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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外,一輛緋紅色的傀儡正等著他。
白衣如雪的女孩站在雪地里,正看著他露出微笑,“回家了。”
夏紀道:“你父母不是還請了教師給你上課嗎?”
周美美笑道:“不去了,回家...我給你做飯!”
夏紀想了想前世那個女人制作的黑暗料理,突然對面前的少女充滿了某種程度的期待。
再差,也不會差到那種地步了吧?
“好啊。”
于是他一口答應。
自從那次成婚后,自己的酒鬼父親就消失了,只留下十多壇剩余的綠蟻酒,還堆疊在貧民區的小屋里。
所以,夏紀和周美美也算是真正的同居在了一起。
而周美美的手藝確實不錯,畢竟是從小就經受過了全方位訓練的人。
冬季假期漫長,鄭定也曾邀請兩人前往南方的熱帶沙灘去過冬,周美美以有事為緣由而拒絕,但夏紀倒是無所謂,所以他協同胖子一起登上私家飛行傀儡,前往了南方。
懶散地躺在沙灘躺椅上。
寄居蟹從木椅底匆匆爬過,時不時窩入五彩的殼子里裝作貝殼,側目望去,那是一條猶如金絲的海岸線,蜿蜒曲折,令人聯想起束縛在女神腰間的帶子。
木蘭城某個商會會長的兒子,在這里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行走之間,皆是五湖四海前來的貴族。
龍藏洲明明還是極冷的飄著雪。
此地卻是溫暖無比。
其一自然是地帶原因,其二也是多虧了當年魙希化身的詹希在此觸了某個禁忌神紋,而使得周邊無限之海的海床保有著某種持續的灼熱。
當年的此處,也許曾是爆了極大的災難,在史書上也有著相應記載,這便是所謂的“燭龍之災”,當年大海沸騰,此地化為徹底的死域。
但是再這莫名天災過去許多年后,有著善于尋覓商機的商人看中了此處,然后嘗試著投入資金進行開建設。
再冠以數百年之前那名為“燭龍之災”的噱頭,而使得此處海岸被稱為“春日沙灘”,意為四季如春。
那“孤注一擲”,近乎于賭徒行為的商人很快就收到了回報,從而成立了“奶昔商會”,并且很快躋身入龍藏洲十大商會之一。
其麾下產業多與曾經的災難掛鉤,“春日沙灘”固然是其源之地,而據傳后續還有著“避暑山莊”、“湖心城”等產業。
相較于“燭龍之災”,避暑山莊所借著的“永凍之災”,以及湖心城借著的“真空爆炸”也都是歷史上介于神話與真實之間的謎團,雖然更久遠,但是卻也令和平久了的人心生向往。
相比于“奶昔商會”,胖子家的產業就是九牛一毛,根本無法相提并論,但并不妨礙他一擲千金的來此消費,同時瞇眼看著經過的美女。
“大哥,你沒帶美美來真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選擇。”鄭定呵呵笑著,藏在墨鏡下的眼珠滴溜溜轉著,追隨著某個經過的火辣美女慢慢挪動。
“哎,大哥?你怎么閉著眼?這...良辰美景,你怎么在睡覺?”
鄭定不鎮定了,因為夏紀睡著了。
見到無法喚醒后者,他自顧自呵呵笑著繼續看著自己的風景。
便在這時,一男一女從遠處的沙灘漫步而來,男子俊俏而高傲,有著身居高位者的威嚴,而女子也是極美,然而神色銳利,猶如帶刺的玫瑰,越是紅艷,就越是令人難以接近。
兩人身后還跟隨著四名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侍衛...
鄭定本想偷瞄那女人,但是只是看了一眼,就突然自慚形愧,只能整個人故作也是入睡了一般,躺在沙灘椅上。
那一男一女便是尋了處沙灘椅,談笑之間也是斜斜躺下,感受著春日沙灘的溫暖天華,沐浴在金色的日光里。
四名侍衛則是站在四角,護佑住他們。
因為距離極盡,幾乎就間隔了數米,鄭定感到很不安,身子像是僵住了。
這是屬于高位者的一種威勢,令低階的存在本能產生了一種畏懼。
逐漸的,周圍前來旅游的貴族子弟顯然有人認出了這兩人,然后便是起身,離開了此處,走上遠處的棧橋去其他地方。
很快,兩人所在之處,就是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鄭定也無法再堅持,他在鈴蘭固然算是個“小霸主”,但在這里卻屁都不是,何況其余貴族子弟都帶頭離開了,他也無所謂再和所謂的“自尊”做抗爭。
所以,他也起身,同時推了推夏紀,小聲道:“大哥,我們挪個地方。”
但夏紀睡得很死。
鄭定似乎感受到侍衛的目光投向自己,他更加緊張,這些人很強,而且權勢非凡...
突然他腦海里閃過那女子的臉龐,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不管是哪里,肯定不是街頭。
“大哥,起來了。”
他繼續壓低聲音說。
夏紀擺擺手:“你自己去玩,我再睡會。”
鄭定尷尬起來了,再嘗試了幾次,感受到身后那目光的“威逼”,他只能匆匆離開,假裝去附近的推車甜點店鋪去購買些降溫的食品。
于是,整個春日沙灘的這一處只剩下了兩個權貴,加上四個侍衛,還有一位熟睡的少年。
遠處棧橋上,那兩人的身份早已引起了轟動。
“不會吧,那位有著‘西北之狐’稱呼的議員居然會和男人約會?”
“那個男人又是誰?”
“不知道...沒有在顯像傀儡之中曝光過,但看樣子,也是某個地方的大人物,否則西北之狐怎么會與他一起?”
“那四名侍衛,我只認識其中一位...好像是北地神拳門的那位出名的公眾人物,‘拳虎’北斗獵。”
“但北斗獵好像是站在最末位的,豈不是說其余三人都比他厲害?”
鄭定自然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聽得這些見多識廣的權貴一提,他才想起了這個女人的面龐...
那可以常常在顯像傀儡里看到的面容。
也許是顯像傀儡里,她穿著灰色套裝,一頭褐色短梳理整齊,新月般的劉海恰恰從左眼之上掠過,而給人某種狡黠、職業、灰暗的氣質。
但此時,她滿頭褐色短卻是被梳起往后耷拉著,瞳孔失去了遮掩,火辣的軀體失去了肅穆莊嚴套裝的包裹,而展示在這金燦燦的陽光下。
然而,她神色上精心設計的面具,卻永遠不會被卸下,無論何時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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