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浩劫

14.無運之種

小說:、、、、、、、、、

果然,夏紀目光里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手掌握緊了弓身,嚴陣以待,然而卻還是沒有。

他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是誰?”

依然無人回應。

夏紀站起了身,開始打量這小小的屋舍。

古式,家具陳舊,墻壁上掛著一幅“美人閉月圖”,美人栩栩如生,挽著青絲,手持綢扇擋住嘴唇以掩飾那不勝涼風的嬌羞。

再往里,則是一面銅鏡以及梳妝臺。

銅鏡四周似乎是刻著奇怪的花紋,夏紀靠近了才看到是似鱗又如火炎的紋理,密密麻麻占據了銅鏡周邊。

便在這時,身后又猛然傳來細小的聲音。

夏紀急忙配合地回頭。

然后他的目光督見了床后的一只紅色繡花鞋。

那小小的鞋子被目光觸及,就嬌羞地縮了回去。

夏紀暗自點頭,果然還是按照原來的套路來進行的躲貓貓游戲。

下面只需要自己看向鏡子,就必然能在鏡子里看到背后的人了。

所以,為了節省時間,他連“僵硬轉頭”這個動作都省略了,猛然回頭,然后裝作探索一般看向鱗火紋理的鏡子。

果然...

鏡子里浮現出一個面無表情的慘白女孩。

“哈!!”

夏紀裝作嚇了一跳,猛然蹦起。

那慘白女孩似乎是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露出詭異的笑容,然后開始盛湯。

湯汁熱氣騰騰,還有這肉香。

慘白男孩特意用勺子多盛了些肉塊到碗里,然后放在了夏紀面前。

碗中赫然是眼珠、手指之類的肉。

夏紀也不客氣,結果就吃。

一口直接吃下。

“再來一碗。”他露出笑容。

慘白女孩倒是呆住了...

然后,便是低頭默默繼續死盛湯。

夏紀繼續一口干了,將湯碗遞出:“還要。”

三碗...

四碗...

十碗...

不知何時,那慘白女孩消失了。

反正吃都吃了,何況這種黑暗料理,若論水平還在自己之上,怕什么。

本著絕不浪費的原則,夏紀直接搬了個凳子坐在那大湯鍋前,直接用勺子撈著就吃了起來。

吃到最后,真正把一鍋肉湯吃了個底朝天。

他才摸了摸肚子,裝作打了個飽嗝。

細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似乎那些湯汁化成了之前的白衣女子,在自己血液里爬行...

然后還沒爬出一步,就被融化了。

夏紀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他急忙閉目,一年入夢,隨著夢境長河,尋到黃泉。

此時,那獨眼的濁黃巨蛇正小心翼翼躲在里世界邊緣,似乎一有不對就準備開溜。

“小黃啊,有個問題,需要你來解決一下。”夏紀開門見山便開始敘述此時的問題。

幸好黃泉平時有關注樂園,所以也直接解釋了起來,“大佬,您這一次倒是誤會了,這無運高樓和尸脈并無關系,這龍藏洲最后的尸脈便是不朽城的魔山,也是當年的周家。”

夏紀點點頭,示意它繼續。

黃泉急忙道:“您還記得您前世小侄女夏瞳派出的影子嗎?那些影子并不單純,而是凝聚著彼岸天中洲的無運,這些無運的影子就如一顆顆種子,降臨在天中洲各個地方,所到之處,當時看來是尋常,但是一旦觸發,就會造成爆發。

那爆發會摧毀周圍所有的氣運,使得其中成為恐怖的鬼蜮。”

夏紀道:“然而惡鬼并不分善惡,哪里會聽我說完一席話,就讓開呢?”

黃泉解釋道:“因為那些惡鬼收到主影的控制,主影就是您前世小侄女派來的種子,它所作所為卻也不為發展實力,而是挑選那些具備潛力的人類,然后剝奪其氣運,使其具備直接覺醒神紋的能力。

事實上,那些鬼刻也已被證明只是神紋的一部分,若是進行拼湊,也算是可以額外添入神紋周期表中了。

某種程度上,您小侄女的這種做法,是在促進龍藏洲的整體實力。

若不能剝奪全部氣運,那么人類根本無法融合神紋,而只能將之使用在死物上。”

夏紀點了點頭,“我記得鬼刻只有幾類,更多的人在被剝奪了氣運的鬼蜮里只能死去。”

黃泉道:“但是這鬼蜮只持續在某個樓,或某一小塊區域,那些被剝奪了氣運的人固然會失去作為人的機緣,但是卻可以真正的幾乎百分百的覺醒自己的神紋。

這些神紋與鬼刻不同,似乎無法通過之前您所說的真理獲得進化。”

夏紀沉吟片刻,對著情形有了了解。

自己前世小侄女的手段很聰明,也很有分寸。

她提供了人類進化的可能,同時沒有過分干預,但實際上,她這些派出的影子也站穩了腳跟。

那么問題是,這些擁有了神紋的人...究竟有多少,藏在這個世界的角落里呢?

大概了解后,夏紀再次睜眼。

他已經明白自己現在需要做什么了。

剛剛喝下的肉湯應當就是為了奪運所用,那白衣女子自然算是奪運的祭品。

慘白女孩卻不知是主影,還是另一個惡鬼。

但無論如何,他心里已經踏實,再睜眼,那黃色溫暖的小屋已經消失不見,他坐在梯道轉彎之處。

里世界與外面的時間是存在著不對等的。

這一來一去,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當夏紀走下那荒廢高樓時,卻覺得整個鈴蘭氣氛不太對勁。

那是一種戰敗的氣氛。

充滿了頹廢、沮喪。

男孩背負著灰白色的長弓,在慌亂的大道上走著,經過燒烤攤時,秦澤卻是看著他冷笑了一聲,然后搖搖頭繼續回去燒烤去了。

走在街道上,各個社團的人也是冷眼看著這個男孩。

墨發的男孩走到水池邊,用冷水清醒了一下自己,同一時刻開始琢磨著該在自己身體哪個部位,在什么時候,浮現出怎么樣的神紋才好。

這一次登樓,雖然沒見到林惠,但他至少已經明白,林惠必然和他一樣,都是覺醒了神紋的男人。

由此相助,他自是無敵。

冰冷的水從頭發澆灌而下,從耳后流淌到脖頸之間,在濕潤了衣領。

他雙手掬起些冷水,潑在自己臉上。

冷風吹來,他感到頓時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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