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進食
9進食
焚燒山莊。
炭黑尸體狂奔盛宴之中,夏紀手指靜靜敲打著桌子,然后露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表情道:“放出三個劫主,分別給予奇遇,艾莉,潘朵,魙希,你們各自負責一位。
黃泉...你畢竟曾是此處地地獄之主,也能染指輪回臺,所以一旦天道出手,你就告訴我。
嗯...若是有絲毫不對,也先聯系我。”
駝背女孩,紅衣名媛,風暴烏鴉,獨眼巨蛇分別點頭。
“那么大佬,放出哪三位呢?”艾莉問。
夏紀沉吟道:“我記得清楚呢,妖刀類浩劫應該還有長生刀,琴刀,九尺分夜刀,須臾一念刀;功法類應該只有‘諸空無向’;其余還有一副‘地獄無生圖’,以及一副‘紫狼半面’的魔象。
這樣吧...放三把刀出去。”
魙希不解道:“老師,這可有什么講究?”
夏紀笑道:“方便記憶,唔...這確實還有些困難,這樣吧,今夜便吃了那把長生刀,剩余三把放出,你們各自帶好。
這可是魚餌,我就不信天道能容忍異道在自己眼皮底下成長。”
四位怪異:“...”
浩劫皆是從怪異而來,然而四位并不會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畢竟從認識大佬的這一刻開始,它們就已經徹底斷了去變為浩劫,成就異道的心思。
談完之后。
夏紀便是來到了幕布倒影世界,風暴烏鴉羽翼也不煽動,只是在前面水平地飛著。
凌凌波光,空間被繁復的倒影,以及詭異的各處坐標拉伸出無限的大小。
很快,烏鴉停在了一處灰色的‘玻璃’前,“老師,長生刀被困在這里。”
夏紀點點頭,身形閃爍之間,便是直接進入了‘玻璃’后的那方世界。
這是一個時刻在衰老的世界。
或者用牢籠來形容更加合適。
因為前后左右,不過只有數百米距離,就如一個小型廣場般。
無數的雜草在黝黑泥土上冒頭,但很快又枯萎凋零,如同被焚燒成灰,只是風一吹動,就化作粉塵,勾出一條條流。
除了雜草,那忽然生出的大樹,各類存在,皆是很快成了這灰色塵流的供應者。
流紛紛,匯而成河。
使得原本就暗淡的世界,披上了一層灰蒙蒙的色調。
坐在廣場中央的則是一個女子,白膚勝雪,而她背影里卻不時冒出恐怖的虛影。
她左手握著把并不算長的刀,刀身正“焚燒”著,而冒起的黑煙,正是女子背后虛影的源頭。
夏紀不緩不慢走到了她對面,盤膝坐下,卻見這女子面容姣好,鼻梁高挺,身上下,所有的衣料怕是早在這“衰老”的囚籠中化成了灰燼。
所以,她坦誠相待,所有的隱秘一覽無遺。
她此時卻是忍受著莫大的煎熬,若非是體內的浩劫支撐著,怕是她剎那之間就會被這“衰老”的力量化成塵末。
這種牢籠,在無限空間存在很多。
夏紀溫和笑道:“你好。”
那女子似乎未曾料到有人會在這里,于是她茫茫然抬起了頭,入目的卻是一個人類男孩,有著如墨火的細碎短發,和清爽的面容。
女子已經忘記了如何應對打招呼,所以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她自然也忘記作為人類,男女的防范,忘記了此時一絲不掛。
但能被浩劫選中之人,無不是有著氣運,有著機智,有著過人天賦的存在。
所以很快,這女子發現了一點:這里的衰老似乎無法對這個男孩產生影響。
那么,毫無疑問,這男孩是更強大的存在。
作為劫主,她已經見識了太多詭異事件,甚至裹著人皮的怪物也見過不少,這位顯然很可能也是如此。
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來者是敵,是友,亦或...是無意間來此的?
盡管終年與衰老抗爭著。
長生妖刀的力量恰好得到了壓制,出于一種無法動彈的平衡點。
但,作為長生妖刀的劫主,還是在一剎那間分析出了如此多的東西。
然后拼盡力,擠出了一句話。
甜糯的聲音,如貓咪撓動著人心,女子道:“妾身愿為奴為婢,侍奉公子。”
奴婢就是將自己放的很低,也是將性命交給了眼前之人,以此來交換第一步的自由。
那么,無論是敵是友亦或中立,在如此誠懇的話之下,都會有所猶豫。
但是夏紀沒有猶豫,他伸手溫柔撫了撫女子頭發,如梳子般梳理而過,“很健康。”
那只手從頭發處在撫過細長雪頸,他閉目似乎是在享受著女子身上特有的魅力,以及男性荷爾蒙的滿足。
但不知為何...這位劫主卻感覺,他只是在品味著食材。
那只手繼續往下,覆蓋住雪山,輕旋慢碾,又順著平坦的雪地進入更幽深的峽谷...
女子面色潮紅,帶著嬌怒,但很快這怒火被她壓制下來。
她是劫主,此生還從未被男人如此輕薄過。
但她也是囚徒,這個男人是她通往自由的鑰匙。
“皮膚細膩,體型勻稱。”
男孩欣喜地笑了笑,雙手托住她雙頰,細細看了看,“按照人類的標準,臉龐也不錯,這應該是一次不錯的進食。”
長生妖刀的劫主聽聞“進食”兩字,心中猛地一驚,而她左手握著的刀卻是更瘋狂地灼燒了起來,似乎是察覺了什么,拉出近乎通天的焰尾,想要逃離。
可大道難成。
從不死的怪異,成為浩劫,本就是一次冒險。
成為了浩劫,就與劫主綁定在了一起,直至最終那一步,它才能吞噬劫主,成就最終大道。
大道未成,這名為“長生”的浩劫并不甘心。
危急之中,它能想到的辦法,竟是讓劫主嗲聲笑了起來。
美人計。
臣服。
什么都可以。
只要能活著,怎么都好。
所以,那處于黑色炎心之中的美人劫主笑顏如花:“妾身人都是公子的,您何必急于一時呢?”
可“呢”字剛剛脫口,她就如被掐死了脖子,而無法再出一言。
墨發的男人抱著她,森然的牙已經咬在了她脖子上,火焰般的鬼影斑紋像是尋到了發泄口,往此處狂涌而來。
這些鬼影發出凄厲的吼叫,想要逃離。
但是卻似被上了鐐銬的囚徒,無論如何如何逃跑,卻終究被絕望的拖回。
長生妖刀的美人劫主只覺得自己生機一同流逝。
然后,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