引出些許天像,可此番與何之道這槍的聲勢比起來,簡直猶如云泥之別。

‏‎‏‎‏​‎‏‎​‏‏‎‎‏‏巨大的淡淡槍影浮現在何之道身側,槍影凌空之下,似是取了那逆刃長刀與月光長劍之主人性命,方能宣泄盡金鈴紅纓之主的滿心殺意。金鈴紅纓之主隨著槍影至,身形倒是漸漸消散模糊,仿佛已與那槍影融為一體。

“多謝。”宇文拓平復了胸中翻騰,將那攪亂自己內息的真氣驅散,瞥見那何之道的槍影,心知這招之威的他,一躍而至,來到青衫少年身側,開口說起適才少年出招再度救下了自己。

“宇文兄這么說倒有些生分了,咱們這一路行來,也算是同甘共苦了,更何況還有你贈信之恩,我還未曾言謝,咱們今天先躲過這劫再說...”顧蕭持劍而立,向著身旁的宇文拓苦笑開口。

話音未落,巨大的槍影已至,顧蕭二人不敢硬接,各自憑著輕功躍開,殊不料,槍影落下,這十丈之地被槍影掠過,眾人身影被這槍影盡數籠罩...

夜幕之下,石門八陣外的一棵百年巨樹之頂,一道身影立在枯樹之上,這人黛紫勁衫,外著的寬袖大袍只半系在身,寬大的斗笠遮擋了大部分面容,只有嘴部以下露在外,夜色正濃,只有月光閃過斗笠,方見其向上彎起的嘴角,帶著淡然靜靜注視著石門八陣中發生的一切。

許是在著枯樹之上站了太久,斗笠勁衫,寬袖封腰上皆是天之瓊花,不過此人絲毫不覺高處之寒,反倒是隨著時辰愈久,這人氣息似與枯樹山林融為一體。

望著石門八陣中的槍影,斗笠之下,嘴角弧度更盛,只聽他獨自呢喃道:“有些意思,只可惜本就是帶傷之體,又強行用了那封穴之法...不過能揮出知天境三四成的功力,那幾個小子怕是難以抵擋了...還是先把她帶走,完成了他交代的事再說吧,這幾個小子也是可惜,天資都屬上乘,若是能為我...國...所用,亦是幸事...咦。”

這人喃喃自語,聲音愈發的小,說道最后已是漸不可聞,似有動身而下之勢,正自言自語見,似乎瞧見了什么能讓他驚訝之事,發出了輕聲的訝異語氣后止住了身形,輕笑一聲,繼續自言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還是靜心看下去好了,或許還有驚喜,若是現身,怕是以她的性子,又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來...”

說話間,這人許久未動的站立之姿倒是動了,尋了個稍寬大的樹杈,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坐下,伸手入懷,竟從懷中摸出了個小小酒囊出來,彈開酒囊木塞,仰頭灌下一口酒來,口中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贊嘆。

“滋啊...還是咱的酒入口棉柔,不似這北國之酒,太烈了,辣喉嚨...”

抬首望天,這人又呢喃道:“能布下這等陣法,恐只有天上仙人方能做到了罷,只可惜,再玄妙的陣法,也會有破解之法,不過,我可懶得去闖,太無趣,太費腦子,若有機會,真想與你過上幾招,不知你可能接下我的九式...人生無趣,若能有機會與仙人對上幾招,哪怕灰飛煙滅,亦是快事啊...”

言畢,又事一口酒下肚,隨著這人半躺于樹,一直藏于壓低斗笠下的面容也顯現幾分,雖說還是看不清面容,不過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這夜色中尤為顯眼,那雙眼中所凝的狂放不羈中又帶著幾分溫柔,讓人過目不忘,不過此時的這雙眼,正鎖在下方石門八陣之中,說是石門八陣,現在只能說是變成‏‎‏‎‏​‎‏‎​‏‏‎‎‏‏了真正的亂石堆了。

巨響之下,槍影攜天地之威先是陣心,而后慢慢延至整個石門八陣,將這些布陣巨石擊為齏粉。

本是仙人布下之陣,或許是時間過了太久,又或許是陣靈霧中仙被尸魁吸去,石門八陣頓失了功效,何之道這一式槍法,竟將這石門八陣徹底破開,布陣巨石亦被何之道蘊含知天內力的一槍破開,隨著槍影漸消,原先的陣中之處,幾人身影已是浮現。

一手倒提金鈴紅纓,一手托著昏厥不醒的何季,何之道的身影浮現場中,胸口劇烈的起伏,能看出適才一槍已是耗費了他不少的內力,可只有何之道自己清楚,自己強運知天境的一槍,不會要了這幾人性命。不過也足夠讓他們失去戰斗的能力了,自己還需知曉獅虎獸的下落,暫且還不能取了這幾人性命。

將何季輕放于地,伸手撫了撫兒子失血過多蒼白的面龐,望著兒子斷臂處已是不再流血,何知道暫放下心來。

至于那遲遲未曾露面的神秘劍客,何之道已是無暇顧及了,閉穴之法給身體帶來的負荷,已讓他覺得五臟六腑都傳來劇痛,可是自己還不能倒下,無論是為了獅虎獸還是兒子,自己都要撐著,何之道心中想著,目光望向那幾個小輩立身之處。

雪幕滾滾,塵煙散盡,逆刃倒立,青衫伏地,一片狼藉之前,巨大且模糊的影子逐漸顯現。

黑衣如墨,青絲如瀑,坐下異獸,已然現身,竟未發出一絲吼聲,反倒是溫順異常,用那碩大的腦袋,不停的蹭著背上女子的手心。

許是感受倒了自己的目光,那異獸轉過獸首,額間金色斑紋在這夜色之中熠熠發光,銅鈴般的獸目看到自己,溫順頓消,野性殺意漸漸彌漫,何之道沒有一絲恐懼,反倒是仰天大笑。

“好好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你風家居然還有此法,能馭此獸,難怪難怪...”

“叮鈴...叮鈴...”

回首時,目光柔,是疼愛,亦是關懷,何之道再度望了望兒子,毅然轉身,手中金鈴紅纓發出清脆響動,而這響聲之下,卻是何之道滔天殺意。轉碼聲明:以上內容基于搜索引擎轉碼技術對網站內容進行轉碼閱讀,自身不保存任何數據,請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