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魏的精銳也不過如是啊,看著承勉強站的有模有樣的軍隊,李悠心中暗嘆,這些人的氣勢和背嵬軍比起來實在是差得遠了啊,和大漢的騎兵也有相當大的差距,最多和韓馥當年手下的那些士兵相差仿佛。
如果一個王朝最精銳的軍隊都是這副模樣的話,那他的邊軍和州府軍爺就可想而知了,李悠不禁為大魏的未來擔憂起來。
按照兵部花名冊的記錄這個指揮應該有五千余人,可李悠大致估算了一下,行最多有四千余人,其中還有一部分動作生疏、滿臉痞氣,一看就是被臨時拉來充數的;至于少的那部分名額,大概是被這些軍官吃空餉了吧?
對此,李悠并沒有追究的意思,聽許光的介紹,趙虎臣、郭元景、韓良臣、周遇春等人都是軍中宿將、又都曾是老爵爺的部下,行事極懂規矩,既然他們都是如此,那么想必其他軍隊吃空餉的情況更為嚴重,李悠沒有和整個體制作對的打算,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稍后把實際的花名冊送到我的營房,身為一軍之將,不清楚自己軍中的確切底細可不行。”
“末將等遵命。”趙虎臣、郭元景等人齊聲應道,聽到李悠這話他們稍微松了一口氣,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看來這位恤爺并非年輕氣盛、不知深淺之輩,這吃空餉的銀子也有他一份,稍后得給他送去。
渾然不知自己即將一筆小財的李悠接著又讓趙虎臣操練了一番這些士兵,情況尚且能讓他滿意,這些人終究是大魏最精銳的存在,各種陣列都演練的幾位熟練,行動之間稍微帶了那么一點殺氣,并非是沒見過血的軍隊。
“好,諸軍操練的不錯,每名士卒賞錢五百,今晚酒肉犒勞。”初來乍到還是要許些好處的,李悠的命令贏得了全軍的歡迎。
“既然士卒們都操練過了,諸位也不妨露上一手讓本指揮開開眼。”李悠的目光依此從這些千戶以上的軍官身上掃過,尤其在周伯符身上停留的最久。
“既然是指揮使大人下令,那么末將等就卻之不恭了。”說罷趙虎臣率先出馬,他下了高臺,翻身上馬,在眾軍之前演練了一套槍法,將手中的長槍舞得猶如蛟龍出海一般,贏得了滿堂喝彩,接著郭元景、周遇春、韓良臣等人依此出馬,各自表演了最拿手的本事。
嗯,這些人不愧為沙侈將,單憑這身武藝就配得上如今的身份,李悠也不時點頭,這些人雖說比不上呂布、李元霸這樣的大殺器,但是和潘鳳比起來也差不多了。
接下來終于輪到周伯符出場了,李悠連忙放下胡思亂想,定神看了起來;其他諸將表演的都是馬上武藝,而周伯符卻是扛著大板刀就走下臺來,來到行間,不急著動手,而是讓親兵送上幾具操練用的木人,并給這些木人披上了三重重甲。
一共十具大約一米八高的木人依次擺好,身上甲胄齊全,如果不是對面站著兩米出頭的周伯符,這些木人看起來倒也威武。
擺放完畢,親兵們趕緊退去,行央就只剩下了周伯符一人;只見他雙手緊握大板刀,大喝一聲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接著揮舞大板刀猶如閃電一般向身披三種重甲的木人劈去,那些木人在他的刀下猶如切瓜砍菜一般被斜斜的劈成了兩半。
不到十數之間,行的十個木人就都已經被周伯符砍得七零八落,有的被當頭劈成了兩半,有的被從左肩砍到右肋,有的被攔腰腰斬,若把這些木人換成唐括部的精銳,現場必然會是地獄般的殘酷景象。
“周千戶真是有萬夫不當之勇啊!”李悠忍不鄒道,這身武藝即使放到三國世界也不會弱啊,接著他不解的看向趙虎臣,“趙指揮,這周伯符如此勇猛,為何才是一名千戶啊?”且不說他是會寧侯家的人,就憑這身武藝也不至于當千戶吧?
“啟稟指揮使,說起來這周伯符本來早就是指揮同知了,可他性子暴躁,屢屢得罪上官,之前所在的營主官又是世家出身,故而將他一降再降,一直降到了百戶,這千戶一職還是到我振威營的時候才提上來的。”趙虎臣無奈的說道。
“這周伯符雖是勛貴出身,可大字不識幾個,兵法韜略也僅是粗通,好在他上面還有位兄長,不然這會寧侯的爵位可就危險了。”許光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不過這步戰的武藝的確了得,許某縱橫沙赤年也沒見過這般了不得的人物,這周伯符的步戰功夫堪稱天下無雙,即使許某還有宇文教頭,在馬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周千戶真乃蓋世猛將也,來日若是唐括部再來犯邊,周千戶定能立下不世功勛。”李悠高聲贊道。
“哈哈,還是指揮使大人識貨,比某家以前的上官可是強多了。”周伯符聽聞夸獎,高興地哈哈大笑,眾人的耳朵又受了一次折磨。
哎,怪不得你到現在才是個千戶,就你說話這情商,若不是家里有背景,恐怕早就被上官弄死了吧?李悠心中嘀咕了一句,從親兵手中接過長弓,朗聲說道,“既然諸位都露了一手好本事,那么本指揮也理當為諸位演練一番。”
說罷李悠施施然的走下高臺,命人重新豎起幾具木人,和周伯符演練刀法時一樣都是身披三重重甲,而他檢查完木人后遠遠退后,一直退到一百五十步外才停住了腳步。
“許先生,一般的硬弓最多能及百步,這恤爺是不是退得有些遠了?”趙虎臣見狀連忙問許光,這可是李悠第一天上任,若是演武出現漏子那可就成了大笑話。
“呵呵,不急不急,爾等安心看著就是。”許光輕撫胡須微笑不語。
只見李悠在一百五十步外彎弓搭箭,卻也只開了個半滿,這讓趙虎臣等人愈加擔憂起來;誰料一松弦,羽箭卻如同閃電一般直中木人胸口,一時挾中鴉雀無聲,滿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