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浩劫

5.怪物

類別: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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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學社,鈴蘭,二班外。

四人偷偷摸摸從那怪物身邊走過,繞過去,一一探頭,疊加在一起,然后同時往教室里看去。

教室前面站著個普通的女人,約莫二十多,相貌普通,身材普通,不僅如此,瞳孔里還帶著生澀與躲躲閃閃。

似乎有些怕生,似乎有些在秉持著師德,所以才繼續支撐著。

在鈴蘭講師德,腦子秀逗了吧?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鎮住鈴蘭的群霸?

四人頓時生出一種“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感覺。

蘇不言看了半天,硬是沒瞧出什么異常,于是低聲道:“人不可貌相,小心為妙。”

這時,教室里上課的女人也發現了這幾個遲到的孩子,雖然驚訝于他們為何如此年輕,但她來時對“鈴蘭”早有耳聞,所以再怪,也是見怪不怪了。

若不是她沒家世,沒樣貌,又不會打扮撒嬌,更不會逢迎拍馬,也不會被調派到這里來。

但是,不管如何,她作為教師還是很認真的。

“四位同學,快進來吧。”

于是,她擠出一絲靦腆的笑。

“鈴蘭霸主團”有些莫名其妙,這殺氣內斂的有些厲害啊,到現在居然還沒察覺到。

可是那怪物還在屋外罰站...

這老師肯定有古怪。

出于正常的邏輯考慮,四人便是甜甜喊了聲“老師,我們來晚了”,然后恭敬做到被預留好的前排座位上。

鄭定一屁股坐下,便是占了兩個位置,趁著那老師轉頭時,他轉身丟出個紙條。

他身后的痞氣少年一驚,立刻接過那紙條,打開一看。

紙條上卻是寫著“怎么回事,這女的很猛”,以及一個大大的問號。

很快,一個紙條被恭敬的送回來。

鄭定低頭,在大腿上打開紙條。

紙條上言簡意賅:不是她猛,是門口那位猛。

落款是個大大的感嘆號。

鄭定不解,于是與其余三人分享了紙條,三人也很茫然。

這什么意思?

鄭定于是以“看似認真做筆記”的架勢,奮筆疾書。

他身后的痞氣少年接到了新的傳書,書上所言:麻痹的,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清楚!

那痞氣少年畢竟詞窮,看著眼前這小小的紙條,似乎在估算著能不能用自己那少的可憐的詞匯量,表達出如此復雜的含義。

于是,他傳回紙條,紙條上寫著:定哥,廁所見,我和您細說。

鄭定想了想,舉手禮貌道:“老師,我要上廁所。”

他身后那痞氣少年也急忙起身道:“哎,哎,肚子疼死了...”

普通相貌的女老師急忙道:“沒事沒事,快去吧。”

兩人于是匆匆離去。

片刻后,鄭定回來了,經過走廊時,古怪的看了那罰站的怪物一眼。

然后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教室之中。

其實對他們而言,上什么課并不重要,無非是打發時間,混混日子。

反正,長大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只有傻子,才會認真去鉆研什么。

課很快結束了。

眾人都覺得很煎熬,這似乎是最長的一節課。

但是那普通女老師卻覺得很開心,她覺得“一個好的開始”也許意味著“命運的轉折”。

于是,在一眾學生離去后,她在教室里握緊拳頭,輕輕說了聲“耶,司空昱,你能做到的”。

她雖然普通,但卻有個復姓,所以聽起來還算可以。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依然在門口罰站的男孩。

他是自愿去的...

“你叫什么名字?”司空影第一次詢問。

這對于她而言,是一次冒險。

“夏紀。”

男孩的回應很簡短,然后他淡淡道:“下次,我不會再遲到了。”

說罷,他就轉身,準備離去。

司空昱想說點什么,可是卻不知該如何說,她想抱著老師的態度告訴這個男孩“其實你可以不用罰站的”,但是那男孩的氣勢卻完全壓制住了她所有的念頭。

以至于,只能看著他走遠下樓,轉角不見。

司空昱這才想起,那男孩在進入教室后淡淡說了句“好好上課”,然后整個班級原本嘈雜混亂便是徹底平復下來。

似乎他的話是圣旨,一言既出,便是無人能違逆。

又或者是偶然?

也許學生們還是希望上課的,只是缺少一個能與他們好好溝通的老師?

暮色。

永遠是天臺決斗開始的時間。

又或者是野外,深巷。

不過換個戰場。

夏紀整理好書本、弓箭,便是準備離校。

無人阻攔。

只因為這個怪物雖然才來三天,卻是已經被所有人認可,并且站在了金字塔最頂端。

是“鈴蘭生物鏈”最上層的那一小撮人。

誰敢相信,這樣一個小小的軀體里,竟然藏著無限恐怖的力量與技巧。

入學第一天,這個男孩,從校園大門一直打到去上課。

打了一路,碾壓了一路。

第二天,無人敢攔他了,而鈴蘭“春水社”社長趙雄站在門口等他。

兩人視線交觸,那男孩無動于衷,直接從趙雄身側走過。

趙雄冷笑一聲,便是伸腳絆去。

兩人相差足有四五歲,這趙雄是留級兩年的老油子,一身實力在鈴蘭里雖說不上最強,但也是頂尖了。

這一腳神出鬼沒,令人不知不覺,若是絆倒,便是占了上風。

但是下一刻,令所有人咋舌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趙雄傻住了,他的腳只伸出一半,便是如石雕般固定住了,不再動彈。

那男孩則是從他身側緩緩走過。

從頭到尾,他一招未出。

直到他離開百米,趙雄才滿頭大汗的跪倒在地,大口喘氣。

似乎是覺得太過可恥和丟人,趙雄咆哮著,抽出腰間的一把短刀,便是從背后追趕過去。

他常年帶著“春水社”參加團戰,一身實力也算是在汗水與血水之中鍛煉出來的。

然后,那男孩轉身了。

他只是提著弓。

弓上沒有箭。

然后,冷冷說了一句:“我是來上學的。”

雖然說這這樣的話,但是在場的混混們竟然讀出了另一種意思。

這樣的姿勢,配著這樣的霸氣,說出另一番語言才合適。

他應該說“再往前一步,殺了你”。

趙雄被無箭之弓對著,抽刀揚起,卻是不敢再動,僵在大門入口的道路上。

他面前的路很寬,很廣。

但是只要有那個男孩在,這里就是死路。

“真...真是個可怕的怪物啊。”