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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間門雖然結實,卻怎么經得起方森巖的全力一腳?立即整塊帶著從墻上拽下來的石灰混凝土釘子,稀里嘩啦的后飛了出去,可以清晰的見到木質的大門正中有一個清晰的破裂凹陷,嘩啦的一聲撞在了對面的墻壁上又倒了下來,方森巖身形一滑,已經扯著李顯海橫奔進了這處房間當中,又拐進了內間的臥室,后面一串熾熱無比的子彈姍姍來遲,卻只能在地毯和墻壁上留下了幾個灼熱的彈孔。
兩人逃入的房間當中并沒有陽臺之類的東西,僅有一張大床和家具。方森巖此時渾身上下也受了幾處輕傷,損失了接近三十點生命值。不過他也是毫不在意,掏出了那只“無盡的伏特加”金屬酒壺,一仰頭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滿足的哈出了一口酒氣,既補充了耗損的生命值,同時也激活了自己的頭銜“醉漢”,暴擊率驟然提升。
此時李顯海也發覺了自己被帶入了絕地當中,臉色當然是十分難看。方森巖看著他微微一笑道:
“李先生?”
李顯海此時卻依然還是不失風度,雖然心中絕望,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時候劫匪已經趕到了門口,他們唯恐遭受埋伏,也小心推進。方森巖借著這個空當道:
“你現在應該看得出來我是沒有惡意的了?否則的話,根本不用我動手你也活不到現在。”
“多謝。”李顯海到這個時候雖然已經絕望,依然風度不墮,顯得極有教養。
方森巖心思縝密,自然看得出來他心中的想法,聳了聳肩輕松道:“我今年才22歲,你看我像不像是個自尋死路的人?”
李顯海愕然間,空中卻已經拋進來了一枚冒著煙的東西,正是又一顆手雷。并且劫匪目睹了方森巖腳踢手雷的本事,此時在拋擲之前更是刻意在手上握了三秒再拋投,目的就是要這手雷下落到一人的高度就爆炸,這樣不管室內的人是趴著蹲著站著都是必死。
這些劫匪卻不知道方森巖的感知是常人的數倍,這手雷自然也可以威脅到他的生命,因此他早早就做出了感應,跳起來就做出了一個排球中的攔截動作,那手雷就仿佛是送到他雙手前方去的,根本還沒下落就被他一拳頭反砸了回去。
方森巖還沒從空中落下,外面的房間內就傳來了一聲爆炸的巨響,凄厲慘叫聲不絕于耳。方森巖對李顯海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道:
“好好在這里呆著。”
不知怎的,李顯海這個面對生死都可以看破的大人物看了方森巖的笑容以后,心中竟是無由的涌現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然后方森巖雙腿一蹬,遽然向外竄出,他這出去,外面的慘叫聲紛紛隕滅,短短數十秒鐘就湮滅無聲,配上遠處傳來的槍聲怒喝聲,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秘寂靜。
沒隔多久,滿身血跡的方森巖便領著一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保鏢進來,這保鏢左臂受到了重傷,草草的扯了件衣服綁成繃帶,用力扎在了身體上。他一見到李顯海就驚喜的道:
“老板,你還活著!”
李顯海見到了個熟悉面孔,本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笑了笑道:
“做得好,迪克。其他人呢”
李顯海平時講究的是氣度城府,從容風范,等閑人是絕對得不到他半句稱贊的,迪克被他這么一贊也是頗為欣喜,但聽到最后一句話也黯然道:
“他們都死了,若不是……”
他抬頭看了看神情自若的方森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稱呼,只當是李顯海暗中保留著的底牌,也是最后一張王牌!便恭敬的道:
“這位先生突然沖入幫助,那么我也難逃一死。“
方森巖笑了笑,拋了過來兩瓶純凈水道:
“現在那些劫匪去追逃走的另外兩群人去了,李先生可以休息一下喝幾口水,迪克你再包扎一下傷口。我們等一等只怕還有一場惡戰。”
迪克愕然道:
“既然劫匪那邊出現了空虛,我們為什么不趁機逃出去?”
方森巖嘆了口氣道:
“這些家伙哪里是劫匪,他們根本不是求財,真正目的,只怕是要命!而且從這一次襲擊的規模組織上來看,顯然是經過了精心預謀布置的行動!“
這時候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尸體,迪克將這些人的尸體一具一具的翻了開來辨認,順帶想找一找有沒有急救包之類的東西。但連續翻找了幾具以后,抬起頭來臉色沉重的道:
“老板,這些家伙全是軍隊里面的馬來人!“
“原來是這樣……“方森巖心中頓時恍然。平時人人都說美國的種族矛盾嚴重,其實東南亞的民族種族矛盾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東南亞的排華風潮從來就不曾停歇,區別只是有大有小而已。這其中的各種原因盤根錯節,也不必多說,影響極其巨大的血腥排華事件自然是以98印度尼西亞屠華為代表,除此之外,還有莎阿蘭沖突,黑色三月祭等,至于小規模的騷亂和動蕩更是屢有發生。
而新加坡此時國內的政局看來也是動蕩不堪,所以這一次的襲擊看似是搶劫,搞不好是新加坡內部的政治傾軋,失敗方不甘放手惱羞成怒所導致的殺局!
方森巖忽然道:
“那么,看起來李先生應該是他們的重要目標了?“
迪克點了點頭道:
“新任總理何基仁就是老板的表兄,如果老板在這里出事又沒能留下任何遺言,那么家族內部勢必陷入四分五裂當中。何總理失去了家族的經濟支撐,那么堅持不了一屆任期就得黯然下野。“
這時候門口一響,忽又有一名正在搜檢房間的馬來軍人闖入,正要舉槍射擊,方森巖腳下交錯,已是一個滑步逼到他的面前,這人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知道這時候敵人伸手將槍管一撥自己便極其兇險,竟是馬上棄槍拔出軍用匕首,兇狠無比的直刺過來。
方森巖畢竟敏捷不高,這種近身戰斗就很難閃避騰挪了,不過他此時的擒拿格斗已經練習到了LV2,手腕一翻便將刺來的軍用匕首活生生的抓住。那匕首割入掌中,在骨骼上竟是拉扯不動!這馬來軍人心中大駭,陡然覺得握匕的右手上傳來了一股大力,居然握持不住匕首,被活生生的奪了個過去,方森巖同時屈膝一頂,竟是活生生的將他撞起了了半米來高,握住奪來的軍用匕首的左手閃電般的橫抹了一閃,這馬來士兵聲也沒吭就橫飛了出去,脖頸處傷口平滑,飛射出來的溫熱鮮紅的血液直接在墻壁上橫潑出一道凄厲無比的弧線出來!
這時候又有一名士兵沖入,舉槍,瞄準!
方森巖順手就抓住槍管一扯,這人踉蹌跌入,槍口已經胡亂的噴射出了火焰,打得地毯“嗤嗤“作響,碎屑毛料亂飛,方森巖在他背上輕輕一靠,這人立即向前撲倒在地,居然就僵臥不動了,只有雙眼睜得圓圓的,看起來極不甘心。迪克撲了上去略微撿視,便轉頭過來對李顯海沉聲道:
“他從背后被一刀刺入心臟,當場斃命。“
李顯海鎮定的道:
“你覺得他的身手怎么樣?“
迪克眼里露出敬佩之意道:
“非常強悍,我平生所見到的人當中,只有當年在三角洲中的特訓教官能夠與之相比了。“
這時候方森巖回身轉來,招手要他們跟上。迪克雖然斷掉了一只手臂,卻是依然展現出了極高的軍事素質,迅速的將死人身上的步槍彈藥收集了起來,然后給方森巖拋了一把步槍過去。方森巖卻反手接住再拋回給了他,迪克愕然中卻見到方森巖淡淡的道:
“這東西對我沒用,你帶著李先生跟上!“
說著他腰一沉便俯身沖了出去,看他行進的方向,居然是沖向了先前剛剛殺出來的拍賣廳當中!迪克迷惑之下卻也只能跟隨沖上,而那拍賣廳當中卻是只剩余下了幾名槍手,看他們的貪婪模樣多半是在尸體上掠財,方森巖直沖而過,竟是像一頭公牛般的瘋狂碾壓而至,被他正面撞擊到的敵人都飛起了一兩米高后,翻滾彈起,然后落到地上大聲呻吟,看起來就算是不死也是半殘了。
趁著大廳當中一片混亂,迪克以單手持槍,突突突的點射,將那些慌亂負傷的家伙挨個做掉,當真是若在訓練當中打固定靶那樣輕松加愉快。方森巖砸開一道門將之當做盾牌在前面開路,當真有所向披靡的感覺。他并不往電梯那邊沖擊,而是直接順著消防通道向著樓梯疾奔。迪克在心中暗贊一聲便扶著李先生往樓下逃,卻被方森巖一手攔住后冷靜的道:
“我們往上走。“
迪克愕然,李顯海眼里卻露出了贊賞之色,一錘定音的道:
“不錯,我們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