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戰神探

第336章 咸宜樓內

第336章咸宜樓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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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云姑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元郎君,小嘴一癟,出聲道,似有不滿。

聞聲,元徽方將注意放到小娘子身上,望著云姑愈顯妍麗的面龐,立刻收起了表情間的陰郁,露出點淺笑。

輕舒一口氣,摸著稠密不少的胡茬,晃了兩下腦袋:“罷了,今日天氣不錯,官場上的糟心事,就拿來說了,以免壞了好心情......”

“是那來俊臣之故?”云姑蛾眉稍蹙。知根知底的,元徽的情況,小娘子也清楚。

“不必擔憂!”抬手輕柔地撫平小娘子額上的那絲褶意,元徽灑然道:“一個酷吏鷹犬罷了,真惹急了我,直接殺了便是。這神都,想要其命的人,可不少.......”

元郎君此言,半真半假。不過倘若來俊臣真觸及到其底線,元郎君也還真敢下殺令。

所幸近來那來某沒有找元徽麻煩的意思,其人正忙著求取太原王慶銑之女,估摸著快成了。五姓七望啊,經過自唐初以來的打壓,這些世家大族,當真沒落了,太原王氏又如何,還不是為一酷吏所制。

元徽語氣中滿是強勢,云姑見狀臉色一安,這才是她熟悉的元郎君。

說著,元徽盯向云姑的肚子:“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把我元徽的種,安安穩穩地生下來!”

聞言,俏麗的面容間浮出點笑意,撫了撫肚子,小娘子眼神中已然泛著點母性的光芒。母性這等事,看起來并不分年齡。

“對了,婦翁的傷情如何?”元徽突然問道。

提及此,云姑面浮殺意,咬牙切齒的:“楚州來信,休養了半歲多,已然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難免落下了病根,父親畢竟年老體衰......”

小娘子臉上流露出些許憂慮,元徽按住其手,輕聲安慰道:“放心,我不會讓婦翁白吃這個虧的!”

元徽說這話,語氣森寒,似乎真的很憤怒一般,只是那雙眼睛,依然一般平靜。

江淮那邊,嘗到了甜頭,元齊已然將精力徹底放到了海外,暗蓄大船,私訓海員,不停派人向外探索。

自然而然地,鐵手團在淮南匿跡下來,雖然很多人都清楚,鐵手團并沒有被消滅,至少表面上江淮的灰色地帶,崛起了不少新勢力。

臥虎莊就是其中一支,有元家在后支持,葛天霸很順利地自“盱眙一霸”變成“楚州一虎”,私鹽生意做得很大。不過名氣大了,往往意味著風險。

去歲秋,以淮南私鹽猖獗,朝廷敕令調查,葛天霸也識時務,收斂了許多。不過終究沒能逃得過官府的重拳,內衛牽頭與地方州縣及府兵三方突襲臥虎莊與其控制的鹽倉......

在這個過程中,官軍目標明確,行動果決,毫不脫離帶水,似乎將臥虎莊的底細摸清楚了一般。臥虎莊損失慘重,葛天霸重傷而遁,若不是元家出手接應,老東西也就完了。

保住了一條命,但葛天霸苦心經營的勢力卻是煙消云散,頭目心腹只剩三兩只......元徽有過懷疑,在臥虎莊遇襲一事中,元齊有沒有做點什么手腳,宗主深植勢力于淮南,那么大的動作,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而堂堂內衛,竟然出手對付一個私鹽販子,這背后顯然有蛇靈的背景。事實上,這就是來自于蕭清芳的反擊。

元徽清楚,元齊可能清楚,葛天霸很無辜......

“父親苦心經營了十多年,方有臥虎莊,一朝被毀,父親所受打擊可想而知......”云姑紅唇吐息,嘆道。不過元徽從其語氣中,隱隱感受到點喜意,畢竟小娘子有心使葛老頭退隱。

嘴角稍彎,元徽說道:“有鐵手團的支持,婦翁重建臥虎莊,是遲早的事!淮南江湖,仍舊有他一席之地!”

果然,聽元徽之言,云姑眉頭頓時緊鎖在一起。看向元徽,張口欲言,不過猶豫半晌,還是化作頹然。

她想說什么,元徽知道,小娘子也清楚元徽知道。但是,似乎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以葛天霸那個老頭子的性格,必不甘退隱,一定想要東山再起。

“小清離家也近兩年了,我想讓她回去,照顧父親一段時間,盡我姐妹孝順之心。”孕婦心情不好抑郁,迅速地收拾好心情,云姑突然對元徽道。

讓小姨子回去?照顧葛天霸?貌似這小娘子自己還需他人照顧了......心中嘀咕一句,元徽目光在云姑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眼神中恍過一絲狐疑。

元徽自調職司刑少卿之后,不用長時間宿衛禁宮,司刑寺那邊又有來俊臣攬權排擠,元郎君時間比較寬裕。自云姑有孕后,元徽除了在太平公主那兒交交公糧之外,多與小姨子亞清娘子廝混在一起。

云姑讓小清東去,莫不是“趕”她走,美人這是吃醋了,還是怎么了?元郎君不由看向云姑,仔細地瞧了兩眼,可惜小美人臉色很正常,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心思微轉,元徽露出一縷笑容,柔聲道:“孝悌乃應有之義,亞清也確時有念父之思,她的事情也該向婦翁打個招呼。嗯......過幾日,便派人送她東去,回楚州待一段時間!”

見元徽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云姑嘴角有一絲明顯的上揚。

酒樓大堂中,說書人已然換了個故事,關于狄仁杰審案判案的舊事。當年狄胖胖當司刑少卿之時,判獄事上萬件,個中有的故事的確具有傳奇色彩。

春光明媚,品著佳釀,美人相伴,享受著市肆的熱鬧,元郎君的日子,實則還是挺逍遙的。

閑談間,有仆人入內對元徽耳語兩句。

“怎么了?”

命人添上一張席位,元徽淡淡道:“有些巧,有個熟人,也在咸宜樓!”

元郎君所置酒樓,名字就叫咸宜樓。

沒一會兒,在仆人的引導下,步入一個中年男人,三十來歲,黑幞藍袍,氣度謹然,顯然身份不一般。元徽起身拱手相迎:“薛中丞!”

“元少卿!”來人抬手回禮,觀察了一下閣中情景,呵呵笑道:“少卿好興致,佳人相伴,日子好自在!”

來人名叫薛季昶,現官居御史中丞。

自揚州隨女帝歸洛陽,元郎君在京師也混了快兩年了,哪怕混日子,也積累了不少人脈,也結交了些朋友。這薛季昶,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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