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戰五千年

第536章 將計就計

“李悠雖然善戰,但耶魯翰將軍和烏烈將軍卻也不是庸將,況且我大元軍力遠勝李悠,此戰勿用擔憂。”袁章終于開口說話了,言語之間滿是對耶魯翰、烏烈的信任。

“可二位將軍和李悠的第一戰卻是敗了。”崔博圭自覺抓住了一絲閃光,迫不及待的說道,“在下得了消息,數日前耶魯翰將軍、烏烈將軍和李悠與道左相逢,雙方即刻展開廝殺,烏烈將軍率領三千精騎沖陣,卻被秦士信擊敗,三千精騎僅有千人返回陣中,秦士信的手下傷亡卻還不到二百。”說罷他大著膽子緊緊盯著袁章的面容,似乎想要從中看到一絲慌張來。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既然他這里都能得到消息,袁章又怎么會不知道呢?只見袁章不以為意的搖搖頭道,“沙場征戰瞬息萬變,偶有小挫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李悠一戰雖然僥幸獲勝,但也被二位將軍擋住了北上的道路,等我攻下了河南道兩面夾擊必可大獲全勝。”

聽到袁章說要攻下河南道,崔博圭心中一凜,從他今日觀看城中守軍和城外元軍的情況來看,他并不以為這幾座城池能夠擋住袁章的十萬大軍;一想到如此強大的軍隊在京畿道卻吃了敗仗,崔博圭就覺得無法接受,他只能安慰自己北元將主力都放到了河南道,而李悠面對的那些不過是北元的雜兵而已。至于李悠大軍遠勝元軍的情況他根本沒有想過,他無法想象這世間竟然還有比自己剛才所見更為強大的軍隊。

“北國大軍的確舉世無雙。”崔博圭真心實意的稱贊了一句,自從看到這一幕之后他就更加堅定了禍水東引的決心,“但國師大人如果想攻下河南道,怕是也要花費一些時間吧?只是不知道耶魯翰將軍和烏烈將軍能不能堅持到這個時候?”

袁章站起身來,指著帳外說道,“我麾下十萬精銳,這兩日尚未使出全力,只待明日一早我就會親自指揮大軍攻城,到那時候必可拿下此城,崔大人如果不想與城共存亡,不如就此降了吧,我必可保證崔大人和清河崔氏的平安。”

聽到袁章道出自己的身份,崔博圭吃了一驚,不過對方開出的條件的確讓他有些心動,如果能保住清河崔氏的榮華富貴,那么究竟是奉齊王為皇帝還是奉阿魯布為皇帝似乎并沒有太大區別;但是一想到自己家中如今在齊王小朝廷掌握大權的風光,崔博圭又猶豫起來,現在即使投靠北元,怕是也沒有如今的權勢,如果事情沒有到無可挽回的程度,還是再等等看吧,寧為雞首不為牛后的道理崔博圭還是懂的。

“多謝國師大人看重,只是我清河崔氏世受朝廷重用,萬萬做不出這般忘恩負義之事。”崔博圭義正言辭的說道,“國師大人雖有十萬大軍,但我河南道亦有二十三萬精銳,野地浪戰雖不能和國師大人的北國騎兵相比,但守城卻是綽綽有余。”

見袁章依舊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崔博圭咬咬牙拋出了殺手锏,“恐怕國師大人還不知道吧?如今蜀王已經派遣三萬精銳藏在了山南東道和京畿道的交界處,只等著時機一到就從中殺出直取京城;如今京城和京畿道的兵馬都被耶魯翰將軍、烏烈將軍帶去阻擋李悠,如果樹王大軍攻打京城,許時雍可還守得住?”

袁章聽到這個消息似乎有些微微變色,崔博圭自覺命中了他的要害,趕緊繼續說道,“如果京城為蜀王所占據,耶魯翰將軍和烏烈將軍手下的兵馬可就被斷了糧草,若是如此他們又能堅持多久了?到時候蜀王大軍和李悠兩面夾擊,這八萬精銳恐怕就要喪失殆盡了。”

“若非蜀道艱險,我早就拿下山南東道了,蜀王怯懦,他麾下的大軍守城尚且不足,又有何能耐攻下京城呢?”袁章似乎依舊不為所動。

但崔博圭卻認為他是色厲內荏,自覺時機已到連壓箱底的消息都放了出去,“耶魯翰將軍后路堪憂,國師大人的糧道怕是也不太平,如果國師大人一心攻打河南道,則我等只好使出渾身解數和國師大人周旋了。”雖然尚未同越王達成協議,但袁章卻不知曉,拿出來嚇唬嚇唬人還是勉強夠用的。

聽到這里袁章似乎終于失去了耐性,他打斷了崔博圭的長篇大論,“好了,你若是這又這些話還是回城去吧,本國師政務繁忙,沒時間聽你胡說八道,說罷,你此行究竟有何事?”

“齊王愿意讓開眼前的相州城和都畿道的許州城,為國師大人騰開西進夾擊李悠大軍的道路。”崔博圭飛快的吐出了自己的條件,“只求國師大人暫停對河南道的攻擊。”

“哈哈。”袁章放聲長笑,他都不知道說這些人什么好了,如今明擺著他才是齊王最要命的敵人,這些人卻不思抵御,而是試圖將禍水引到李悠身上,當然他們未嘗沒有等兩敗俱傷之時再漁翁得利的想法,只是想要如此也得有實力才行,無論是他還是李悠在此戰結束之后都不會放過齊王,等到那時候他們又拿什么來抵御接下來的進攻呢?

既然對方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那么袁章也不拒絕可以不戰而拿下兩州之地的想法,于是暫時停止了對相州城的攻擊,和崔博圭開始了談判。

數日之后,雙方終于達成協議,齊王為袁章讓開西進的道路,而袁章則保證不攻打河南道,隨即相州城內的守軍緩緩退去,城門大開,袁章帶著人馬穿過相州城,轉向西方。

“國師大人,您真的要去京畿道么?”宇文宜生問道。

“耶魯翰和烏烈縱使贏不了李悠,擋住他還是沒問題的,而蜀王的軍隊斷然沒有膽量在勝負未分時就攻打京城。”袁章將目光轉向東方,“現在既然相州城已經落入我們手中,河南道的大門就向我們洞開了,我又何必急著去京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