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江湖開客棧

第兩百六十九章 叮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過去,這間小客棧竟然就有了這么大的動作,天下第一的名頭都敢用上了。

在場的哪個不是在商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資歷,深諳低調積蓄厚積薄發的好處,換了他們當中任何一人,是斷然做不出如此事情的。

“嘖嘖,當真是后生可畏啊。”一人抬頭望著匾額,感嘆出聲。

“狂妄。”另有旁觀者好不避諱的沉聲說道。

“哈哈,老趙你過了,我反倒是覺得掌柜的和那廚子有些想法。”

“反正和咱們沒多大關系,便不知城中其余幾家酒樓是怎么的想的,越來越有意思了。”最開始那人饒有興趣的又說道。

不管是利是弊端,總之這匾額是按照劉元的吩咐給換上了,這事兒呢,是當初就定下的,徐明也沒有多說什么,當下繼續招呼著客人進屋落座。

待人進了屋之后,葫同巷空了些許,謝爾冬總算是擠了進來,你要說單單是人還好,關鍵這些個老爺們誰不是坐轎來的。

當初周少爺舉辦的那個宴席,謝爾冬自也受到了邀請,周的目的就是為了解釋清楚那日的誤會。

但那幾天謝爾冬忙的焦頭爛額,便謝絕了。結果沒想到啊,那天之后這小客棧出名了。

吹噓的那些個吃食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謝爾冬好奇之下,今兒就來了,順便還有些關于刺客的事情,要問問客棧的人。

卻說周小少爺第一個進客棧,客棧里早有了個男子坐在桌邊,模樣十分陌生,上次來也不曾見過。

一旁還蹲了個娃娃,這男孩他倒是認識,是徐掌柜的兒子。

“劉元住哪屋?”

估摸著那男子是客人,所以周少爺笑呵呵的朝那男孩問道。

不知蟲蟲是不是看著地上的螞蟻正玩的出神,絲毫沒有抬頭理會他周少爺的意思。

后者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剛要出口再問,那陌生男子卻是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姓劉的住在后院,后院就一個屋,過去就看到了。”

“多謝。”周少爺抱拳說著朝后院走去,臨走之前稍稍有些詫異的看了那陌生男子一眼。

本以為是個客人,現在看來應該是徐掌柜新招的伙計。

沒再多想,推開轉角一扇矮小的木門,周少爺踏進后院。

瞅見有外人來了,劉竄風朝其打了一個不太友好的響鼻。

“喲,這驢兒神俊啊。”饒是周向文見多識廣,在看到劉竄風的第一瞬間也贊嘆出聲。

當下也不急著去屋里,站在木柵欄外,細細打量起這頭驢來,向來中意馬的他,難得的對驢也起了興趣。

一時技癢,竟然翻過護欄,想要騎上這驢試試。

結果也不知是不是劉竄風察覺了對方的目的,一點兒面子不給,嘶鳴一聲,一蹄子就踹了過去。

地方狹窄,剛剛翻身落地的周少爺想躲已是來不及。

心里也不慌,想到他自己這么多天來,在冷面師父手下學的拳法也不是白練了的,看準了一拳就揮了出去。

待在屋里正琢磨著落葉訣的劉元,突然聽到屋外響起哎喲一聲慘呼,忙推開屋門走出去。

雙目往右一瞅,趕巧就看見周少爺摸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從馬廄里站了起來。

再看劉竄風一雙眼笑的跟月牙似的,露出一口大板牙,腳下還刨著土。

隱隱的劉元已經能猜到幾分,當下忙往走進馬廄,將周少爺從里扶了出來,順手還拍了劉竄風腦袋一下。

“周少爺你這是?”出了馬廄之后,劉元好奇的問道。

“別說了,被你家驢踢了。”周向文揉著屁股,沒好氣的說道,這話怎么聽怎么像周少爺在自己罵自己。

看對方這模樣,劉元想笑又怕對方尷尬,死死咬著牙,強忍住,可笑意還是從眼睛里流露出來。

“行了,要笑就笑吧。”周少爺揮了揮手。

樂呵兩聲,劉元轉而問道:“您怎么想著翻馬廄里去了。”

“看你這是一匹好驢,就想試試。”周少爺說著,又回憶起了剛才的情況。

那一拳打出,沒起到應該有的作用啊,他沒有懷疑師父藏私,也沒覺得是拳法不行,只覺得應該是他自己沒學到家。

一時間有些泄氣,看來他真不是習武這塊料啊,等回了小院,還得再請教請教師父。

“哈哈,驢脾氣嘛,暴躁了點兒,您多擔待。”沒忍住,劉元又笑了兩聲。

“擔待擔待,我還犯不著與一頭驢置氣。”周少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話間兩人已走進屋里。

屋子不大,兩人分左右落座,劉元注意看著周少爺只欠了半個屁股在椅子上,不由得又樂了。

“聽徐掌柜說你有事找我。”

聊到正事,劉元斂容端坐點了點頭問道:“不知周少爺可方便告知我,是誰在找那買刀的人?”

言畢,整個屋子都靜了幾分,周少爺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元眼睛。

還以為只是個碼頭上的黑勢力,小角色罷了,沒想到還抓到了一條大魚。

會地獄封刀訣的,只有可能是小蓮花山的弟子,這刀法絕沒有外傳的可能。

取通緝榜上之人的頭前,先拿了這小蓮花山余孽的頭來作為開門紅,竇歧初心里這般想著,面對這自上而下的一刀,絲毫不躲。

更是先其一步,騰身而起,左手高舉手中長劍迎了上去,一身白衣裹挾著滿地風雪。

假如夏象這兜頭一刀是出閘猛虎,以大德大威之勢要關上地獄大門,鎮封惡鬼,竇岐初這便是縹緲出塵的風雪一劍,好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劍勢比夏象速度更快三分,只聽得叮的一聲,劍尖一點毫芒便點在了對方寬厚大刀的刃上。

身周兩丈有余,漫天的風雪為之一靜。

這一瞬,兩人都凝滯在半空,四目相對,好似有電花閃過。

不愧是以剛猛著稱的刀法,竇岐初承力的左手手肘一彎,稍稍往后一收,落地一步。

夏象倒飛而出,一雙大腳板重重的踩在泥地上。

橫刀在身前,雙眼微瞇,剛要抬刀再上,咔咔——

細微的聲音響起,正對著夏象的刀面上現出兩道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