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浩劫

22.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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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第四日。

夏紀和周美美依然沒有出現。

那名為司空昱的老師覺得自己該背負起教師的義務,所以離校后,便是決定去家訪。

但結果,自然也是失敗。

周家外院是高樓林立,但是內院卻如同消失了般,根本不存在。

再詢問了一番,卻是沒有人見過周美美同學的家。

此時,夏紀正坐在一個小庭院里。

院落幽深,如同一口深井,四處則是磚瓦堆砌的圍墻。

身后是看似占地頗大的古式閨房,鋪設的木質地板較高,如此可以避免潮濕。

腳下則是一塊瞳孔般、略帶磨砂的巨型水晶,那水晶鑲嵌在透明的巖石里,陽光投下,則會直接穿透其中,然后露出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面。

那畫面很快,很模糊,幾乎是稍縱即逝,讓人想起云霧繚繞。

但夏紀卻看得清楚。

那顯然是一個古墓的入口,深邃的洞穴之前豎立著血紅色的石碑,墓碑上則是刻著三個字“刀神墓”。

字跡嬌艷欲滴,透著詭異和森然。

似乎風到此處便靜止,繁花到此也落盡。

唔看來是自己的墓碑。

看著自己死去。

這感覺真好。

夏紀穿著睡袍,保持著一副修養的模樣,這幾天吃了不少療傷藥,那小女孩對自己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似乎秉持著“溫柔可以征服男人”這樣的心思。

這會又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陽光日漸衰退,黃色也褪去,那巨型水晶之中的墓碑則是很快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將被埋葬入了黑暗中。

而身后也傳來輕巧繡花鞋踩踏著木板的聲音。

那是個穿著大紅婚紗的女孩,雙頰涂抹了簡單的胭脂而顯得可愛誘人。

“你已經在這里待了第五個晚上了,如果還想活下去,我們就結婚吧。”周美美道。

“它們一定已經注意到你了,而我們在一起,使得你也背負起了同樣的宿命。”

她說話的時候顯得很自信,絲毫沒有遮掩,似乎這個男人已經是他的夫君了一般。

大紅婚紗的女孩繼續道:“成婚之后,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然后繼續上課也好,怎么都好到時候你自然會有判斷。”

夏紀道:“如果我說不呢?”

周美美也不生氣,坐在這重傷初愈的男子身旁道:“這幾天你應該也注意到這間宅子的古怪了。”

夏紀點頭道:“確實如此。”

周美美繼續道:“這個世界很大,大到我們人類根本無法想象我小時候常常喜歡看著天空,感覺星空浩瀚,自己特別渺小,但在我父母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后,我發現星空也不過是渺小的。”

夏紀點頭贊同道:“確實很大。”

周美美幽幽道:“那你一定未曾聽過死亡母河,那又名為詭月長河的存在我們周家某種程度已經與它綁在了一起。

它提供給我們力量,我們則為它尋找出口。”

夏紀心道:是被那條母河里的某個、或是某些存在給忽悠了吧你們這些人類,做它的奴隸都不配,要不是為了尋找坐標,你們周家根本不可能存活。

為了從虛無中走出,那些存在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他口中卻說:“周美美,你在說什么胡話。”

紅紗新娘卻笑了起來,她溫和的起身道:“老公,那就讓我展示給你看看吧,雖然我還很不成熟”

說罷,她伸平手臂,那蓮藕般的潔白從紅紗袖里慢慢滑出,而玉色琉璃的手臂上緩緩浮現出一道深邃的神紋,盡管復雜冗長,整體卻仿佛是架空的立體鐮刀,深入皮膚、藏之于血液,又鐫刻在骨骼上,時刻在流動著。

但隨著觀察,卻發現也許用“殘月”來描述這個圖案,會更恰當一些。

當注視這神紋時,眼睛就再也無法移開,明明覺得極度危險,似乎下一刻就會被剝奪走靈魂,但依然不會舍得離去。

因為這是死亡,是象征著永恒的死亡。

周美美解釋道:“這是神紋周期表中排序第一百的禁忌神紋,根本不可能為人所掌控,更不可能鐫刻在人的身上。”

夏紀無所謂的神色消失了,露出糅雜這驚訝、困惑的神色。

周美美道:“禁忌神紋,大月蝕。”

她的左手已經被玉色的輝光染透了,其中手骨、指骨都如水晶骷髏般變得透明,天地之間突然變得陰冷而詭異,無數密集的黑影開始靠近

空氣轉瞬便是低了十多度,而且還在繼續降低。

這冷,凍徹骨髓,傷人心神,像是要從每一個毛孔鉆入五臟六腑里。

不知過了多久。

氣溫恢復了,黑影消失了。

因為周美美停止了“大月蝕”的發動。

“這就是死亡母河給予我們的力量,若是成了我的夫君,自然也會擁有它的賜予。

說實話,我們并不信它,但是它太過浩大,而我們太渺小,所以這是一場并不公平的交易。

然而我們周家自上古以來,就一直在與神紋打交道了。

最早,是用于船首像。

那些航行在海上,可以趨吉避兇的船首象”

周美美毫不隱瞞的侃侃而談,她穿著紅紗婚假,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透著清純。

夏紀仔細想了想,似乎事到如今,若是不順其自然,那就只能使用超出常理的力量來掙脫這個死亡母河的束縛了

不過,也挺好。

那六條法則之河里的存在,居然有主動來找自己的。

不知道會不會給那位一個驚喜。

所以,他露出無奈、又帶著自嘲的神色道:“是不是我不答應,就會被這超自然的力量殺死。”

周美美點了點頭。

夏紀自嘲地嘆了口氣:“如果我想活著,那就沒有選擇,如你所愿。”

周美美嘀咕道:“其實我挺漂亮的,這段時間你也看出我挺溫柔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話已至此,自是不必多說。

紅燭點開,紗帳漫漫如緋色波濤

無人見證的婚禮,月光已鋪成地毯的長道,樹影橫斜已入座成賓客,這對新人就將踏上這冰輝,從此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疾病健康,都將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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